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暖偷偷地躲到了樹后,又礙于那人身上生人勿近的冰冷氣場而不敢上前搭話,只得默默地左躲右閃地悄悄尾隨于他的身后,試圖可以挖掘出一些什么。
可是結果是令她失望的。
那名男子只身上了青丘的白鹿山,這里是聽名字就知道是鹿妖們的天下。自從經歷了上次被樹妖襲擊一事,白暖再也不敢隨便地踏入別人的領地,妖怪族群之間領地意識很強,自己如今又算得上半個狐族的人,自然沒了那個膽量,只得蹲在山腳守株待兔。
白暖蹲在樹后,困困頓頓的打了好幾個瞌睡,也不知道過了幾個時辰,直到天邊晚霞漸起,才看到那男子懷抱著一整籃的各色水果,自山上飄飄而下。
白暖揉了揉眼睛,難道花了這一下午的時間,他只是為了上山采這么些水果?
這簡直有些太讓人無法理解這樣的行為了水果,不是哪兒都有么,而且似乎離竹屋更近的是他們的狐貍洞,這里也是盛產許多的水果,何必還要繞遠路來到這白鹿山?
白暖覺得這個冰山男人除了冷以外,還增加了幾分怪異,讓她愈發覺得這個人讓人無法捉摸了。
白暖望了望天,此時天色已漸暗,屈指掐了掐,她似乎該去葉云笙那里報到了,白暖望著冰山男人的愈發遙遠的背影,只得嘆了一口氣,今日的尾隨簡直就是大失敗啊,什么消息都沒有捕捉到。
她轉身左右望了望,挑了一條通往狐貍洞的捷徑小路匆匆而去,可她殊不知,在她轉身的同時,那明明已經走遠的冰山男子,卻飄忽一般地出現在她先前所在的位置,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唇角勾起,露出一笑,只是那眼中始終仍是寒冰一片,缺少暖意。
白暖到了葉云笙洞府的時候,天色已然全暗,離今日的最后的吉時不過幾刻鐘的功夫了,白暖氣喘吁吁直奔葉云笙洞府深處安設的靈洞,待她趕到之時早已是上氣不接下氣,而葉云笙則是笑容可掬地坐在石床之上遙看著她。
“莫要耽誤功夫了,抓緊時間?!比~云笙提醒白暖。
白暖氣也顧不上喘勻,手腳并用爬上石床,規矩聚聚地盤腿坐了下來,按照白日里所練習的那般,開始吸收天地靈氣,吐納自身濁氣,并將靈氣轉為自身所用。
葉云笙始終坐在一旁看著白暖,白暖內丹產生的變化,他完完全全地看在了眼里,這也著實讓他有些意外,畢竟平日里墨盈疏于練功,整日里瞎胡鬧的,誰也沒想到她居然還有如此的資質。
但是葉云笙轉念想到了什么,似乎又覺得一點都不意外了。
或許對于墨盈本人來說,白暖暫時接替了她的身體,也是一件好事,起碼也不浪費了這么優秀的天賦不是嗎?
葉云笙揚唇微笑,看著白暖的目光愈發柔和,卻不知是對墨盈的,還是透過這具肉體對著里頭存在的魂魄的。
三百周天一過,白暖睜開了眼睛,比起白日里的成效,果然這靈洞之類靈氣的質量更為純粹,效果也更是讓她有些驚喜,墨盈的內丹此時已經鞏固了不少,比起先前那般脆弱,如今這個成績也比的上人間修士的練氣七層了。
假以時日,必然會有新的躍進。
這種氣的改變,同樣也展現在外表之上,葉云笙細細打量著面前的人兒,雖然臉仍是墨盈的那張嬌艷的容顏,但是那種光華卻是由內自外自然而發,整個人丟去了過去的嫵媚,多了一種通透出塵的氣質。
不過葉云笙卻認為,這與本身在修煉的是白暖也有莫大的關系,若是換做那嗆辣椒一般的墨盈本人,怕是達不來這樣的效果。修行本身在于心,白暖可以靜下心來,而墨盈卻是不可能。
這也因此是為什么白暖可以在短短一日,將墨盈的資質發揮到極致,達成墨盈本人可能要幾百年才能達成的成績。
這樣的結果,著實是讓葉云笙感嘆不已。
白暖自然是對自己的變化滿意極了,甚至覺得再這么練下去,體質如若完全改變之后,從凡體變作靈體,對于身體的弊端也都會拋棄,也就是說不會再有發情期的困擾了。
一想到這個,白暖就萬分的興奮,可恰恰就是忘了,要修成靈體,恐怕即便她如今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也要好長的一段時間才能夠達到,而目前,她正好就處在這萬分尷尬的發情期中,老天又怎么會讓她這么輕易的就如愿呢?
