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
鐘曦坐在酒店對面的長椅上,拿著手機錄像,親眼看到溫阮兒的經(jīng)紀(jì)人叫了好幾個演員模特過來。
她嘖嘖了聲,“想找人背鍋?”
可惜了。
她已經(jīng)在酒店走廊里裝好了攝像頭。
溫阮兒那么熟門熟路的進了蕭毅常住的房間,傻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過,這張底牌太好玩了,鐘曦不想這么快就丟出去。
她今天不僅拿回了寰宇集團,還狠狠耍了這幾個人一把,心情舒暢極了,拿出手機,想約人吃個飯。
可是,打給誰呢?
她沿著街邊往下走,才走了沒幾步,就看到步行街正中,掛著萊美斯新品的廣告牌。
那一張照片,是她刻意勾著薄涼辰的脖子,他也俯身靠近她。
兩人的距離親密無間,卻沒有真正親到,給人一種朦朧的魅惑感。
鐘曦看了好一陣,甚至想到了一些奇怪的事。
她當(dāng)即咬著唇瓣,提醒自己要清醒。
……
一周后,寰宇集團更名為鐘氏集團。
雖然還沒有實體辦公區(qū)域,公司也只有她一個人,但至少,她有了要去努力的方向,也有一些鐘氏過去的合作伙伴,主動聯(lián)絡(luò)到鐘曦。
如果有合作機會的話,他們都愿意給鐘氏一個機會。
這對鐘曦而言,已經(jīng)是最大的好消息了。
她看著鐘氏集團四個字,坐在街邊傻樂。
遠(yuǎn)處,一直在暗處保護著鐘曦的保鏢立即把消息報告給了某個人。
“就這樣?”男人抬了下眉梢。
鐘曦的反應(yīng)完全在他預(yù)料之中,但未免有些太平靜了。
“是的。”閔助理又遞上了幾份合作案,“這是您之前讓我篩選的,適合鐘氏集團的合作案。”
薄涼辰簡單掃了一眼,“這份太復(fù)雜了,這份,不適合。”
他的手拍了拍桌面,“再找。”
“是,薄總。”
閔助理正準(zhǔn)備退出辦公室,又想起了某件事,回過身來,欲言又止。
“說。”
“蕭副總想要請長假,好好的養(yǎng)精蓄銳一下,您看,批嗎?”
薄涼辰皺眉,還沒來得及說什么,門外多了一道身影,薄懷恩手拎著一袋點心,笑著說,“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二叔。”
薄涼辰立刻給了閔助理一個手勢,然后起身,把薄懷恩迎了進來。
“我看你在忙著,本來不想過來打擾你的,但是這個點心啊,你媽生前很喜歡的,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模一樣的口味,就想拿給你嘗嘗。”
薄懷恩把手里的點心往前推了推,一副感慨的模樣。
“要是他們還在,該多好啊。”
他這一句深深的感嘆,把薄涼辰拉回到了多年前的記憶。
薄涼辰眉心緊了緊,“二叔……”
“公司的事情再多,也要顧著自己的身體,好了,我不打擾你,我先走了。”薄懷恩說著,緩慢起身。
往前走了兩步,他又回過身來,“我那天好像看到了一個很像張姐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
“沒有,就是張姐。”薄涼辰把自己回鄉(xiāng)下找到張姐,并且把張姐請來市里的事說了出來。
薄懷恩先是一愣,隨后欣慰點頭,“不錯,你想的很全面,做人嘛,就得記著別人的好,該還的人情,不能忘了。”
他這么說著,挪步往外走去。
那邊,秘書林飛已經(jīng)在等他了。
電梯門緩緩關(guān)上,薄懷恩深沉的嘆了口氣,“告訴蕭副總,他暫時不用請假了。”
林飛有些詫異,“您這么肯定薄總會原諒蕭總?”
“不過是動了一個女人而已,再怎么樣,他們都是一起打拼到現(xiàn)在的合作伙伴,沒必要,為了那樣的小事,傷了和氣。”薄懷恩眉眼瞇了瞇。
“成大事的男人,總要有幾分度量。”
林飛立刻點頭,“您說的對。”
“哦,幫我給醫(yī)院送一份禮物和鮮花,有個老朋友,病了。”薄懷恩說著,走出了電梯。
門外下起了淅瀝的小雨。
他念著一句,“今年的雨怎么這么多。”
……
雨一直下著。
鐘曦獨坐在地毯上,看著新聞。
“薄氏集團西城區(qū)瀚海房產(chǎn)項目正式開工,業(yè)內(nèi)多家集團企業(yè)都感受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畢竟,近幾年,薄氏集團發(fā)展迅猛……”
她夾了一筷子泡面,熱氣騰騰的,“薄涼辰不給別人留活路,早晚要遭人記恨的。”
那男人得罪的人真是太多了。
她嚼著面,又夾了口涼菜。
緊接著,門被敲響。
鐘曦吃飯的心情都被打斷了,她起身,挪步過去,“誰……”
話還沒落,就見著一張冷沉的面龐出現(xiàn)在眼前。
而房間里的電視還在播送著有關(guān)他的新聞。
薄涼辰眉眼掃了過去,“光看新聞,有用嗎?”
鐘曦立馬用自己的身體擋著門,充滿敵意的盯著薄涼辰,“你怎么知道我住這兒的!”
“很難查?”
他不意外的聞到了房間里飄散出來的泡面味道,接著眉頭皺起,“換衣服,帶你去吃飯。”
“不必。”
鐘曦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絕。
開什么玩笑,外面下著雨呢,又冷又涼,她才不想出門。
可話音剛落,門還沒關(guān)上,男人就輕飄飄的甩出一句,“今天張姐出院,家里請了廚師。”
鐘曦瞬間就覺得鍋里的泡面不香了。
薄涼辰瞥了她一眼,撂下一句,“車在門口。”
接著,就跨步走了。
看著他一陣風(fēng)似的背影,鐘曦小聲嘀咕著,“肯定是張姐讓他來的,估計,他也不想跟我吃飯吧。”
那她就偏去。
還要想辦法氣氣他。
讓他知道,鐘氏在他手里半點用沒有,但是她很快就會想到辦法,讓鐘氏東山再起。
對,就這么辦。
于是,鐘曦很快穿戴好,下了樓,卻沒有見到司機和閔助理,居然是薄涼辰自己開車來的。
“下著雨呢,你行嗎?”
男人瞥了她一眼,沒做聲,眼里威懾力十足。
鐘曦只好上車,她一關(guān)車門,就系上了安全帶。
薄涼辰那個怪病,不止會發(fā)生在飛機上,這種雨天密閉的車?yán)铮灿锌赡軙鹚牟贿m。
既然他不在意,鐘曦也沒多說。
車子平緩的開上了立交橋,但很快,雨下的更大了。
鐘曦不時打量薄涼辰的反應(yīng),一開始還好,平靜冷漠。
但漸漸的,他居然出汗了。
“開空調(diào)?”鐘曦小聲說了句。
男人沒有反應(yīng),她便自己伸手去開。
薄涼辰皺著眉頭扯開了領(lǐng)帶,頭痛的感覺越來越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