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海里出來后的上田梨香面色沉重,瞅著在沙灘上親昵的悠斗與麻美兩人有心想去阻攔,卻終究散了心氣,不知道該從哪里入手。
在海水里泡了半天,無論是悠斗還是麻美都已經很餓了。
中午,日上高天,太陽越來越熾熱,沙灘涌現出一股股熱浪,在這樣的環境下被紫外線直接照射,縱然是涂抹了再多再厚的防曬油也無用,肯定是要褪下一層皮。
沙灘上游客漸漸散去,只留下星星點點故意美黑之人。
訂房的時候,悠斗記得溫泉旅館里有餐廳,帶領著麻美兩人,一行人來到餐廳。
溫泉旅館的餐廳四壁全是玻璃,透過玻璃可以清晰看到白浪拍擊沙灘海鷗翱翔于藍天的景色,里面鋪滿了白沙和石子走在上面如同行走在海灘上。
餐廳里的食物多為鮮活的海鮮,小臂長的龍蝦、掌心大鮑魚、臉盆寬的螃蟹......
經過廚師的精心烹調加上醬油和醋的輔助,完全發揮出了海鮮的鮮香而毫無腥臭味。
本就腹中空空的悠斗等人對著鮮活海味大快朵頤,以風卷殘云之勢橫掃著桌上的食物。
期間麻美還不忘刺激上田梨香。
用筷子輕輕夾起一塊魚肉蘸了醬料之后,麻美用手虛捧著。
“啊,張嘴。”
她親自將魚肉送到了悠斗口中。
“多謝麻美?!?/p>
悠斗摸了摸麻美的頭,她頗為受用,像是得到糖果獎勵的小孩子,精致的俏臉漲紅,心臟不停悸動,又用筷子夾著白嫩的蟹肉送到悠斗嘴邊。
瞧著兩人你儂我儂的樣子,上田梨香氣得肺都快炸了,面對滿桌子的食物卻沒了好胃口,吃什么都覺得不香。
用筷子隨意撥弄著盤子里的螃蟹,把它的八條腿一條一條都給卸了下來,以此來抒發心中的惡氣。
麻美一直對她冷言冷語,卻對一個剛剛認識沒幾個月的男孩這么親切。
上田梨香很委屈,心中愁云慘淡,卻又不知道如何訴說。
誒,終究是它日因,今日果,若是當初麻美的父母沒有死就好了。
若是她雙親俱全,肯定不會被自己養成這幅好似仇恨一切的樣子。
吃完午飯,一行人沒有再去海邊,中午時分,熱浪滾滾,實在不適合下水,一般要等到下午四五點鐘太陽下山,天氣涼爽之時才適合游玩。
吃飽之后困意上頭,加之上午又瘋玩了那么久,為了下午精力充足,悠斗等人各自鉆進房間睡覺養神去了。
房間中,悠斗拿著手機仰望著天花板翻看著Line上面的未讀消息。
作為一名捕魚人,他的網中可不止淺間麻美與上田梨香這兩條魚。
高峰美織、吉織惠理、仲野妙子都是他的網中魚,需要面面俱到,否則兩三天不聯系,感情也就淡了。
先是性情怯懦,最容易把控的高峰美織,對她只需要些許挑逗就行。
“今天又是思戀高峰女士的一天,希望高峰女士周一能夠穿著黑色高跟給我個驚喜。”
然后是最近性情大變,極為主動的吉織惠理。
“雖然不工作讓人身心愉快,但是見不到吉織阿姨讓我心情郁悶。”
這話肉麻了點,但幾乎每個女人都吃這一套,甜言蜜語是最廉價且最有效的工具,多說兩句好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仲野妙子完全是利益關系,不需要表現得太過熟絡,以利誘之緩緩拉近距離就成。
“最近收集到多少證據,什么時候出來見個面?”
每人一個問候,證明自己沒有忘了她們,發完后悠斗關掉手機沉沉睡去。
......
金碧輝煌的別墅中,吉織惠理躺在柔軟的沙發上,不停按動著手中的遙控器,縱然液晶屏幕里的節目再精彩,手指始終不曾停歇。
經歷劇烈的家庭變故之后,吉織惠理不再執著于擴展事業版圖,生活節奏慢了下來,開始享受人生。
不過周六不留在辦公室加班,沒了接不完的電話和處理不完的文件反而讓她無所適從,根本不知道要干什么。
去逛街吧沒人陪,作為一個出名的工作狂,東京的富太太圈根本見不到她這一號人,短時間內她也難以融入,少有的幾個朋友要么依舊在工作要么不在東京。
看看書吧,她又靜不下心,翻開沒幾頁就開始發呆。
電視劇和電影又乏味的很,沒什么意思。
“嗡嗡?!?/p>
沙發邊緣,手機屏幕忽然亮起,她拿過一看,是悠斗那個小家伙給她發消息了。
看到信息框里的文字,吉織惠理心中嗔怪:油腔滑調。
煩躁的心境寧靜下來,她心里美滋滋的,這世界的某個地方終究還是有人記掛著自己。
如今她和悠斗的關系很奇怪,算是朋友以上戀人未滿,雖然心中認定對方是自己的情人,但是誰也沒有把窗戶紙捅破。
本來吉織惠理擔心一直叫自己吉織阿姨的悠斗不能接受她這樣一個三十多歲的老女人,有了這條短信她總算是放心了。
將手機按在胸口,吉織惠理忽然想起吉織直也周五晚上也給她發了一條信息,說他要舉辦一場小型宴會希望她到場,她至今沒有回應。
如今吉織惠理心情大好,打算同意吉織直也的請求,好歹是表面夫妻,面子工作要做足。
為了表示自己的重視,吉織惠理打通了吉織直也的電話,打算親口對吉織直也說同意。
電話很快接通,手機里傳來吉織直也低沉的聲音。
“喂,是惠理嗎?”
“沒錯,是我,你說的事情我同意了?!?/p>
“哦,真的,那多謝了。”
吉織直也很欣喜,連帶著語調斗歡快了許多。
“不過我有個條件,悠斗要作為男伴出席?!?/p>
吉織惠理冷不丁的話讓吉織直也的心情猶如坐過山車,一瞬間從高空跌落到谷底。
手機里遲遲沒有傳來吉織直也的聲音,他就像是忽然掉線了一般,吉織惠理沒有急著掛斷,空空蕩蕩的內心充滿了復仇的快感。
你不是要維持表面上的夫妻關系嗎?好的,我同意了,就是不知道伱能堅持多久。
吉織惠理的行為簡直是把吉織直也的臉面摔在地上踩了又踩,踐踏得不成樣子,是對一個男人最狠毒的羞辱。
她是有意為之,吉織直也越憤怒,就越想急著和她結束這種畸形的婚姻關系。
在如今已經撕破臉的情況下,他需要更隱蔽更干凈的轉移財產并將以前干過的一應臟事清理干凈,他越著急露出的馬腳越多,仲野妙子收集到的證據就越多。
說不定其中就有能夠讓吉織直也永不翻身的證據,她不想要吉織直也的錢,她要吉織直也的命。
“好?!?/p>
手機那頭,吉織直也幾乎用盡了全部力氣,話語間壓抑著無盡的怒火,說完后他就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