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辰把蘇念語抱起來那一刻,蘇念語就醒了,但是為了避免尷尬她一直沒有睜眼。
白逸辰把她放在床榻上就離開里屋。
躺在床上,蘇念語可以聽到外面小聲的說話聲,她覺得可能是為了防止自已偷聽。
難道他已經發現自己醒了。
蘇念語躺著躺著就感覺到了困意。
白逸辰回到里屋已是丑時一刻,看向上面的人,也不知夢到了什么,嘴角一直洋溢著笑容。
白逸辰和衣而臥,在他迷糊之中,他感覺到蘇念語的手放在他腰上。
這一夜白逸辰睡的極好,當他再次睜開雙眼,蘇念語的手依然放在他腰上,只不過他們的距離更近了而已,她的呼吸聲十分弱。
看了看蘇念語。
面前的女子肌膚勝雪,容貌絕麗。
白逸辰苦笑,他覺得自己對不起面前的女子,她應該值得更好的人,而不是囚禁在這里。
曾經的白逸辰也幻想過未來與蕭菱月結婚的模樣。當他聽說她要嫁給李聞時,他也曾想帶她走,若不是母后以死相逼,他就真的帶她走了。
當他聽說,她們的婚事取消了,他曾一度開心了好久。
他也沒曾想到,蕭菱月從那以后再也不會見他。他也從來都沒有想過,當他們再次相見卻要把她送去別國當禮物。
他曾多少次催眠自已,他已經娶親,而她已經嫁人了。
但還是不管用啊!
想到蘇念語,白逸辰終是嘆了一口氣。
白逸辰知道,她來到這里,她無論嫁給誰最終的結局都不會太好。
當她那日去宮里見母后的時候,皇兄的眼神一直在她身上打轉。他不知道在過多久皇兄會讓她休妻,讓她進入自己的后宮。
想到這白逸辰不免有些同情她。
在他小時候,也來了一個和親的女子,她是錄國的圣女。
白逸辰曾見過,那女子偷偷摸淚,也不知什么緣故,一年后父皇把她另送他人,大概過了一月她就死了。
白逸辰沒有動,再次看向她,這次她的眼角竟有眼水淚出。
想替她擦拭眼淚,蘇念語卻動了一下,白逸辰只好伸回自己的手。
蘇念語突然發覺這是一個夢,拼命想讓自己起來,可是就是睜不開雙眼。
白逸辰聽到她在嘴里嘟囔:“不要。”
也不知她做什么夢了,會讓她怎么傷心。
可能夢到她自己的家了。
蘇念語從睡中驚醒,從床上坐了起來。
大口大口喘著氣。
恢復好狀態后,蘇念語這才發現躺在一旁的白逸辰。
蘇念語一臉的驚訝的看著白逸辰,隨后轉為平靜。
“王爺,你怎么在這?”
“這是本王的臥房我不在這應該在那。”
這理由蘇念語無法反駁,半晌才弱弱地說了一句:“那你也不應該躺在我身旁。”
“你我已是夫妻還怕什么。”
看蘇念語欲言又止的樣子,白逸辰笑了笑。
白逸辰坐了起來,看向蘇念語突然問了一句:“你剛才做噩夢了。”
蘇念語并沒有說話。
白逸辰知她不想多說,也就起身離去。
蘇念語大腦一片空白,自從來這后她基本上每天都在做噩夢。
這個地方果然不適合她啊。
回到后院,蘇念語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阿寧。
隨便問了一個人:“阿寧呢?”
