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暖一抖,想到自己先前還膽大包天的對君疏影使用媚術,簡直就是各種的去找死啊。
白暖又忍不住一嘆,妖怪的世界,比她想象的簡直復雜多了,或許沒有她過去所了解的那么多血腥,但是勾心斗角、明爭暗斗、陰謀陽謀什么的比起人界來說也少不了多少。
白暖扁了扁嘴,她可真是無比想念當初在昆侖山時單純的生活,如果所謂的成仙歷劫是要經(jīng)歷這些的話,那她還真的不想成仙了,永遠呆在昆侖山、在師父身旁那該有多好。
“唔呃”
忽然之間,床上的墨瀾呻吟出聲,白暖下意識地從石墩上跳了起來,目光緊緊地粘在墨瀾的臉上。只見墨瀾眉頭緊鎖,好像很難受的樣子,卻是怎么都沒有睜開眼睛。
白暖小心翼翼地靠近石床,伸手戳了戳墨瀾的手臂。
“呃”墨瀾又是一聲呻吟,嚇的白暖一屁股坐在地上,生怕自己方才是不是戳了什么不該戳的地方。
白暖顫顫巍巍地扶著石床邊沿站了起來,再望去,墨瀾仍是沒有醒。
白暖呼了一口氣,見墨瀾的面色醇紅,呼吸有些急促,愣了愣,連忙伸手摸了摸墨瀾的額頭,入手一片滾燙。白暖“呀”了一聲,墨瀾這是因為內(nèi)傷而引起的發(fā)熱,白暖在昆侖修行時,也略涉及了一些醫(yī)術,這種自內(nèi)而出的問題,可不是幾個治愈的法術就可以解決的,她連忙起身跑到外室自那接著山泉的小池內(nèi)打了一盆涼水,又匆匆端著水跑了回去。
白暖攪濕了巾帕,將那塊帕子疊了疊敷在墨瀾的額上之后,她左右在洞府內(nèi)轉(zhuǎn)了好幾圈,之前還沒有發(fā)現(xiàn),如今卻覺得墨瀾和墨盈這洞府里真的是十分的簡陋,除了一些簡單基礎的家具布設之外,要什么東西沒有什么東西,連治傷或者輔助修行的丹丸都沒有。
白暖看了看外頭的天色,已經(jīng)是微微泛起了魚肚白,白暖咬咬牙,一跺腳,拎著一個籃子就跑出了洞府。
白暖記得,這青丘的青林山上盛產(chǎn)仙藥,或許上頭有能夠治墨瀾內(nèi)熱的藥草。只不過,那山上是虎族的領地,白暖也不知道這些妖怪們是不是同那些樹妖一般危險,但是聽起來就覺得不是好惹的。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白暖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站在青林山下,白暖雙腿有些發(fā)軟,她自小就怕那些兇猛的猛禽,每次看到都覺得腿軟,即便后來加入昆侖山學了一身的本領,可只要當遇上這些本體是猛禽的怪物時,還是會各種的掉鏈子,要不是每次師傅在身旁,恐怕她早就成為那些妖怪嘴里的一塊肥肉了。
白暖仰頭望了望高山,咽了咽口水,想了一想,還是決定保險起見,手中掐了個決,施了個隱形術,掩住了自己的身形,確保地上的影子也藏了起來后,這才小心翼翼地順著山路向上而去。
這青林山雖然說是虎族的領地,可是這山水風景卻是可以稱得上是整個青丘最美的地方,山上開滿了各色的奇花異草,光是走在路上就可以聞到兩旁傳來的清香。
走了沒有多久,白暖眼尖地發(fā)現(xiàn)在不遠處的山地一塊奇石之上開著一朵紫色的小花。白暖在師傅的醫(yī)術上看到過,這花名為紫蕊,花瓣有毒,花蕊卻是入藥的良材,尤其是針對妖怪的體質(zhì)。像發(fā)熱這種癥狀,以紫蕊花花蕊為藥引輔以禾草、綠琦這兩種草藥,制成藥后讓墨瀾喝下,不出兩天,內(nèi)熱必然褪去。
如今紫蕊有了,她只要再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禾草和綠琦就行了。
白暖覺得這已經(jīng)是一個非常好的開始了,連著先前焦躁的心情也緩和了許多,看來她的運氣還是不錯的,只要接下來保持好這個運氣,順順利利的下去就妥妥的了。
白暖邁著歡快的步伐小跑到奇石旁,一撩裙擺,手腳并用的往上爬,待她氣喘噓噓地爬上奇石,看著那朵在風中微微顫動的小花,白暖的眼睛都笑瞇成了一條線。
她伸手剛要摘那朵花,卻在手指剛碰到花莖上的時候,只覺內(nèi)膝之處被一道氣勁所擊,頓時雙腿發(fā)麻,白暖只來得及“啊”的驚叫了一聲,便從那塊奇石上翻了下來,碰的摔在了草坪之上。
白暖揉著摔疼的小臀,眼角含著淚花兒抬頭一望,心里頭頓時咯噔了一下。
什么叫做冤家路窄,她今天可謂是體驗第二次了。
方才摔下來的時候,白暖沒有控制好法力,身上的隱形之術已經(jīng)失效,白暖訕訕地望著眼前來勢洶洶的翎兒眾女,先前還想感嘆自己的運氣不錯,如今只想說,自己果然從到了這墨盈身上后,天生的好運已經(jīng)全部都給狗吃掉了。
白暖的腿因為方才可能是來自翎兒的襲擊還在發(fā)著軟,坐在地上完全爬不起來,而翎兒微微抬了抬下巴,嘴角勾起露出艷麗的一笑,只是那眼中寒意一片,看著白暖渾身發(fā)涼。
“喲,這不是墨盈嗎?還真是巧,在這里又遇上了,不知道先前和你說的事情,辦的怎么樣了?我們姐妹幾個可是急的很呢!”
白暖抖了抖,小聲回道:“我我還沒有機會開口。”那事,她本來就是為了應付翎兒他們,可是從來沒想過真的要去對葉云笙說,而且那樣的話,她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說的出口的。
“沒有機會?”翎兒一雙媚眼微瞇,冷哼了一聲“先前我們離開的時候你不是正巧去族長那里嗎?怎么”她俯下身,纖長的手指挑起白暖的下巴,低聲道:“與族長一夜顛鸞倒鳳,就把我們忘到腦后了嗎?”
“沒我們沒有”白暖聲音弱弱的,如今她還不敢讓人知道墨瀾受傷的事。先前她隱約有過感覺,墨盈之所以能夠好好的呆在現(xiàn)在,正是有了墨瀾的維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