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澤天朝我大吼大叫,那兇狠的眼神幾乎將我活活生吞似的,手勁掐住我的脖子越來越大,我疼得說不出話來,只一個勁兒流淚。
“你還有臉哭?你看看你,還有什么話說?”說著他朝我扔過來一張相片。
居然是我和李總在一起的相片,相片明顯做了處理,當(dāng)時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跌,李總撫了我一把,沒想到相片上的我居然把手放在李總胯下,眼睛正好和李總對視,在昏暗的燈光上,帶著曖昧的氣息,確實(shí)像在勾引。
我拿著這相片,指甲掐住相片里,一時沒管住自己的手,就用力地扇了唐澤天一把掌,我狠狠地說:“這是唐苡之前用來威脅我的相片,我說她在相片上做了手腳,你相信嗎?”
“不過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李總和我半點(diǎn)毛關(guān)系都沒有,再說唐苡她一點(diǎn)點(diǎn)小事就受不了指指點(diǎn)點(diǎn),想自殺就去自殺好了,中國什么都不多就人多,死她一個無所謂,環(huán)保!!”
是的,她自殺關(guān)我什么事?
如果她是我的話,那早就死過幾百回了。
我爹不愛娘不疼并不代表我沒有感覺沒有自尊,我窮并不代表在生命面前就低他們一等。如果我不捍衛(wèi)自己的生命,我的生命就會被他們賤踏。
“問完沒有,問完我要去買菜。”我彎下腳將唐澤天打掉的菜籃重新?lián)炱饋恚茲商煲话蚜嗥饋恚瑢⑽揖o緊地抱住,唇湊過來在我唇邊狠狠地吮了吮。
“你有病。”我用力推開他,順著揮了他一巴掌。
“對,我就是有病,我妹妹在病房上菜飯不思,而我卻還擔(dān)心你.....我他媽的有病,還病得不輕。”
唐澤天剛說完又將唇湊上來,這次不是吮,而是直接咬,我唇角一痛,一股血腥味瞬間散開在我嘴里,我用力推他,無奈他抱得我太緊,一動不動,只是不斷地吸我的唇,本來就被他咬破的唇更疼了。
可他絲毫不松手,將我的身子抵向墻壁,困在他臂彎,動彈不得,只能接受。
他就這樣吻著我不放,我睜開眼正好對上他的視線,他眼框通紅,離得太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感覺他渾身散發(fā)一股狠勁。
我正想趁他不注意時將唐澤天推開,然而就在這時,有一股力量將我們兩分開,我還沒看清來人是誰,唐澤天的臉上就被揍上一拳,嘴角出血。
來人穿著白色上衣。
姜浩,居然是姜浩,他肯定是看我這么久沒有回來出來找我了。
姜浩扯起唐澤天的衣領(lǐng)又是一拳,嘴里罵道,姓唐的,你這個王八蛋,去死吧。
唐澤天也不是好欺負(fù)的,他迅速爬起來,滿不在乎地笑了笑說:“正好,送上門來,老子正想找你算帳呢,沒想到自己來送死。”
“操,媽的!!”
兩個要向?qū)Ψ經(jīng)_去,撕打在一起滾到地上,一會兒姜浩在上面,一會兒唐澤天在上面。我看得驚心動魄,大喊不要再打了,可是誰也不聽我的。
姜浩這段時間連續(xù)打了幾場架,每一次舊傷還沒完全好,新傷又添上了,所以出院后,我特別怕姜浩打架,萬一又在舊傷上添上新傷,昨天醫(yī)生說五臟修復(fù)的時間較長,回去后要好好調(diào)理。
這下可好,又打起來了。
他們你一拳我一腳,一邊罵一邊打,唐澤天還一臉陰森地笑著挑釁姜浩:“陳予就是出來賣的,我不上她別人也上,多一個人不多,說不定她背著你不知給多少人上過了,我也不過是想嘗嘗她的滋味,感覺還不賴!”
“你媽的,去死吧。”姜浩一聽更氣憤了,揍出來的拳頭狠勁一點(diǎn)也不比唐澤天輕。
我怕姜浩受傷不斷地哀求著:“別打了別打了,唐澤天,我給你跪下還不行嗎?我道歉,我找唐苡道歉,求你們別打了。”
“跪什么跪,老子要打趴他”姜浩叫住我,順手對著唐澤天又是一拳,唐澤天反手一擋,另一只手迅速出拳,打到姜浩的肚子上。
姜浩是黑帶高手,唐澤天看起來也不弱,甚至比姜浩的實(shí)戰(zhàn)經(jīng)驗(yàn)要多,我越看越心驚,越害怕,真的不能再繼續(xù)下去了,否則誰被打下都不行。
就在唐澤天朝著姜浩再補(bǔ)上一拳時,我猛地沖上去擋住姜浩的身體,唐澤天收拳來不及了,只好轉(zhuǎn)移方向,拳頭揍上旁邊的柱子。
砰的一聲,光聽聲音我都知道有多疼,如果打在我身上可想而知,我沒多想,當(dāng)時只覺得他不屑和女人計(jì)較。
就是在這時,姜浩趁著唐澤天空檔,朝唐澤天臉上一拳,唐澤天被這股突發(fā)的狠勁打倒在地,四腳朝天,他掙扎了一會兒,想起身,后又干脆睡在地上,看著手上的血發(fā)呆。
姜浩將我拉往他身邊,指著唐澤天狠罵:“操,也不查查唐苡做過什么就來找予麻煩,我告訴你,沒門,你守護(hù)你妹妹沒錯,但是小予有我保護(hù),你想報仇先問過我的拳頭同不同意?”
