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青的雙手飛速的敲擊著鍵盤。</br> 已經有著一段時間沒有寫小說的存稿了,雖說在書店上班的那接近一個月的時間攢了不少的稿子,但自從上架之后每天高強度的更新,已經讓存稿越來越少。</br>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從而導致劉長青原先存好的二百多章已經快要全部發布完了,外加上最近一直在構造第一代精靈的線稿。</br> 沒什么時間動筆,只能偶爾抽出點時間存點稿子。</br> 劉知躍回來了,他把門打開后發現客廳內空無一人,只能隱隱約約聽到敲擊鍵盤的聲音從父親的屋子里傳來。</br> 爸爸在寫小說。</br> 這件事情劉知躍也是兩天前才得知。</br> 在考試結束后,劉長青把從書店帶回來的電腦裝好放在了自己的屋子里,然后叫住了劉知躍并且告訴了他關于小說的事情。</br> 這才讓劉知躍知道了為什么當時說要交學費時父親一點也不緊張的原因。</br> 他隨后也去看了父親寫的小說。</br> 那是他從未接觸到的東西。一方面驚嘆于劇情的精彩,一方面又對于父親會寫小說這件事感到十分震驚。</br> 雖說文采算不上多好,但讀起來流暢通順,不像是只有高中文憑的父親可以寫出來的水準。</br> 花了兩天的時間,劉知躍便讀完了《斗破蒼穹》的所有章節。</br> 總結來說,很有趣的一本書,會讓人有一種讀起來就停不下來的感覺。</br> 悄悄的推開了父親的屋門,劉知躍端著茶杯走了進來。</br> 劉長青坐在電腦前,敲打著鍵盤。</br> 看到這,劉知躍開口輕聲說道。</br> “我看茶幾上倒了一杯熱水,已經變溫了。”</br> “嗯……放一邊吧,我剛才倒得茶忘拿進來了。”</br> 劉長青應道。</br> 聽話的把茶杯放在了電腦桌的一旁,劉知躍站在父親的背后看著電腦屏幕。</br> 那沒有任何停頓的,字符一個個的出現在屏幕上。</br> 內心忽然升起一股敬佩。</br> 以前為什么從來沒發現過……</br> 手指敲擊鍵盤的動作停頓了下來。</br> 劉長青想到了什么,回過頭看了一眼兒子輕聲問道。</br> 沉思片刻,開口問道。</br> “我突然想起來,你初一的時候不是去過你們班主任開的補習班嗎?”</br> “是有這么一回事,怎么了?”</br> “那你們今年不是分班了嗎?開學后你這個班主任還帶不帶火箭班了?”</br> “嗯……好像是要去帶實驗班,我初三的班主任應該不是她了……”</br> 劉知躍不知道父親為什么突然問起了這個,但還是如實回答。</br> 聽到回答,劉長青沉思了下來。</br> 兒子的班主任叫潘慧惠。</br> 對于這個班主任,劉長青的記憶里有著很熟悉的印象。</br> 剛剛入中學的時候,第一學期劉知躍回到家中跟以前的劉長青說了老師開了個補習班,雖說沒有要求全部的學生都去補習,但班級里的所有同學都報了名。</br> 可是當時的劉長青對于此事并不重視,他沒有理會。</br> 然后沒有過多久,便被時不時的叫去學校,逼得當時的劉長青不得不給兒子也報上了補習班,這件事才算完。</br> 一直持續到初二下學期。</br> 因為以前的劉長青婚姻上的變故,外加那段時間沉迷醉酒的緣故。</br> 沒錢的劉長青沒有去給兒子報補習班,這也是上一次兒子打架為什么只叫了自己去,并且給予停課一周的原因。</br> 這一次同樣也是如此。</br> 不管成績的浮動多大,最起碼要把證據要拿的出來。</br> 在沒有抓到作弊的情況下,只憑借著三言兩語就取消了兒子的考試成績,這在劉長青看來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穿小鞋了。</br> 而且對方在校領導那里時,一口咬定是多個老師商量的出來的廢除成績的結果……</br> 可是在辦公室的時候,劉長青并沒有察覺其他老師對劉知躍有什么意見。</br> 反而是她一直挑事。結果顯而易見,她就是在針對自己的兒子,就因為這次暑假補習班,劉長青又沒給兒子報的緣故。</br> 欺負到這種地步劉長青在不做點什么,他自己都感覺忍不下去。</br> 好像對方教育局也有人的緣故,不然也不會威風這么長時間。</br> “我記得不是已經禁止老師私自收錢補習了嗎?”</br> 劉長青靠著椅子,這般問道。</br> “你那個班主任這樣明目張膽的搞補習班,沒人舉報嗎?”</br> “可是她開的不是補習班,而是學習興趣小組,收的也不算是學費說是資料錢,雖然那些資料都很貴……”</br> “這不就換個皮嗎?”</br> “沒辦法……好像她老公在教育局上班……”</br> “周詩妍呢?她也報了補習班?”</br> “那倒沒有……她是這學期才從其他學校過來的,還沒經歷過這個。”</br> “……”</br> 劉長青眉頭皺起。</br> 兒子大多數也是道聽途說,具體的問起來,他也不是很清楚,就算下學期分班,但這個暑假全班還是除了劉知躍和一個不知情的周詩妍,其余人都報名了那個所謂的【學習興趣小組】外加原本成績中游偏下的劉知躍,考試前幾天還請假在家養傷。</br> 一考試就瞬間擠到了全校前十的行列。</br> 如果不是自己兒子,劉長青也感覺不太可能。</br> 又問了兒子一些細節上的問題,但畢竟就去了一次補習班,其余的也是下課的時候聽班級內的同學商談的時候聽到的小道消息。</br> 總而言之也問不出來個所以然。</br> 又談了幾句劉長青便讓兒子回自己的房間。</br> 伴隨著門被關上的聲音,房間再一次的安靜下來。</br> 手指敲擊著桌面,劉長青思考著。</br> 想到了什么,拿起手機撥通了號碼。</br> 放在了耳旁。過了一會電話被接通。</br> ——————————————————</br> 安苑瑤面無表情著一張臉,直視著面前剛剛坐下的人,如同面對的是一個陌生人一般。</br> 單手端起面前的杯子,放在嘴邊抿了一口。</br> 緩緩的放下。</br> 開口道。</br> “好久不見。”</br> “……”</br> 李宛冉的臉上似乎沒有什么太大的情緒波動,只是在桌子下看不到的地方,她的手稍稍微攥緊一些。</br> 隨后又松開。</br> 她對眼前的安苑瑤其實是非常愧疚的。</br> 高中時期兩人可是無話不談的好閨蜜,雖說安苑瑤并沒有自己家里有錢,但也不是普通的家庭。</br> 在李宛冉的記憶中,安苑瑤從來沒有表現出現在這副表情、這種眼神的時候。</br> 熟悉的臉,陌生的人。</br> “苑瑤……”</br> “還是叫我的全名吧。”</br> 安苑瑤打斷了李宛冉要說的話。</br> 一張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直視著李宛冉。</br> 這種眼神讓李宛冉竟然有了一種不敢和對方對視的感覺。</br> 安苑瑤眼神中有著復雜,與決然。</br> 以及一絲解脫。</br> 張開嘴,輕聲說道。</br> “畢竟,我們的關系也不太熟。”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