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暖被提醒了君疏影,頓時無奈了下,要說君疏影對她,可真的也是仁至義盡,非但連番出手相救,還把咕咕讓給了她。
不過這次是幫著葉云笙,雖然愧疚,但畢竟一心不能二用,她猶豫了下,卻也還是點下了頭。
到得十五那日,一大早白暖就起了床,準備去門口等葉云笙。墨瀾曉得她這次去,也是為了自己的傷勢復原,便也千叮囑萬囑咐:出了什么問題只管往葉云笙身后躲,旁的不需再管。
白暖額上滴著汗,點著頭應下,這才轉身朝外面走,今日她穿著一身軟白色的小褂,配搭著粉色的長裙,為了方便行事,將長發束起,以銀色絲帶系住。甫一走出洞口,就看葉云笙早早的便候著了,不覺加快了幾步,心情十分愉悅的撲了過去。
身后傳來墨瀾的一聲輕咳,白暖立時剎住了腳,尷尬的喊了句:“族長,我們走吧。”
礙于墨瀾一直都對她防心甚重,深怕她和葉云笙發展點不良的關系,所以只要有點苗頭,那是必須要遏制,奈何白暖和葉云笙之間,早就比他想象的關系要深太多,所以只是剛剛到山腳下,白暖便撲到了葉云笙手旁。
“族長,楚漠呢?”
“和他已經約好在白鹿山腳下見,所以我們自行過去。”
只是葉云笙走到河谷旁,還是會格外小心,尤其是不愿意讓君疏影發現他和白暖的行蹤,若是令他曉得他們幾個今天的目的是要摘取白蓮花和白玉珠,怕是要一怒之下掃蕩青丘。
旁的人不敢說,單以這君疏影的伸手,進出虎族的清林山都如入無人之境,這便是有些可怕的。
白暖看葉云笙始終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覺,便問:“族長,你在看什么?”
葉云笙伸手攬過白暖的腰,低聲說:“還是需要提防著君疏影。”
白暖回頭看了眼遙遙在身后的竹屋,昨日去給君疏影護法的時候,他說今日白天要外出一趟,所以晚些才需要白暖過去。這般看來,十五這日顯然是個要緊的日子,所以君疏影根本不在這青丘。
但白暖可不敢說自己知道君疏影的去向,畢竟葉云笙是對君疏影充滿敵意的,雖則在這個問題上,兩個人的差池也有很多,到底咽了回去,只催促了句:“那我們快些走,盡快辦完這件事。”
“好。”
腳程加快以后,不過卯時就已經到了白鹿山腳,遙遙就看見楚漠站在那里,身高體壯格外健碩,而就在這里,葉云笙已然是聞見白鹿山里飄來的源源生氣。
“果然”葉云笙松開白暖,行步也緩了下來,“這里靈源好足。”
“是阿,我當初來的時候也是感覺格外神奇,這白鹿山其實更適合人修行。”白暖瞥了眼葉云笙,可惜他暫時不想成仙,否則白鹿山這里的人杰地靈,讓葉云笙來該有多好。
楚漠老遠就看見了兩人,揮手喊著:“你們快些。”
白暖加快了幾步,倒是當先就跑了過去,抬眼就瞧見楚漠額間那紅色的血珠,頓時縮了縮脖子,沒敢再和對方對視。
“青丘連綿數百座山,倒是真沒發現這白鹿山會有如此靈源。”楚漠喃喃著。
白暖挺直了脖子,努力的說:“所以這地方是我們先發現的。”
楚漠笑了笑,“小丫頭倒是挺護短。”
那必須
白暖看他還是會有點害怕,實在是那次孤身闖虎族的記憶不太美好,立刻繞回到了葉云笙的身后,扶在他的腰間偷偷的看楚漠。
楚漠對白暖的印象不錯,實在是因為她委實不似這狐族的女子,某個程度上來說對葉云笙實在是忠貞不屈,哪怕是現下,根本連看都不看他一眼,這倒是令他有些受挫。
那日從狐貍洞回去后,便被族人指摘為何他額上多了個紅點,縱然他用了虎族的秘術也未曾發現端倪,便也沒當作是葉云笙搗鬼,可心里頭到底有點不踏實,總覺著葉云笙畢竟是個狐貍,狐貍那就是詭計多端的。
“葉云笙,我說你沒在我身上動什么手腳吧?”
楚漠心里打了個激靈,因為葉云笙似笑非笑的就掃過了他的額上,這點動靜令楚漠的手逐漸握成了拳頭。
“我哪里會在你身上動手腳,比鄰而居這些年,太歲頭上是不敢動土的。”葉云笙笑了笑說。
楚漠的手又逐漸松開,葉云笙按理應是不會對他撒謊,所以雖然仍然對那無法消退的紅點心存疑竇,卻也打算好好合作一下,先拿下最重要的白玉蓮白玉珠再說。
白暖偷偷的對楚漠吐了吐舌頭,這老虎一定沒發現葉云笙話里的玄機,葉云笙他不會動手腳,可是動手腳的是白暖阿。阿哈哈,想到自己居然能控制這頭大老虎,白暖心里頭就很痛快。
剛進白鹿山的界限,就聽見懷里頭“咕咕”的亂叫,她下意識的低頭,就看平日里動不動就瞌睡的咕咕突然間似乎興致極高,絨絨的毛都張開,極為享受著此刻的氣息。
連白暖進了白鹿山后,都會感覺到舒適,何況這天地靈氣孕育而生的小東西,這小東西到了這里就格外開心,從白暖的身上飄下來后,自己一個人在前面翻滾著,口中“咕咕咕”的叫個不停,似在歌唱。
“這東西你怎么都會有!”楚漠不敢相信的指著咕咕。
說來也巧,和楚漠見面前,這小東西還不曾出現,這還是她和君疏影一起挖見的。其實于葉云笙的眼中,這便是白暖的機緣,從她入了墨盈的身體里后,總是會出現很多大大小小的機緣,比如眼前這在草叢中歡快奔跑的小毛球咕咕,可不就是白暖的另一個奇遇。
能養修行千年的靈物且讓它降伏,原本就是個不尋常的事情。但偏偏白暖做到了。
見楚漠眼中對咕咕產生了興趣,白暖喊了聲:“咕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