就在這時,床頭上的電話機突然響了起來,屏幕同時發(fā)出綠色的光芒,映出了一張男人的臉,也照亮了他手中的利刃。</br>
床罩遮擋著我,他似乎并沒有看到我。</br>
電話只響了一聲,屏幕也很快就黯淡下去,室內(nèi)重新恢復成死寂般的漆黑。我悄悄爬出床底,估摸著位置,站到他身后。雖然什么都看不到,但細心點就能感覺到人體傳來的熱度。</br>
我伸出手,一半是計算,一半是運氣,成功用手臂扣住了他的脖頸。</br>
不管他要不要殺我,我都不能留他,毫不猶豫得拗斷了他的脖子。</br>
沒有聽到刀子掉到地上的聲音。</br>
我推開尸體,在床上摸到了刀子,既然用刀殺我,那就意味著即便還有人也沒有槍?</br>
因為家庭環(huán)境特殊,我從小就開始練武術(shù),打的話,只要不是費懷信那個級別,人少我有勝算。</br>
只是費懷信的家丁不是菜鳥,能被人襲擊到臥室,外面肯定不太樂觀。</br>
我握著刀,放輕腳步,先靠到墻壁上,這樣有利于防守。</br>
一路摸著墻,來到了門口。</br>
史努比跟著跑了出來,臥室里似乎只來了一個人。</br>
墻壁上的備用開關在裝飾畫背后。我悄悄推開裝飾畫,幸好,開關還健在。</br>
我開了一盞小燈。</br>
頓時放了心:室內(nèi)只有這一個人。</br>
門鎖完好,沒有被撬過的痕跡。</br>
我短時間內(nèi)修不好,只得搬了個柜子頂住門。</br>
我拿起電話,已經(jīng)沒有聲音,剛剛那一通是費懷信的號碼。</br>
電話剛剛還能響,很顯然,它被人從外面切斷了。</br>
我的手機也沒有信號。</br>
而且房間里居然沒有手槍。</br>
現(xiàn)在是凌晨四點,費懷信還有兩個小時就能回來。</br>
剛剛我什么都沒來得及想,現(xiàn)在仔細一想,覺得這個人并不是為了來殺我,因為他先拿走了燈光遙控器,如果要殺我,那時就可以動手。</br>
所以他拿刀也許只是為了嚇我并以防萬一,那么我的床上有什么東西?</br>
現(xiàn)在應該沒有驚動他的同伙,我抓緊時間去搜了尸體,他身上什么都沒有。</br>
于是我翻了一遍床,解開枕頭被罩,并用刀子割開枕頭、被子以及床墊,在床墊中央找到了一個存儲卡。</br>
我將它裝到我的手機上,里面是一片空白。</br>
它里面絕對有東西,只是被做了手腳,我沒能力解開它。</br>
這時,史努比又開始哼哼。剛剛它一直臥在門口,似乎是在替我把風。</br>
我循聲望去,發(fā)現(xiàn)門被開了一條縫。</br>
我招呼史努比進衣帽間,躲到衣柜里。手槍沒有,防彈衣總有吧?我一邊找,一邊利用對面衣柜上鏡子的反射功能看外面。</br>
先是聽到門被打開,堵門的矮柜與地面發(fā)出陰沉的摩擦聲。</br>
腳步聲傳來,一個人影漸漸出現(xiàn)在了我的視線里。</br>
是管家。</br>
他驚慌得喊了一句:“韓小姐?”</br>
他先去浴室找,很快就進入了衣帽間。</br>
他進來時,我剛剛穿好防彈背心,并在外面套了睡衣遮掩,跳出了柜子。</br>
他先是驚愕,隨后露出滿臉笑容:“您沒事真的太好了!臥室里怎么會有死人?”</br>
他這樣進來意味著這棟宅子里有內(nèi)鬼,我不能殺他,要盡量拖延到費懷信回來。</br>
于是我說:“我也不知道,突然覺得有人用被子蒙我,我反抗時失手殺了他。”</br>
“讓您受驚了。”他關切地問:“您沒有受傷吧?”</br>
“沒有。”我說:“房間里的電話好像壞了,我的手機也沒電了。你能幫我聯(lián)絡懷信嗎?”</br>
“他剛剛打了電話,說他已經(jīng)馬上就要上飛機,在回來的路上,讓我安排準備早餐。”他說:“現(xiàn)在肯定已經(jīng)聯(lián)絡不到了。”</br>
他的私人飛機有wafi,只要不是他自己駕駛,絕對聯(lián)絡得到。</br>
我便點頭,說:“那我就在這里等他回來。”</br>
“好。”他笑著說:“我這就安排人清理房間。”</br>
“不用。等懷信回來讓他看過再清理。”</br>
“也好……”他還不想跟我撕破臉,陷入沉默,半晌又道:“不過如果只是您形容的打斗,怎么連床墊都拆了?”</br>
“是我拆的。”</br>
他望著我,沒說話。</br>
我小心翼翼地問:“如果沒事,您就先出去吧?”</br>
“抱歉,韓小姐。”他正色起來:“請您把東西交給我。”</br>
“什么?”</br>
“房間里有懷信少爺?shù)臋C密文件,看來您已經(jīng)拿到了。”他還妄圖騙我:“也許這個賊的目的就是如此,您拿著它只會對您產(chǎn)生危險。而且恕我直言,您和懷信少爺?shù)年P系并沒有親密到可以替他保管這份文件的程度。”</br>
“我還是沒聽懂。”</br>
他拔出了手槍,利落得上膛指向我:“這份文件牽扯重大,請您立刻給我,否則我只能對您說抱歉。”</br>
我嘿然冷笑:“開槍之前記得替你全家買好墓地。”</br>
我離家出走不假,但這不意味著我父母不愛我。</br>
他握緊了手槍,不住猶豫。</br>
我也緊盯著他,希望找到破綻能奪下他的槍。有槍我就能逃出去了。</br>
對峙中,空氣里突然爆發(fā)出一聲低沉的悶響。管家頃刻間瞪圓了眼睛,仰面倒在地上。后腦淌出了一片血。</br>
我連忙跑去撿他手里的槍,還沒彎腰就被人抱在了懷里。</br>
麝香的味道,還有淡淡的硝煙味。</br>
我抬起頭,果然是費懷信。</br>
他的臉緊緊繃著,但眼里露出了鮮明的驚慌,心跳也快得駭人。見我看他,更加抱緊了我。</br>
我忍著疼讓著他抱了很久,直到感覺他的心跳趨于平穩(wěn),才親了親他的脖子,說:“疼……”</br>
他立刻松了手,按住我的肩,一聲不吭就要解我的衣服。</br>
我連忙擋住:“我沒受傷,是你把我的骨頭都要勒斷了。”</br>
他停了手,很明顯得松了一口氣。</br>
我抬腕看表:“不錯,還不到五點。”</br>
他在我額頭上親了一口。</br>
接下來,我給他講了事件經(jīng)過,也說了內(nèi)存卡的事,但他什么都沒說。</br>
我倆一起出去,發(fā)現(xiàn)傭人都被綁在客廳。費懷信的心腹領著其他手下看著他們。見我們出來,心腹迎上來說:“沒人承認。”</br>
“帶回去。”(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