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曦始終都覺得有點可惜,回過頭去,看著那棟住院樓。
陸北在旁邊緊忙笑道,“畢竟是在比賽之前,大家又都是競爭對手,他不想露面,可能也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
“也對。”鐘曦點了點頭,疑惑沒有那么重了,“那咱們先回酒店吧,別讓孫哥他們擔心了。”
陸北立刻應了聲好,然后迅速踩下了油門。
他怎么也沒想到,薄涼辰居然會偽裝成車手!
而且,還在那千鈞一發(fā)之際,救了鐘曦。
陸北把車挺穩(wěn)在酒店門口。
忍不住上前問了鐘曦一句,“你跟我都只是太無聊了,出來參加比賽散散心,不是為了別的,對嗎?”
想著薄涼辰發(fā)的那條消息,陸北的思緒久久不能平靜。
聽著他這么問,鐘曦稍微一怔。
隨后笑著說,“當然。”
她打了個哈欠,“下午開會的時候,記得叫我。”
看著她的背影,陸北的眉心緩慢擰緊,一個轉身,箭步?jīng)_回到車上,調轉方向盤,折返回醫(yī)院。
閔助理正在跟薄涼辰匯報工作。
“還有就是下季度的……”閔助理話沒說完,就被陸北打斷。
“你出去!”他喘著粗氣,一路從外面跑進來,胸口起伏著,目光直直盯著病床上的男人。
閔助理請示的眼神看向薄涼辰。
男人面色微冷,“你先出去。”
門一關上,陸北幾步?jīng)_到病床邊,攥著他的衣領。
那眼神格外的狠,“你追過來要干什么?你又不是專業(yè)的賽車手,也沒有經(jīng)過任何培訓,如果你想通過這種方式,讓她同情你,因為愧疚回到你身邊,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他的手,越收越緊。
薄涼辰本就因為頭部輕微腦震蕩,在臥床休息,此時被搖晃了這么一陣,胸口發(fā)悶,猛地咳嗽了兩聲。
陸北狠聲呵道。
“別在我面前裝模作樣,我原本還以為你算是個男人,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我真是錯看你了!”
薄涼辰緩聲開口,“她來參加這次比賽的真正原因,我不能替她告訴你,但我可以說的是,絕對不是你認為的那么簡單。”
陸北凝眉,聲音更加冰冷,“別裝作一副,你很了解她的表情。”
薄涼辰自嘲式的扯動了下唇角,“我當然不夠了解她,有很多事,她都更愿意向你傾訴,這一點,我比任何人都了解,我只是……跟你一樣,不希望她受到任何傷害,至少,我今天做到了,對嗎?”
他抬了下手。
手腕小臂處都包著紗布。
按照當時翻車的情況來看,這樣的傷已經(jīng)算是輕的了。
陸北猛地松了手,盯著薄涼辰的臉,“到底怎么回事?你不一五一十告訴我,我現(xiàn)在就讓鐘曦知道,你這個神秘車手的真實身份。”
薄涼辰眉心一緊。
許久,才緩慢開了口。
……
鐘曦回房間睡了一下午。
醒來時候,打開手機,就看到了孫流發(fā)來的消息。
“鐘曦,你有時間的話,來樓下咖啡廳一下。”
鐘曦以為是車隊開會,很快就收拾好下去了,到了咖啡廳門口,就見著陸北在跟孫流說著什么。
孫流轉過身來,沖她招了招手。
“孫哥,上午的事就是個小意外,我下次會小心的。”鐘曦搶先一步開了口。
但她沒想到的是,孫流直接說,“鐘曦,主辦方?jīng)Q定取消你的比賽資格。”
“什么?憑什么!”
她的計劃還沒開始進行呢。
就被那個神秘車手給毀了,現(xiàn)在還落到被禁賽的下場,但她轉念一想,“不對吧,最多是我操作不當,難道那個車手要起訴我?”
孫流有些為難,跟陸北對視了一眼。
咳嗽了聲,“這事兒不怪你,是小飛他們,跟其他車隊的人醉酒打架,導致了這個結果,你不用多想。”
“那……”她看向陸北。
陸北也跟著點頭,“對,我也被禁賽了。”
鐘曦眉頭皺的更緊了。
她一副并不失望,而是非常著急要想出個辦法的模樣落在陸北眼里,他更是偏向了薄涼辰那邊。
看來,薄涼辰?jīng)]有騙他。
鐘曦到這兒來,參加比賽,的確是另有計劃,而且很有可能會傷到她自己。
“小曦,出去走走吧,附近有幾家不錯的當?shù)夭损^。”陸北說著,給孫流遞了個眼神。
孫流立刻說,“你們?nèi)グ桑疫€要處理后面的事情。”
看著他們倆一起出去,孫流站在原地松了口氣。
卻也是無奈搖頭,“真是計劃不如變化快。”
鐘曦跟著陸北往前走了幾步,又忽然停下,“如果是因為我的話,你就告訴我,我可以去醫(yī)院道歉的,不能讓那個人冤枉了黑馬車隊的名譽。”
鐘曦怎么想都覺得這事兒沒那么簡單。
會不會是那個車手因為翻車事故,記恨她,或者傷勢過重,無法繼續(xù)參賽,所以想要得到一些補償。
而孫流和陸北為了保護她,不肯跟她說實話。
就隨便說了個禁賽的理由。
陸北站在門口,雙手插著口袋,搖頭,“不是。”
“真的?”鐘曦偏側過頭,拉著他,“不對,你每次要找理由的時候,眼神就會飄忽不定的,你說實話!要不,我現(xiàn)在去問孫流,或者,我去問主辦方!”
她說什么,就做得出什么。
抬腿就要走,陸北只得先攔著她。
“鐘曦,你老實告訴我,你來參加比賽,到底為什么?”他目光直直盯著她的臉。
頭腦中,是今天在醫(yī)院里,薄涼辰說的話。
“你跟她認識這么多年,她的脾氣,你也清楚,一試就知道了。”
“如果她真的沒隱瞞什么,不會把禁賽的事放在心上,如果她非要比賽,那就說明,她另有計劃。”
薄涼辰說這話的時候,似乎還有所保留。
這種感覺讓陸北覺得非常不舒服。
不經(jīng)意間,他手下稍微用力了些。
鐘曦吃疼,皺眉道,“參加比賽,不是你讓我來的嗎?你使這么大勁干什么?”
她說著把手抽了出來,卻也躲閃著陸北探尋的目光。
心里只想著,是不是自己表現(xiàn)的太急切,被發(fā)現(xiàn)了。
“餓了,去找點吃的。”
她隨便推說了句,踩著臺階走向街對面。
陸北緊接著跟上,追問不停,“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