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冷玲瓏看了冷星一眼,未待冷星回話,繼續說道:“從那以后,我就在想要接近你,看看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會有那么快的修煉速度?”
“這么說,那次去摩云山脈,玲瓏姐也是故意跟我一起去的?”冷星神色一動,開口問道。
“嗯。”冷玲瓏點了點頭,又接著道:“不過,我要找千葉冰心草也是真的,那對我的修煉,很有幫助。原本,我還想著,可以一路照顧你,因為你的修為比我低太多。只是沒想到,你又一次讓我驚訝了。”
“怎么呢?”冷星不解。
“你的實力太強了,而且,竟然有四門修煉到圓滿的武技,而且,最讓我驚訝的是,風雷掌和一氣飄渡,還有化雨劍,這三門武技,你從講武堂得到的時間都不長,竟然都被煉到圓滿。你知道我的寒冰劍法,修煉了多久么?”
“多久?”冷星訝異,開口問道。
冷玲瓏沉吟少許,徐徐道:“我從拿得起劍開始,爹爹就教我練寒冰劍法,一直到認識你的時候,才到大成之境,離圓滿,還早得很,你說要多久?”
說到最后,又忍不住的給了冷星一個白眼。
“啊?”冷星失聲驚呼,很是不可思議。
自從吸收了制裁之劍的碎片之后,他修煉武技時,有那光影的輔助,很容易便能修煉到圓滿的層次。而在此之前,他幾乎就沒有接觸過武技,是以根本不知道武技有多么的難修煉。
直到這時,他才知道心神世界之中,那個能輔助他修煉的光影,是有多逆天。
一般人十數年都未必能將一門武技修煉至圓滿,而他,不過你短短數日,便能達到一般人十數年苦功都未必能達到的高度。
“是啊。”冷玲瓏低嘆一聲,而后輕聲道:“所以,那一路,非但不是我照顧你,反而是你在護著我。呆了幾天之后,也算是熟悉了,和你在一起打打鬧鬧的,當時,我就在想,要是有你這么一個弟弟就好了。那我也可以像別人家的姐姐一樣,沒事欺負他,有事的時候照顧他。”
冷玲瓏的聲音顯得有些低沉,而且仿佛思緒有些凌亂,話語間有些還頗為躍,但是冷星卻是聽明白了,冷玲瓏是真的在心底把他當成一個可以隨意欺負,可以照顧的弟弟了。
雖然聽起來,頗為有趣,還有些小小的惡趣味,但冷星心底卻是升起一股溫情。
冷玲瓏的心思,他很理解,因為他自己也是只有一個人,只不過有父母陪著他而已。而且,他從小便頗為獨立,不是忙于修煉,便是在山野中四處為冷橋找尋藥草,是以,也并不覺得太孤獨,想比起來,境況要比冷玲瓏好得多。
此刻,冷星也明白了過來,之前冷玲瓏指使他折騰那石室之中的擺設,還有讓自己不斷的更換衣服,不過是滿足她童年之時的念想罷了。
有個弟弟,可以欺負,可以照顧,僅此而已。
一念至此,冷星柔聲道:“我不就是你的弟弟么。”
冷玲瓏聞言,眼神一亮,而后又板著臉訓斥道:“你這不是廢話么,你不是我弟弟,誰是!”
說罷,自己都繃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而后又瞇著眼睛笑道:“小弟啊,等著,等我看看那小姑娘怎么樣,如果可以,姐姐就幫你把她留下來。”
“又來了……”冷星以手撫額,心底哀嚎不已,只是看著冷玲瓏那興致勃勃的樣子,又不忍打斷,只得在一旁苦著臉呆坐著。
冷玲瓏看著他那苦樣,柳眉一豎,嬌喝道:“怎么,不相信姐姐我的本事么,到時候給你好好看看。”
語氣間,仿若那未曾謀面的桀月已經是她的囊中之物,可以手到擒來。
冷星默然無語,既不分辨也不接話,由著她任著性子發揮。
冷玲瓏見冷星沒有回應,似是覺得有些無趣,也就沒有再提起,眨巴著眼睛問道:“冷星,他們怎么還沒到,不會路上出什么事了吧?”
“怎么可能,以桀前輩的修為,又有誰能難住他。”冷星聞言一怔,而后肯定道,不過心底卻隱隱有些擔心起來。
“說的也是,那就再等等吧。”說著,冷玲瓏雙手拄著下把,倒是沒有太過擔心,之前的時間里,冷星可是把從冷天縱那里聽到的傳聞都盡數給她說了。
就在這兩姐弟心思各異的時候,摩云山脈上空,一劍西來,劍光閃耀,劍芒橫跨萬丈,破空之聲呼嘯,連綿數十里,恍若有悶雷滾過。
而在那劍身之上,卻與外界轟鳴截然相反,安靜無比,仿若兩個不同的世界,唯有兩道呼吸之聲響起,一道雄渾綿長,一道極其微弱。
極靜、極動,本來極為矛盾的情景,卻這樣和諧的融合在一起。
在劍身的尾端,端坐著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老者眼神明亮,雙目中神光如炬,掃視著身下的地域,神色間有些許急切之色,還有些許的疲憊。
在老者懷中,安靜的躺著一名一襲白裙安睡的少女,蒼白臉色,瘦削的身子,但難掩其麗色,仿如睡美人一般。
這兩人一劍,正是從中州一劍西來的桀逍遙和桀月。
自從武神山出發之后,桀逍遙唯恐時間拖延太久,日夜趕路,除了感覺實在是精力不濟才停下小憩片刻,幾乎都是駕著劍光朝著東荒大陸疾掠。
即便如此,亦是花了整整八個日夜的時光,才到了快要接近山海城的地域。
而此刻,桀逍遙不斷掃視身下的地域,便是在尋找那座名叫山海城的小城。
只是,這片地域廣闊無邊,即使是以桀逍遙他的修為,他的神念,都不敢說可以一目之下,窮盡一切,更何況還身處高空之中。
不一會,一座城池出現在他的眼前,桀逍遙神色一動,而后劍光一斂,在那城外叢林之中,尋了一處隱蔽的地方徐徐降了下來。
而后,桀逍遙細心的將桀月用白紗覆面之后,把她背負于身后,便如一普通老人一般,信步朝著那城池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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