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曦蹙了下眉頭,“我不怎么關心跟我沒關系的事。”
也許因為這樣,她幾乎是八卦絕緣體。
要不是劉媛媛經(jīng)常向她輸入一些小道消息,鐘曦今天可能都不會知道云錫住院的事。
劉媛媛看著她,好半天才說了句,“鐘曦,我真羨慕你。”
“羨慕我?”
鐘曦蹙眉,輕笑著搖了搖頭,“你羨慕林凱,都比羨慕我強。”
手機嗡的震動了一下。
是催債公司的信息。
鐘曦掃了一眼,直接把莊婉如給她打的錢打了過去,另外還附上一句,“我跟你老板談過了,債務的總額有變化。”
她要盡快還上這筆錢,跟那個男人撇清所有關系。
她的日子已經(jīng)過的滿目瘡痍了,有什么值得讓人羨慕的?
“我先走了,你們聊吧。”鐘曦攥著背包,快步離開了。
劉媛媛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眼神晃動了一下。
林凱買完吃的回來,發(fā)現(xiàn)鐘曦已經(jīng)走了,他有點遺憾,“還以為今天可以請你們吃飯呢。”
劉媛媛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會有機會的。”
林凱看著她天真的笑容,低聲問了句,“你不覺得鐘曦跟我們的距離越來越遠了嗎?”
劉媛媛怔了兩秒,隨后接過他手里的冰淇淋,“快吃吧,一會兒就化了。”
入口是冰涼冰涼的感覺,她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鐘曦原本跟我們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啊。”
林凱聽著這話,忽然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還是劉媛媛回頭笑著說了句,“而且,鐘曦遲早會回到她原本的世界里,我相信她靠自己的能力,也能做到。”
她不會像公司那些人一樣在背后非議鐘曦,她對鐘曦的羨慕和欣賞都寫在眼睛里,沒有絲毫隱藏。
當天下午,鐘曦接到了公司的通知,由她這個新人替代云錫,參加下周的大秀。
“我?”
“是的,這是公司高層的命令,你明天一早就可以去會場報道了。”
這場大秀是MON年度最受歡迎的一場秀。
很多珠寶名品都會在這里展出。
參加了這種檔次的活動,無疑拿到了一張珠寶設計殿堂的入場劵。
鐘曦激動的一整夜都沒有睡好,什么溫阮兒,什么云錫,都被她拋在了腦后。
翌日一早。
她按照通知的時間,趕到了會場。
工作人員麗薩早就在門口等她了,“鐘曦老師是吧?里面請。”
鐘曦微微頷首,跟著她進了電梯。
緊接著,手里就被塞了今天布場的宣傳單頁,還有一杯咖啡。
“另外幾位老師也都到了,請進。”
門一開,鐘曦看到了一條非常漂亮的展臺,從門口,一直延伸到里面的臺階上。
里面也已經(jīng)擺上了一些珠寶,都是MON每一季度的高端品。
而一些更有分量的作品,在二樓陳列區(qū)。
能夠被受邀進入這場大秀的人,不是商界名流,就是時尚高端人士,一般的人根本沒資格拿到邀請函。
鐘曦也算是見過這些大場面的人,但此時此刻,經(jīng)歷了那些時候,她站在這個地方仍是有些感慨。
“鐘曦。”
有人喊了她一聲,站在二樓對她招了招手,是李珊兒。
鐘曦朝工作人員點頭致謝。
然后就走上了二樓,李珊兒把她介紹給了另外幾位業(yè)內知名的設計師。
他們都在珠寶設計圈小有名氣了,有的甚至比李珊兒還要厲害,所以鐘曦進去的時候,他們只是看了幾眼,就各自去跟身邊的人聊天了。
李珊兒也看不上他們,拉著鐘曦去了旁邊陽臺上,她順手夾了支煙,又看了看鐘曦。
鐘曦笑了下,“沒事。”
李珊兒這才打了火,“去過醫(yī)院了?”
鐘曦嗯了聲。
李珊兒低頭輕笑著,“薄涼辰下手輕了,像云錫那種人,早該下地獄,留在這個圈子里,染臟了一池的水。”
鐘曦沒搭話。
似乎察覺到她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李珊兒只是安靜的抽完了那支煙,“這次的大秀對你來說是個機會,別錯過了。”
外面正好有人叫她,她拍了下鐘曦的肩膀,走了出去。
鐘曦低頭,正好看到好幾輛車停在門口,很多保鏢正在往里面搬裝著珠寶的保險箱。
她攥著欄桿,眼神間一片清冷。
醫(yī)院病房里。
云錫剛剛被醫(yī)生拆了線,他看到鏡子里自己腫脹的臉,一把摔碎了鏡子。
“你別生氣了,醫(yī)生說慢慢會養(yǎng)好的。”何曉在旁邊削了個蘋果給他。
但話音剛落,她整個人就被云錫扯了過去。
他眸子里蔓延著的陰沉的怒意,“好?怎么好?我都被人打成這樣了!你還那么蠢,連個內存卡都要不回來!難道真要我給那個賤人一千萬?”
他低啞的聲音像是從地獄傳來的。
何曉下意識的往后躲著,她手里就攥著一把水果刀,但她始終沒勇氣,刺向他。
“你不該動鐘曦的。”何曉忍著眼淚,低聲說著。
“呵……”
云錫往她臉上吐了一口,“老子玩你們玩膩了,換個新花樣,不行嗎?”
何曉被他往后一推,無力的摔在了地板上。
她的手心磕破了,忍著疼,慢慢站了起來,“你的藥在保溫杯里,我先走了。”
何曉剛走,那扇門就被人推開了。
“又落了什么東西?你能不能長點腦子!”
“云先生,我們薄總要見你。”閔助理一抬手,云錫整個人被拽下了病床,拖向外面。
偌大的走廊里,沒有一個人。
云錫本來還在罵罵咧咧的掙扎,但當他被丟到薄涼辰腳邊的時候,他的喉嚨像是被人扼住了一般,半個字都說不出了。
“我應該通知過MON的人,不要動鐘曦。”
云錫攥著拳,干笑了下,“我剛從國外回來,不知道薄總跟你前妻的……”
他話沒說完,手背就被狠狠踩著了。
疼的他咬牙切齒。
“現(xiàn)在,知道了?”
薄涼辰的聲音從他頭頂傳來。
云錫的右手開始發(fā)麻,怎么都抽不出來,痛感直襲大腦,他當即喊道,“薄總,對不起,是我錯了,求……求你放了我。”
“我聽力不太好,聽不清。”薄涼辰眼神泛冷,腳下更加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