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韓煊澤的表情讓她想起了某個人。
鐘曦眸光晃動,就聽著不遠(yuǎn)處響起了一陣議論聲。
“蕭毅?”
“薄氏集團的前副總,他怎么來了?難道于家也邀請了他?”
“不能吧,他現(xiàn)在那家小公司也一直沒什么起色,鼎益不可能為了他,跟薄涼辰鬧翻。”
“那多半是于家為了給薄涼辰一個下馬威,告訴他于家的乘龍快婿可不是那么好當(dāng)?shù)摹!?br/>
賓客們竊語議論著,一雙雙目光看向薄涼辰。
他正跟于家夫婦在茶桌旁聊著什么,這時臉色已經(jīng)冷了下去,沒有半分笑意。
于夫人雖然不懂生意上那些事,卻也感覺得到,要出事。
她忙笑著打圓場,“肯定是走錯了,我現(xiàn)在就讓經(jīng)理去處理。”
既然是薄涼辰不愿意看到的人,他們又怎么會讓他出現(xiàn)?
這其中必然有誤會!
然而,任憑于家夫婦如何態(tài)度,薄涼辰眸里的冷意濃稠的像冰,怎么都散不開。
于曼夏坐在他身邊,緊緊絞著手里的表。
“不是我爸媽邀請他的,一定不是。”于曼夏攥緊了指尖,“也許,是鐘……”
就算蕭毅是自己找上門的,她也要讓薄涼辰把這筆賬記在鐘曦頭上。
可她還沒說完,蕭毅身后跟著的保鏢,一酒瓶砸碎了玻璃臺面,隨著女賓客的一聲尖叫,整個場面瞬間混亂。
“怎么回事!”于勝坤當(dāng)即冷下臉來,“保安都在干什么?”
這可是鼎益回歸國內(nèi)市場之后,于家人第一次露臉,全城的權(quán)貴名媛都聚集在這兒,居然有人敢打于家的臉?
當(dāng)看到鬧事的人是蕭毅之后,于夫人的臉色也變的很難看。
“我剛才問過了,沒人請他來。”
于曼夏立即說,“不可能,這次的晚宴來賓,每一位都有邀請函入場,要不是有人放他進來,他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兒。”
話音剛落,鐘曦微笑著走了過去,“于小姐這話說的很對,要不是主辦方的人跟他里應(yīng)外合,他怎么可能進來!”
“……”
“你什么意思?難道是我們于家請他來的,明知道他和薄氏集團有過節(jié),我們怎么可能那么做!”于夫人被激怒了。
那邊于曼夏看到鐘曦毫發(fā)無損的站在面前,心里嫉妒的火焰已經(jīng)無法撲滅。
“媽咪,不要跟她吵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解決這件事。”于曼夏抿著唇角,看向薄涼辰,“我會向你證明,于家跟這個人沒有任何關(guān)系。”
不待薄涼辰說什么,她已然邁步下了臺階,一步步走向蕭毅。
圍觀的賓客們逐漸往邊上散開,給他們騰出地方。
“呦,于小姐。”蕭毅痞氣的笑著,又往后面薄涼辰的方向看了眼,高聲嚷了句,“怎么,薄涼辰現(xiàn)在連我的面都不敢見了,只敢躲在女人身后,你算什么男人!”
薄涼辰眸底泛著冰冷的寒意,卻并沒有動作。
那邊蕭毅一抬手,他帶來的人,全都朝著于曼夏圍了過去。
“于小姐,我要找的人不是你,讓開。”
此時也有人在暗中議論,“于曼夏對薄涼辰還真是一片癡心啊,這種情況下,還能站出來自證清白。”
而于曼夏要的,也正是這種效果。
她抬起下巴,高傲的甩出一句,“你不是我們于家邀請的客人,請你離開。”
韓煊澤站在鐘曦右側(cè),深沉的看了她一眼,低聲道,“也許,該動用B計劃了。”
“還不急,再看看。”
鐘曦輕聲回了他一句。
兩人之間似乎特別有默契。
那雙一直注視著鐘曦的深眸,漫上了幾分冷意,他跨步過去,“這是你的杰作。”
他也可以不用疑問的語氣,因為事實顯而易見。
鐘曦這才轉(zhuǎn)過身去,好像才看到他這個人似的,輕笑,“不是。”
她不承認(rèn),誰也不能把她怎么樣。
反正,蕭毅不會把真話說出來,說了也沒人信。
鐘曦擺明了是瞅準(zhǔn)了這個時機,要壞薄涼辰的事。
薄涼辰想了幾秒,抬手就要拽鐘曦離開。
“薄總,她現(xiàn)在是我的女伴。”韓煊澤搶先一步,攔了他。
兩個男人看向?qū)Ψ降哪抗庵校加袔追謹(jǐn)骋狻?br/>
“我現(xiàn)在跟她有事要談,韓總沒理由攔著吧。”言下之意,他們的關(guān)系要更加密切。
韓煊澤眉心擰了起來。
手剛落下,那邊蕭毅已經(jīng)糾纏著于曼夏不放了。
幾句話爭論下來,于曼夏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已經(jīng)被迫退到了玻璃欄桿邊上,再往下,就是頂樓的無邊泳池。
而于曼夏的禮服為了飄逸的美感,用料很少,一旦入水,還不被人看光了?
她心里也知道這一點。
卻自信的寄希望于薄涼辰。
只要他及時過來幫她圓場,她肯定不至于掉下去。
“別看了,他又不是真心要做于家的女婿,不如,你考慮考慮我?”蕭毅伸手便探向于曼夏的手臂,猛地一拉,兩人距離倏的拉近,“你不就是想找個上門女婿嗎?我在那方面,可比薄涼辰更強。”
啪。
于曼夏被他嚇到了,猛地甩手,一個耳光扇了過去。
全場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他們身上。
“薄總,求求你快救救曼夏吧,她會站出去,都是為了你啊。”于夫人也慌了神,萬一今天這晚宴被搞砸,或是于曼夏出了丑,那他們于家豈不會淪為所有人的笑柄。
有了這話,鐘曦唇間的笑容更深了。
適時補上一句,“對啊,薄總,現(xiàn)在能幫于小姐的人,只有你了啊。”
她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實在令他生氣。
“你來,就是為了攪渾這趟水?”
不是要做韓煊澤的女伴氣他,而是要同時挑釁薄氏跟鼎益的權(quán)威。
他還真是估錯了她的野心。
鐘曦眨了眨眼,“薄總這話說的,是于小姐親自給我打了電話,邀請我過來,我好心來見證你們的好事,怎么又變成我惹事了?”
“鐘曦,難道真是你在背后動手腳?”于夫人也把矛頭對向了她。
鐘曦偏側(cè)過頭,“于夫人,你年紀(jì)太大,耳朵也背了嗎?沒有證據(jù)的事情,你們亂往我身上潑臟水,我有權(quán)告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