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懷恩眉心一凜,下一秒,滾燙的茶水潑在了助理身上。
“蠢貨。”
助理被燙的直抖,卻不敢反抗。
薄懷恩摔了茶杯,氣怒起身,“這么點事都做不好,你們還能干什么?”
“是我失職。”
助理只得連連認錯,在他發火的時候,連大氣都不敢出。
薄懷恩在茶桌邊踱步了一圈,冷聲命令,“把所有痕跡處理干凈,一旦被我那個侄子查出來,事情就麻煩了。”
“是,薄副總。”助理連連點頭,立刻出去安排了。
薄懷恩站在原地,似乎在思索什么。
他拿出手機,按下了一串號碼,“把事情處理得漂亮點。”
剛放下手機,溫國輝就急色匆匆的從外面闖了進來,他魯莽的動作讓薄懷恩十分不悅,眉頭擰緊,注視著他。
溫國輝一時沒有察覺,開口就說,“怎么辦啊?萬一被薄涼辰知道,是我在背后動手腳,那……”
“就憑你現在這個樣子,怎么跟他斗!別人還沒查到你頭上,你自己就全都招了。”薄懷恩嫌惡的擰著眉頭。
溫國輝想反駁。
但話到嘴邊,他只能拼命忍了回去。
“我也沒辦法,但薄涼辰的手段有多狠,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溫國輝無奈放緩了語氣,“現在總得想想辦法吧,要是真被他查出來,我跟你,都跑不了。”
溫國輝說完,咬了咬牙,又往門口看了一眼。
“你別忘了,這段時間我幫你處理了不少薄氏碼頭倉庫的貨,要是被揪出來的話,損失可就大了。”
要不是薄懷恩給了他不少甜頭,他也不會這么替他辦事。
如今冒了這么大的風險,溫國輝自然心驚膽戰,要是薄涼辰查不到他頭上還好,要是查到他頭上,別說賠上整個溫氏,只怕他后半生都要在牢里度過。
他越是緊張害怕,薄懷恩的臉色就越沉。
“怕什么?他能查到什么?”
薄懷恩輕蔑的哼了聲,“跟這件事相關的人,全都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不可能開口了。”
溫國輝一僵,“當真?”
那么多人,竟然全都被薄懷恩處理掉了?
他滿目的不可置信,但薄懷恩的表情卻在告訴他一件事,千真萬確。
溫國輝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半晌再說不出抱怨的話來。
“記著,現在還不到撕破臉的時候,你跟我,也盡量不要見面了。”薄懷恩隨后起身,帶著助理離開。
溫國輝坐在那兒,好半天緩不過神來。
“薄家這叔侄倆,一個比一個狠。”
……
薄涼辰開車把鐘曦帶了回去,一進門,就全是戴著手套的人在各處取證,一點聲音都沒有。
鐘曦往前走了幾步,就頓住了。
“你這是要干什么?”
“不出24小時,溫阮兒的經紀公司肯定會給她開記者發布會,追究昨晚的事,在那之前,我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事實上,他派人去籌備的遠不止這些。
鐘曦擰著眉頭,半晌才道,“當時只有你們兩個人在,究竟發生過什么,你說得清嗎?”
就算他沒有主動碰過溫阮兒,人在喝醉的情況下,難免會做出一些不受控制的舉動。
“說得清。”
他手腕一轉,把鐘曦整個人拉扯到面前,悶熱的氣息隨后籠罩下來。
他的手指扣著她的下巴,“我早就告訴過你,除了你,我誰都不會碰。”
鐘曦覺得自己仿佛要被他幽沉的冷眸吸走了靈魂。
那些人還在取證,薄涼辰轉身帶她進了房間。
門關上,他整個人傾身而來。
鐘曦下意識往旁邊躲了下。
男人撲了個空,眉眼間的情緒驟然墜下,貼著她的臉頰,步步緊逼,直至她的被抵在門板上,退無可退。
凝眉看著眼前的男人,冷聲,“先把話說清楚。”
男人不怒反笑,淡聲反問她,“這是在薄家,一切,難道不是我說了算嗎?我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釋什么。”
“……”
鐘曦目光復雜看向他。
卻也不得不承認,的確如此。
在這棟房子里,他就是一家之主。
男人的手握著門把手,不給她逃走的余地,一雙冷眸,也明擺著帶出了怒意。
“你想偏袒溫阮兒也沒用。”
鐘曦咬牙切齒,無奈深吸了一口氣,“你到底想怎么樣?”
畢竟,溫阮兒已經住進了醫院。
再把事情鬧大,對誰都沒有好處。
而且,她也不覺得薄涼辰會是那種把事情浪費在這種地方的人。
但事實卻又一次給鐘曦上了一課,薄涼辰不僅派人在家里取證,還調出了附近街道所有的監視器錄像。
溫阮兒是怎么來的,拿了什么東西進去的,離開之后又去了哪兒,跟什么人見過面,根本無所遁形,全都被查的清清楚楚。
在他的手下看著監控錄像的時候,鐘曦的思緒越發清晰。
她伸手拽了他的襯衫,心里準備了無數個開口的說辭,話到嘴邊,眼眸一掀起來,就跟他冰冷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鐘曦只得把那些話都咽了回去,沒辦法開口。
薄涼辰全程沒有避開她的意思,反而當著她的面,把那些證據撞進了資料袋里。
“有了這些東西,溫阮兒跟記者說的話,會變成一個可笑的笑話,我跟你,也能全身而退,這是最好的辦法。”
他說著,目光一直定格在她臉上。
鐘曦的心咚咚跳著,許久,擠出一句,“現在你應該把更多精力放在薄氏,才能守住總裁的位置吧,這種事,你還是不要再查了。”
薄涼辰審視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帶出了幾分肅冷的意味。
鐘曦心里慌亂,面上卻強忍著不動聲色。
“我不允許,出現任何偏差。”
他如此說著,手指一松,鐘曦連忙往后面退了半步。
薄涼辰看著她那張白凈漂亮的臉,心里忽然覺得很悶,低沉問道,“你跟我復合,究竟是為了什么?”
一句話,鐘曦的頭垂的更低了。
她沒辦法直面回答他的問題,只能顧左右而言他。
“溫阮兒還要在醫院住三天,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就去看看她吧,免得,再惹出什么麻煩。”
“鐘曦!”
他再也忍不住,緊攥著她的手腕,“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