白暖,果然還是太天真了。
葉云笙將白暖帶來的媚經翻了開來,指著上頭的文字道:“之所以讓你學習媚術和魂術的原因是,這兩種修習方式相輔相成,魂術修心修靈,而媚術則是提高自身控制能力。”
葉云笙忽對著白暖曖昧一笑“在媚術學習的初期,可是會連自己都迷惑了過去,陷于自己的媚術中,難以自拔,這就要看個人的意志力了,強者也要數月才可突破,弱者”
葉云笙話未說滿,將手中已經在方才白暖呼吸吐納之時做好注解的書冊放入了她的手中,淺淺一笑:“先按照第一條來,別怕,我會為你護法?!?br/>
白暖翻開第一條,上面是如此寫的:若學媚術,必練眼力。眸到心到,心到眼到,勾魂攝魄方為大成。
白暖心里咯噔了下,腦中自然略過的,是方才族長施展媚術時候,那秋水橫波的眸子,簡直是動人心弦。
只是這第一條就頗為玄妙,白暖領會了一會,才結結巴巴的問:“這條需要護法?”
葉云笙剛坐下,便又低頭看了眼她手中的書冊,“哦,這倒是不需?!?br/>
媚術分為外在修形體,內在修心靈。這外在若不能做到魅惑眾生,哪怕是再高階的媚術,也是容易被人破去。
單僅僅是眼法,也要分:眸含秋水;流光魅影;勾魂攝魄三層功力。
白暖眨眼,看著這“眸含秋水”四個字發愣,實際上她在昆侖山上,也并非沒有見過特別美的仙子,但凡這些仙子,她常常會用“眸含秋水”四個字來形容他們。
而她特特的抬眼看了下葉云笙的眼睛,即便是不用媚術的時候,也是波光瀲滟,恍若夢境般的令人沉迷。
白暖猶豫著問:“這眼功要如何練?!?br/>
此問題難倒了葉云笙,要說狐貍的體質,天生就有魅惑人心的能耐,所以在這媚術上,本就有著天賦。如今被這么一問后,他總不能回答白暖,此乃天賦,你只能意會不可言傳。
想了想后,葉云笙上前,扶住白暖的肩頭,柔聲說:“看我的眼睛?!?br/>
白暖仔細的看,就見那雙眸子,初初不過如一波平靜湖水泛著秋日的粼光,轉而她就仿若被吸入這眸中一般,但覺那湖水開始泛起清波,令人難以忽視其中的流光,至到最后,白暖心神都仿佛沉浸入其中,魂不守舍的看著那雙眼睛,真的好美
眼瞧著白暖的哈喇子都快流了下來,葉云笙收了功法,淡淡的問:“會了么?!?br/>
會會什么?
白暖險些要砸掉手中的書冊,狂喊一句,這等逆天的功法,半個字也沒有,只讓她看,是要如何學會?
