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劉媛媛還想要說什么,忽然看到鐘曦脫下外套,里面那件短衫上,明顯沾著血跡。
她喉嚨像是被人扼住了一般,震驚的蹦出一句,“徐婭說的是真的!”
劉媛媛踉蹌著往后退,嚇得快要出來了。
她以為徐婭污蔑鐘曦,想還鐘曦一個人情而已。
鐘曦若無其事的去洗手間洗了手,等劉媛媛冷靜下來,才一邊擦手,一邊說,“我要使多大的力氣,才能把一個成年男人的尸體,從面包車上拉下來,毀尸滅跡?”
劉媛媛努力找回一點(diǎn)理智,“那,那你身上的血!”
“不小心沾到的,而且那個人也絕對不可能起訴我。”鐘曦勾了下唇角,還是向劉媛媛道了聲謝,“以后別再這么傻乎乎的跑來通風(fēng)報(bào)信了,容易把你自己卷進(jìn)來。”
劉媛媛迎上鐘曦的眸子,緩慢的點(diǎn)了下頭。
接著敲門聲響起,鐘曦讓她先去洗手間待一下。
免得被人認(rèn)為她們倆關(guān)系很好,有人要報(bào)復(fù)她的話,會牽連劉媛媛。
門拉開,鐘曦看著出現(xiàn)在外面的陸北,怔住了。
“你怎么……”
“給你打手機(jī),為什么不接!”陸北眸子里隱約跳動著小火苗,上下看著鐘曦,確定她沒事,才松了口氣,但視線定格在她袖口的血跡上,“怎么回事?”
他一把拉著她的手腕,然后闖進(jìn)了房間。
仔細(xì)看過,發(fā)現(xiàn)不是鐘曦的血,他疲累的松了口氣。
“只是點(diǎn)小事,我能處理。”鐘曦說著,把劉媛媛叫了出來。
“你不是徐婭的男朋友嗎?”劉媛媛脫口而出,緊接著,就意識到什么,立刻捂著嘴跑了出去。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鐘曦苦笑著關(guān)上門。
陸北一下子站起來,“我跟徐婭不是那種關(guān)系,就是家里安排見面而已。”
他一本正經(jīng)的解釋著,生怕鐘曦不信,直接把手機(jī)遞了過去,上面還有他跟張秘書的聊天記錄,還有他和徐婭的聊天記錄。
鐘曦把他手機(jī)推開了,“這些事,跟我沒關(guān)系。”
她淡淡一句,陸北的眼神黯淡下去。
有太多話哽在他的喉嚨,他忽然就沒有了說出來的勇氣。
“那你,就沒什么話要跟我說?”陸北還抱著最后一絲期待。
鐘曦?fù)u頭,“沒有。”
“那你收拾吧,我不打擾你了。”陸北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出了房間。
咯噔。
門關(guān)上,門里門外的兩個人心思各異。
鐘曦緩緩松了口氣,眼神逐漸變得凌厲。
她還有很多事要做,沒時間搭理徐婭,但徐婭一次次挑釁,就不能怪她了。
門外,陸北拿出手機(jī),撥通張秘書的號碼,“幫我查件事。”
他話沒說完,就見著薄涼辰帶著閔助理走過來,直奔鐘曦房間。
“薄總?”陸北心下警惕,他剛才聽MON的員工們嘀咕了幾句,鐘曦最近好像被什么人給盯上了。
現(xiàn)在看到薄涼辰,陸北聯(lián)想到他們之間的恩怨,直接擋在了房門口。
“陸少真是清閑。”薄涼辰眉心蹙了下,“但麻煩你讓開。”
為了見鐘曦,他不愿萬里追過來?
薄涼辰冷笑著,邁步就要闖進(jìn)去。
陸北分毫不讓,“你還來找她干什么?你已經(jīng)另有新歡,不要再打擾她了。”
“另有新歡的,何止我一個。”薄涼辰深邃又凌厲的視線落在陸北臉上,不留余地的警告道,“別擋我的路,區(qū)區(qū)一個陸家,我還不放在眼里。”
“你說什么?”
陸北火氣上來,揮著拳頭就要沖上去。
薄涼辰也毫不示弱,示意閔助理退后。
“要打架去別的地方。”鐘曦拉開房門,皺眉喊道,“這是公共場所,你們都這么大人的了,不懂得尊重別人嗎?”
兩個男人都慢慢收了動作。
陸北一步站到她身邊,“別怕,他要敢對你做什么,我跟他拼命。”
薄涼辰眸光沉了下去,隱約有些不快。
鐘曦自然的推了陸北一下,“我知道他要來找我,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事我會叫你的。”
陸北還想說什么,鐘曦已經(jīng)回了房間。
薄涼辰冷冷看著他,也示意閔助理留在門口。
接著,門關(guān)上。
陸北狠狠攥著拳,帶著怒意離開。
他相信鐘曦對薄涼辰已經(jīng)恨之入骨了,但他不相信薄涼辰!放著鐘曦這么好的女人不要,喜歡溫阮兒那種貨色?
萬一,薄涼辰后悔了?
萬一,他想追回鐘曦呢!
陸北在房間里坐立難安,還是想去鐘曦門口守著。
但他一拉開門,就見到正來找他的徐婭,她盈盈落淚,小鳥依人的喚了聲,“陸北哥,出事了。”
鐘曦房間里。
兩個人面對面坐著,誰也沒先開口。
鐘曦依稀記得,他們從來沒有單獨(dú)在一個這樣的房間相處過。
過去那段糟糕的婚姻又浮現(xiàn)在腦海,她嫌惡的笑了下,還是給薄涼辰倒了杯水。
冰塊觸碰著杯壁,就像他們之間被冰封的關(guān)系。
薄涼辰凝視著鐘曦毫無波瀾的眸子,壓下心頭的錯覺,“我想在時裝周上,單獨(dú)見歐普先生一面,你能不能幫忙?”
鐘曦憋不住,笑出了聲。
“雖然猜到你會因?yàn)檫@個來找我,但是親耳聽到,還是覺得很好笑。”她笑著看過去,“我就是要讓薄氏失掉這個項(xiàng)目。”
“出個價吧。”
薄涼辰轉(zhuǎn)動著手腕上的表,身體往后面靠了下。
鐘曦?fù)P眉,她見過他這樣的神態(tài)和動作,因?yàn)樵诩依镆姴坏阶约旱恼煞颍头榱擞嘘P(guān)他的一切報(bào)紙和視頻。
當(dāng)他對某件事胸有成竹的時候,就會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這樣的神態(tài)。
鐘曦眨了眨眼,很好,魚兒上鉤了。
“你在薄氏發(fā)布會上夸下海口,說一定要拿下這個S級項(xiàng)目,要是項(xiàng)目打了水漂,那些老頭子會賠的傾家蕩產(chǎn),他們不會輕易放過你吧。”
鐘曦展顏,笑容自信又驕傲,那副樣子深深的烙在了薄涼辰的心上。
他已經(jīng)記不清,上次見到這樣的鐘曦是什么時候了。
這幾年的境遇,真的磨碎了鐘曦這個人。
他陷入了莫名的復(fù)雜掙扎中,直到,鐘曦輕柔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得勝的期待。
“薄總覺得,你的面子值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