唐澤天沒有說話,甚至頭都不抬,只是呆呆地看著他的手,突然我看到他后腦勺好像在流血,不等我看清楚,姜浩就拉著我走。
我突然間有點(diǎn)怕唐澤在頭部那里流血,姜浩拉著我回家,走了幾步,我說想去撿菜籃,姜浩說不要了。
我三走一回頭,就怕唐澤天有個三長兩短,雖然我討厭他,但是萬一他后腦流血暈了,周圍又沒有人救他,死了怎么辦?
可是我不敢將心中的疑惑告訴姜浩,我能感覺他的害怕,他拉著我的手在顫抖。
菜也沒有買成就回去了,路上我們倆誰也沒有說話。
回到紅夢姐給我們安排住的地方,我發(fā)現(xiàn)姜浩有點(diǎn)不對勁,唇很白,我問他哪里疼,他也不吭聲只是緊緊地抱著我。
抱了一會兒,我說給他去下碗面,他是傷剛好需要營養(yǎng)不能挨餓,姜浩卻不肯放過我,像個小孩似的。
我好不容易和姜浩好說歹說,他這才讓我?guī)退麢z查一下,發(fā)現(xiàn)舊傷口沒有被裂開,松了一口氣。
抬起頭,正看到姜浩目光灼灼地望著我,若有所思,突然想起唐澤天剛剛強(qiáng)吻我的那一幕肯定被姜浩看到了,不由自責(zé)又羞憤,越想越自責(zé)和痛苦,鼻尖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
我不想姜浩看到我任何不堪的一面,然而偏偏每次他都看見,雖然所有的強(qiáng)迫都不是我自愿的,可是我卻沒有一個地方干凈的。
越想越恨不得離開姜浩的視線,我默默地站起身,說了聲我去下面就轉(zhuǎn)身,姜浩拉住我用力一扯,我掉進(jìn)他懷里,唇瞬間壓了上來,力度很大,壓得我有點(diǎn)疼,未了又在唇邊咬了一口。
嘶,有點(diǎn)疼,我委屈地望著他。
姜浩輕輕擦試眼角的淚水,緊緊地抱著我,手在后面安撫著,輕輕地說:“消毒。”
我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嘩嘩地流,我知道姜浩始終還是在乎,可是又有著深深的無奈還帶著內(nèi)疚,他雖然什么也不問,可是就因?yàn)樗裁炊疾粏枺腋邞嵧纯唷?br/>
我反手緊緊地抱著他,說了句對不起。
究竟為什么說對不起,我也不懂,是對不起自己還是對不起姜浩。
“以后看到他們就遠(yuǎn)遠(yuǎn)的走開。”
“好,我看到姓唐的就討厭。恨死他們?nèi)伊恕!?br/>
“嗯,我也恨死他們?nèi)摇苯普f完又在我臉上輕輕吻了吻:“小予,等我,我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我們要把那些踩我們的人通通踩下去。”
“嗯嗯,可是姜浩,你現(xiàn)在最重要是好好讀書,我一定會好好保護(hù)自己的,你也要保護(hù)自己,你不知道我有多怕你受傷,萬一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辦?”
說著說著,我的眼淚就流下來,我是真的怕了。
“嗯,聽我老婆的”姜浩笑著說。
“誰是你老婆。”
“難道不是陳予?”
“陳予是誰?”
“我老婆”
“.......”
一個下午我們就在打鬧中度過,看起來很開心,其實(shí)我知道姜浩一直在強(qiáng)顏歡笑,我也是,總好像有一塊大石頭壓在我胸口似的透不過氣來。
未來太遙遠(yuǎn),承諾又太輕。
事實(shí)上姜浩后來確實(shí)賺了很多錢也成為了人上人,但是我們卻越走越遠(yuǎn).....
鬧了一下子,姜浩大病初愈,很快就有些困了,他睡著后,我重新去買了一些菜回來弄晚餐。
睡醒后吃了飯,我把醫(yī)生開的藥水給涂上,看得見的傷口已長出新肉,粉紅色。看不見的傷口卻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好。
晚上,我們倆睡在一起,這是出院后第一次睡在一起,他緊緊地抱著我,肌膚相貼,沒有一會兒姜浩全身發(fā)燙,我問他是不是發(fā)燒了,他搖頭說不是。
“那......”我剛想問為什么,猛然間恍過神來,不自然地笑笑。
他說:“小予,我們來做......做那個。”
我臉一紅,立即阻止他:“醫(yī)生說你現(xiàn)在要休養(yǎng)。”
“我都養(yǎng)出一只大老虎出來了,還養(y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