葉云笙頗為尷尬,顯然他也曉得,單僅僅是瞧,要讓白暖能明白,應是不易,最后苦思了下,葉云笙裝作很淡定的說:“我先收功,你與我試試?!?br/>
似葉云笙這些狐貍,天生自帶媚術,所以即便是不發媚功,那天生自帶的風流韻味,也會令媚術纏繞其身,葉云笙端坐在那里靜靜的凝掌片刻,再睜開眼的時候,那雙漂亮如珠玉美艷的眸子已然是樸實無華。
白暖有些不習慣,很想與他說,你那雙眼睛漂亮的突破天際,收了功法后她居然失神了片刻。但她曉得這是葉云笙為了不讓她被反噬,才選擇收斂了自己身上無意放出的媚功。
媚有媚法,但惟獨怕遇見更高級的角色,萬一所面對的人物在這方面能反彈了媚術,可能會遭遇到的結果,是被自己的媚術反噬。
白暖小心的爬到葉云笙身邊,她知道這個男人很尊重自己,即便是風流成性,但對自己居然不會很強硬,完全不像墨瀾那么可怕,所以她很愿意和他親近。
靠近了后,白暖聞見了他身上好聞的檀香味,這種味道卻是清淡的老檀木的香,讓她恍惚了下,隨即振作起來,雙眸及處,將將好四目相對。
葉云笙毫不介懷白暖的貼近,縱然那豐滿的雙。乳已經貼在他的臂膀上,他還是不著聲色的伸手,攬住那纖細的腰肢,柔聲道:“你需得知道此刻的珍貴,媚術需練到收放自如才可,否則不會有人這般讓你嘗試?!?br/>
“恩恩,我知道?!卑着瘜θ~云笙感激都來不及,當然曉得他對自己的恩重如山,頻頻點頭的時候,白暖嘗試著拋了個媚眼,
沒錯,媚眼,這還是初初與自己的師傅慕塵逍下山,經過一個名叫青樓的地方,那青樓女子無一不是在樓上對慕塵逍拋著秋水橫波的媚眼,當是時的白暖,只感慨這為何人間的女子也有近乎妖孽的存在,如今靠著自己的領悟,只覺著她第一個媚術的眼功,該是如此。
葉云笙愣了下,旋即沒有忍住笑了出來。
白暖也跟著犯了傻,媚術不是要勾引人的么,為何葉云笙居然是笑了。
葉云笙不但笑了,還笑著譏諷白暖,“你那是媚眼?”
方才就在白暖嘗試著拋媚眼的時候,葉云笙分明接收到的是一記非常沒有水準的白眼。
白暖驚慌失措,她調整了下,閉眼,再睜眼。
葉云笙還是笑。
這次他干脆笑的眼淚都快要流了出來,白暖卻一點都不惱,想她在昆侖山練功的時候,時常因為自己的蠢笨而引起其他門人的嘲笑,但偏偏白暖成了慕塵逍的入室弟子,這完全在于她的堅持和執著。
她歪著頭對葉云笙說:“你等等、等等,我再試試?!?br/>
說話間,她自言自語著,“好奇怪,我怎么就找不到感覺呢”
葉云笙本來在笑,但看著白暖很認真的低頭思索著自己為何尋不到媚術的要領,簡單,原本她就不具備妖性,那自然天成的純真的魂魄又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尋見媚術的根源,他漸漸的就不笑了,眸光忽然間深沉了下來。
白暖琢磨了下,再眨了眨眼尋找了下感覺,再抬起頭的時候,豁然間雙唇被攫住,自己是以投懷送抱的姿勢,瞬間被一個親吻勾住了全部的心神。葉云笙的吻很有技巧,顯然是浸淫了許久的挑逗,每一寸的逼進都挑逗起白暖體內所有的感覺,一汩熱流居然緩緩釋出,這已是身體的生理反應了。
白暖沒像以前那般抗拒,可能是對葉云笙真的比較信任,當他放開她的時候,她還呆呆的問了句:“怎么了這有幫助么?”
