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已經決定,白暖便也不會再多想,按照葉云笙所說的丹田行轉六百個周天,隨后將運轉的靈氣凝起,按照口訣所說凝神于眉心,開始入定。
眼前瞬間淹入黑暗,通過內視自然便可看見自己的靈魂仿佛自己走出世界一樣,在黑色的空間中飄蕩著。白暖好奇的看了看自己,果然已經變成了自己的模樣,這種久違的感覺令她好奇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她的臉自然不如墨盈那般嬌媚,輕輕一捏,臉上的肉不如墨盈那么豐滿, 這讓她非常的開心,險些雙手環(huán)抱自己轉了幾個圈。
不過還沒有時間讓她開心多久,就感覺到忽然間腦子一恍惚,整個人就出現在了云端之上。
白暖迷茫的回過頭,卻看見慕塵逍站在自己的身后,表情柔和并且有些凝重。
白暖高興的說:“師傅。”
慕塵逍啟唇,那道骨仙風之姿更是令人向往,“你去凡間歷劫,可當真是令人擔心。”
白暖笑嘻嘻的說:“歷劫有何擔心的,我肯定會成功飛升的,師傅你”
剛說完話,白暖便驚覺這一幕如此熟悉,原來竟然是自己下凡之前的場面,那么下一刻,下一刻可就是她掉到葉云笙床上。
果然,話沒說幾句,白暖便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拉著她的身體往下墜。
白暖幾乎是在瞬間便痛苦的睜不開眼,風聲貫耳,而四肢更是虛軟無力起來。
果然這個地方就是自己這輩子最大的痛苦么?如果她沒有遇見這種事,說不定她已經飛升成仙,而不會越來越不像自己。在狐族的歲月雖然也的確挺開心,終究不是她向往的那種生活。每日被葉云笙、墨瀾,甚至有君疏影、楚漠這些男人纏著,還要提心吊膽著被人發(fā)現,更要緊的卻還要被人嫉妒,被幾個狐娘子欺負。
奔波、勞累、甚至還有煎熬,讓她時時夜里的時候會想,如果那一天
對,她總是會回想這一天,如果她安全的到達凡間,沒有踩空,是不是就可以度完屬于自己的劫數,說不定今日便已經成功飛升。
可是白暖卻也有些遲疑,腦海之中幾乎是在瞬間就想起了葉云笙的面容。
他是自己在狐族之中最掛念的人,如果不是他對自己的處處忍讓和包容,如何能令她這般安全的走下去。
哪怕是到了凡間,也不會有這般溫柔的男人,能如此待她。
后方是師傅,師傅慕塵逍已有好些日子沒有見到,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她遭到這般境遇,在狐族的狐娘子身體里,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天真無知的徒兒。
另外一方當然是她跳下去后即將遇見的葉云笙,那是他們的初次相遇,相遇的第一次險些就將白暖嚇暈,實在是因為她何曾見過男人的裸體,更別說那時候的她未經人事,什么都不知道。
白暖的頭上出現了數點汗珠,這一幕被葉云笙看見了,他雙眸微微一凜,糟糕,看來小白是陷在某處瓶頸。
葉云笙的手中出現了道白光,他同樣的閉上眼睛。
白暖糾結的站在中間,云端之上只有她的身影,煢煢孑立,風吹云袖,卻是一點沒找到思路。
只是忽然間她耳畔輕柔的被吹了口氣,倒是葉云笙站到了她的身邊。
白暖驚訝的瞪大眼睛,“族長?”
葉云笙笑了笑,“我的小白好讓我傷心,原來這便是你的窒礙是么?”
白暖猶豫著看了一眼他,眼眶里有眼淚在打轉,“族長”
葉云笙握住她的手說:“便是為了我,你也不肯多走這一步么?不過,看見小白的真實面貌了,真好。”
他的手在白暖的臉上輕輕的撫摸著,目光之中,這個女子自然不似墨盈那般妖媚,而是眉目如畫,人淡如菊,一雙靈目似是會說話那般泛著水靈靈的淚花,內中藏著的卻都是他一直以來都注意、留意、關心的眼神。
風神俊秀,而天然自成,這樣嬌俏可愛的女子又豈是墨盈能比得上的。
葉云笙一直歡喜的都是白暖,從來就沒有墨盈。
白暖心中一熱,垂下頭去,有些羞怯的說:“族長,你不會覺著我不如墨盈好看么。”
葉云笙眸中依舊是柔和至極的神情,“怎么會。我只喜歡白暖。”
白暖有些羞澀的咬著唇,手被緊緊地握著,雖然是靈魂,但還是會讓她有實實在在的感覺,指尖的熱度傳到了身上,令她越發(fā)的不知所措起來。
“小白,我只問你一件事。你后悔會遇見我么?若是后悔,你便選擇和師傅回去,若是不后悔,便與我一起跳下,這下面狐族正在等你。”
葉云笙索性告訴她,在此糾結并沒有任何用處,要么隨她夢境中的師傅離開,要么便是隨自己走。
白暖張著眼睛看著葉云笙。
“族長,我唯一后悔的是,不能以自己的真身與你相見。并非我不想見你。”
白暖有點委屈的說:“你可知道,我每回用墨盈的身子和你就、就覺著那不是自己”
葉云笙當然明白,這也是他一直想見白暖的關系,他喜歡的可不就是面前這般清麗無雙的女子,這雙漂亮的眼睛配上這張臉便是和當,和當至極。
“小白,葉某會想盡辦法,讓你回到自己的身體里。”
白暖眨了眨眼,撲到他的懷里頭,很是感動的說:“族長,我喜歡你。”
“那你愿意和我一起去狐族么?將來,我還想娶你做我狐王的娘子。”葉云笙問。
白暖回頭看了眼師傅,師傅還是夢境里原來那個樣子。
她只要再往前多踏幾步,便會從那里一腳踏空,然后掉到葉云笙的身子下頭。但白暖還是轉過頭來,堅定的說:“我愿意。我想和族長在一起。”
說話間,她的身子便一空,再有知覺的時候,便感覺到有人抱著她,在耳畔輕聲說:“小白,快醒醒。”
她陡然睜眼,原來竟是她躺在葉云笙身子底下,他裸著,她也裸著。
只是白暖已經不是墨盈的模樣,卻是自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