“啟稟王妃,阿寧她出去了。”
蘇念語嘆了一口氣,怎么阿寧來這后,比她還忙。
反倒是她每天都十分悠閑,也不知道那個刺客抓到沒,畢竟把那個刺客送出去的是自己。
有些懊惱,怎么今天早上也沒問他找到刺客沒。
蘇念語有些自責。
想了許久,她終是再次來到書房。
“王妃,王爺正在看書,平時他都不允許人打擾的。”
蘇念語點了點頭,從外看向里面。
只見白逸辰時不時在書上勾畫,眉頭微皺,與平常的模樣派若兩人。
就算侍衛不說,蘇念語也知道在別人看書時不能隨意打擾,只好站在門外。
她來王府已經好幾天了,這王府的人她一個都沒認全。
當然除白逸辰外。
“王妃,要不你先回去吧!奴才也不知道王爺什么時候停下,等王爺停下后,奴才會稟報的。”
蘇念語搖了搖頭,畢竟是自己犯錯在先。
“你們昨天搜尋到那個刺客沒。”
侍衛沒有開口,一副我不知道不要問我的模樣。
蘇念語見問不出什么,只好站在一旁。
也不知站了多久,她有些累了,可是屋內的人絲毫沒有感到疲憊。
蘇念語心想,如果她兒時可以像他一樣認真就好了,而不是每天同江喻玩鬧。
蘇念語無聊極了,在門外背著手走來走去,可是門外的兩個侍衛至始至終都沒有動過,蘇念語一臉崇拜的看著他們。
剛才她在跟左邊的人說話,這次她換到了右邊。
“你們叫什么。”
他沒有說話,一副我不想理你的模樣,蘇念語看向左邊的人,他也沒有說話。
蘇念語無聊至極,開始自已玩手,時不時看向他們。
蘇念語看了一眼天色,太陽都已經落山了。
蘇念語歪了歪頭,看向他們。
不知為何,蘇念語總覺得他們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可憐。
蘇念語嘆了一口氣,她過來和親終究成了父皇的廢子。
曾經的她以為父皇最疼她了,后面蘇念語才知道僅僅是因為她有利用價值而已,如今的她利用價值已經沒有了。
即使母后在離開前各種夸耀,蘇念語知道母后在她兒時跟她說過:念念,你知道什么是和親嗎?說好聽點是兩國友誼的象征,往差了說,和親之人只是買賣的物品而已。
蘇念語感覺到自己的淚水快要流出,抬頭望天。
曾經的她望天時總會心生感慨,她什么時候才可以出去啊,如今的她再望天總會有一種無力感。
白逸辰許是看累了,看向窗外,只見蘇念語正抬頭望天。
他站起來身,打開房門。
“王爺。”
蘇念語聽到聲音,轉過身,白逸辰看到她的眼圈已經發紅。
但他卻裝作沒有看到。
“王妃,今天怎么又來了,本王也累了,陪我出去走走。”
見世風,世洵準備隨他一起去,吩咐道:“你們就不必跟來了。”
一路無話,蘇念語終是沒有忍不住:“王爺,逃跑的刺客抓住沒。”
“你來就是為這。”
蘇念語點了點頭。
“王妃不必自責,是王府的管的太松了。”
蘇念語若有所思。
再次無話,氣氛尷尬極了,蘇念語走的極慢,白逸辰雖有些無奈,但還是跟著蘇念語的步伐走。
有時白逸辰會比她快一些,他則會慢下腳步與她并行。
“不知王妃的生辰在何時,你我已成親若不知生辰反倒有些生疏了。”
蘇念語沉呤片刻:“十二月四日,王爺呢?”
他們本就是和親,在結婚前根本不會問名,互相不了解也是正常的。
“看來王妃今年的生辰會在這過了,本王從不過,就不勞王妃廢心了。”
蘇念語撇了撇嘴:“就算不過,王爺也該告訴我。”
“六月七日。”白逸辰隨口說了一個日期。
蘇念語卻點了點頭,笑的十分燦爛:“我會記住的。”
“王妃也不必記住這些。”
“我每年過生辰的時候他們都會給我送許多禮品。但我每次都不喜歡,可是他們還是不厭其煩的給我送,我最喜歡的是江喻給我的禮物,他每次總會帶我去從來沒去過的地方,王爺你呢?”
這是蘇念語第一次對他說起以前的往事。
白逸辰聽了這些話,才知道她的性格就是如此,只能說宣國把一切美好的東西擺在她面前,她從未見過陰暗的一面。
白逸辰搖了搖頭,不愿過多分享。
他只有在跟蕭菱月在一起的時候才會開心一些。
蘇念語像是回憶到了什么,她的語氣有些難過:“母妃在我兒時曾對我說過和親的人不過是買賣的物品而已,王爺對嗎?”
白逸辰不知該如何回答她,猶豫片刻終是道:“王妃多想了,若是物品王妃怎會做本王的正妻。”
白逸辰從始至終都溫和有禮,仿佛前面的事都不是他做的一樣。
蘇念語雖與他并行說話,但還是會保持一定的距離。
她不喜歡這個王爺,可是就算不喜歡又怎么樣,根本不可能改變如今的現狀,還不如盡自己最大努力接受這件事。
“王爺你喜歡吃什么?”
“碧粳粥和如意糕。”蘇念語聞言,皺了一下眉頭,就是上次吃的,她不喜歡。心里有些猶豫該不該繼續問。
“王爺可知我最喜歡什么嗎?”
白逸辰搖了搖頭,心里在想她今日的問題是不是有些多了。
“椰子盞,雪山梅…“蘇念語說了一連串的糕點名,反正白逸辰是一個字都沒記住。
早天色已晚,白逸辰說了一句:“王妃,我們該回府了。”
蘇念語點了點頭,她雖在點頭,心里還是有些心不在焉。
她的腦海中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如果我現在回宣國,又會怎么樣。
又搖了搖頭,制止住了這個想法。
白逸辰見她在搖頭,皺了一下眉頭:“王妃,你是不愿現在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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