至今她還以為葉云笙是在幫她尋找媚術的眼力如何使用,而不是在揩油吃豆腐。
而葉云笙輕輕抱著她,低聲說:“小白,我喜歡你?!?br/>
“咦?”白暖奇怪的看著葉云笙,為何他莫名的說出這句話來,算算自己也不過剛來青丘幾日而已,但她還是笑笑的回答,“我也喜歡你啊族長?!?br/>
葉云笙心里嘆了口氣,他認真的說了句:“我說的喜歡,是墨瀾對墨盈的那種喜歡?!?br/>
那么具有占有欲,也那么有攻擊性,墨瀾無時不刻不在宣告著自己對墨盈的喜歡和獨占,白暖想起就打了個冷戰,支支吾吾的說:“你、你也喜歡墨盈么?”
不知為何,白暖突然有點不高興,墨瀾喜歡墨盈她倒是認為是天經地義,畢竟那是相濡以沫的兄妹,她一直是在模仿墨盈與墨瀾交流;可自己藏在墨盈的身體里和葉云笙說話,卻當真是用的自己的靈魂。
“不是,我說的是小白,從來沒說過墨盈。”葉云笙也不曉得為什么,偏就是剛才自己在嘲笑她的時候,她卻那么認真的和自己交流,似是靈魂一擊的心跳,讓葉云笙有些心動起來。
白暖一聽,頓時開心起來,“你喜歡白暖?恩,白暖也喜歡族長?!?br/>
葉云笙見她表現的這么天真,便也不再贅述,等白暖的成長尚需時間,何況他想看見的,是真正的那個白暖,而不是墨盈身體里的那個靈魂。
心念微微一動,葉云笙忽然問:“小白,你可曉得為何要施展媚術?”
“讓人產生幻覺,從而陷入自己的掌控之中。準確說,這也是一種法術咯。”之前葉云笙給她做了個教學,她也不再把媚術當做邪魔外道的方法。
“對。從根本上來說,如何讓人產生幻覺是其一,而眼睛是溝通的橋梁是其二,但致幻的根本、也就是你施展的媚術要令人沉淪,需要先自己產生欲望,又可克制欲望,而此欲望卻要領人入了你的界。你懂么?”
葉云笙拋卻了那本書冊上的順序,用自己的方法來引導白暖,畢竟白暖的靈魂太過純真,她天生缺乏狐貍的媚性,沒有這基礎,再怎么循序漸進都是錯誤。
白暖似懂非懂的回答:“嗯我懂。就是要讓對方能感覺到我釋放出的欲望,讓他隨著我的感覺走,而不是他引導我?!?br/>
葉云笙的講解令她明白了一點點,這么看來,雖然媚術不是邪魔外道,但也讓白暖有點羞恥。
可是沒辦法,她現在是在狐貍的身體里,最適合狐貍的修煉方法莫過于葉云笙的兩套功法,她還不能不練。
眼瞧著白暖終于領悟了一點點,葉云笙便又繼續講解:“你還記得發情期時候,你的感覺么?”
白暖腦子里頭的那根弦瞬間斷裂,這發情期簡直是她的孽障!哪壺不提提那壺根本就是要吃她豆腐???但是看著葉云笙的表情很正經,她只好硬著頭皮的回想,當初發情期的時候,她渾身燥熱,無論是身體的下處還是體內流竄的熱浪,都足以吞沒她所有的思緒。
雖然她不斷的想控制自己的感覺,但是身體內喧囂著的沖動,根本就難以緩解。
白暖想起那種感覺的時候,頓時兩腿開始慢慢揉搓了起來,她才不敢說,被這么一提醒她又開始了,但上一回隔著底褲和葉云笙進行了一場近乎交。合的動作,令她想起來都略覺害臊。
“我想起來了”聲音如蚊蟲一樣的小,但她老實的接受著葉云笙的教導。
“對,女子天生比男人要善媚術,是因為身嬌體軟,而動作輕盈,你看你如今便是不施展媚術,我都想進入你的身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