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經(jīng)理聽了這話,立刻堅定的點頭,“閔助理,你說的對,咱們可不能回去,一定要見到鐘總才行。”
哪怕鐘曦當面拒絕跟薄氏合作,他們回去也能交差。
要是連鐘曦的面都沒見到,那等待他們的就只有離職這條路了。
閔助理也是緩慢開口,“做好心理準備吧。”
他們這一等,就是七個小時。
期間蘇沅給員工們訂了兩次外賣,看到他們倆還沒走,皺眉說,“真沒見到你們這樣的,還要人把話說得多明白?”
再加上,早上鐘曦明明告訴她,已經(jīng)拒絕了薄氏的項目合作,薄氏的人怎么還會過來賴著不走!
“蘇沅姐,門口那是誰啊?”有員工好奇的問了聲。
“沒誰,工作吧,晚上可能要加班。”
就今天,只怕是鐘氏集團最忙的一天,但閔助理非要在外面等,不知不覺,天就黑了。
等員工們陸陸續(xù)續(xù)出來,閔助理已經(jīng)累得要睡著了。
一見到鐘曦,當即站了起來,“鐘總!”
鐘曦也是一愣,“你們,怎么還在這兒?”
她聽蘇沅說了,也讓蘇沅答復了他們。
那邊電梯門打開,里面走出一道高而冷漠的身影,直奔她而來。
鐘曦手里的鑰匙直接被奪了過去。
“鐘總還真是忙啊。”
鐘曦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你……”
薄涼辰把她拉了進去,再反手關門。
張經(jīng)理眼里立刻閃現(xiàn)出了光亮,“閔助理,咱們應該不會被辭退了吧。”
“不好說。”
員工們都已經(jīng)下班了,鐘曦被薄涼辰按在身后的辦公桌上,他冷冽的眸子直直看著她。
“我已經(jīng)跟你們公司的人說過了,合作取消。”
“為什么?”
他在她身上,似乎永遠得不出答案。
鐘曦怔住,“這還需要理由嗎?又不是全世界的人都巴望著要跟薄氏合作,我不……”
她話沒說完,男人的臉色已經(jīng)完全沉了下去。
他也在那一瞬間松了手,鐘曦覺得眼前的壓迫感瞬間就不存在了。
但他依舊站在她面前。
鐘曦覺得真是敗給他了。
“我打算投資其他公司的項目,不打算自己做了。”
薄涼辰聞言,眉頭擰的更緊了一些。
顯然是一副不太相信的樣子。
鐘曦的表情愈發(fā)平靜,“剩下的就是商業(yè)機密,我不能再說了,畢竟,我們跟薄氏,以后就是明確的競爭關系了。”
他應該沒聽錯,她也很清楚她在做什么。
“薄氏旗下有五家投資公司,隨便拿一家出來,規(guī)模和實力都強過鐘氏,你選這條路,太不明智了。”
鐘曦已經(jīng)做過市場調(diào)查了,而且她也很了解薄氏的實力。
薄涼辰說的的確是實話,甚至為了不那么打擊她,他還自動忽略掉了一些客觀因素,比如公司的名氣和形象,還有在業(yè)內(nèi)的投資經(jīng)驗。
都將會是生存下去的必要條件。
鐘曦明知道有多么艱難,所以她不想跟他爭執(zhí)理論,她要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接下來的工作中。
“如果薄總聽明白了我的意思,就請回吧,我現(xiàn)在真的很累了。”鐘曦背著包,繼續(xù)往外走。
薄涼辰幾步跟在她后面,“在沒開始之前,現(xiàn)在收手還不晚。”
鐘曦往前走了幾步,空蕩蕩的走廊里,只有他們兩個。
他的語氣并沒有多重,也沒有諷刺鐘曦實力不夠,但他的話,就是這個意思,聽著就讓人心生惱怒。
“不是每個人生來就可以成功,難道我就不能去嘗試一下嗎?”鐘曦轉過身來,看著男人的雙眼,“還是說,你覺得鐘氏只有在你的幫助下,才能走的更遠,但那不是我想看到的,我不希望鐘氏變成被薄氏肆意操縱的木偶公司。”
也許有很多人做夢都期待著攀附薄氏,但她顯然不是那種人,她并不想一直用那種方式活著。
這對她和薄涼辰而言,都是一種折磨。
“你覺得你能成功嗎?”男人往前賣了一步,聲線低沉,卻另有一種壓迫感,“跟薄氏合作,你的公司才能走的更遠,這不是難不難的問題,而是選擇。”
鐘曦心頭一緊,她必須承認,他說的沒錯。
跟絕對的資本和實力叫板,等于自尋死路。
也許鐘氏好不容易闖出來的局面,會到此為止。
她也就再也沒有了翻身的機會。
但不試試,怎么知道就不行?
鐘曦攥緊了包,“那我選擇不再向你報仇,我希望過去的一切都到此結束,,放你一條生路,也放我自己一條生路。”
直到這一刻,她說出這句話來,才真的釋然了。
既然決定把所有的秘密都塵封在心里,不再被兩人之間的仇恨所束縛,她就必須要跟過去斬釘截鐵的告別,把自己的人生活成更精彩的樣子。
也許,她爸當年同意她和薄涼辰的婚事時,也是這么想的。
愿一切都是一場巧合。
男人的眸子猛地沉了下去,手指骨節(jié)緩慢收緊。
她為什么能毫不在乎的說出這種話來,仿佛要永遠把他從她生命中抹去似的,這種感覺讓薄涼辰很不舒服。
他喉嚨喑啞,開口想要攔她。
但電梯門已經(jīng)關上,鐘曦都沒有看他一眼,就在他面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等他等到另一部電梯追下去的時候,夜色茫茫,街上根本見不到鐘曦的身影。
男人眉宇間沉著的冷意愈發(fā)濃烈。
“薄總,鐘總應該已經(jīng)走了,然后,您看看這個,這是今晚的新聞。”
鐘曦作為設計界和商界的新星,被邀約參加一檔訪談節(jié)目,日期就在后天。
“走。”
薄涼辰拉開車門,眸底的冷意越來越濃。
那個口口聲聲恨不得要他死在她面前的女人去哪兒了?
他寧愿她記掛著過去的仇恨,至少她不會把他丟到一邊。
現(xiàn)在他竟然怎么都靠近不了她的生活,被她排除在邊緣之外,這種心情,讓他憋悶的快要發(fā)瘋了。
而此時,鐘氏大廈樓下。
鐘曦從側門探出身子,看著薄涼辰的車在路口轉彎,她緩慢的嘆了口氣,總算把那些話都說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