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切齒的語氣,一看就不是來敘舊的。
只是這話剛出口,店子里好幾桌人都擰著眉頭看了過來。
“你丫誰啊,找老子干什么?”
“我姓黃怎么地,老子可不記得認識你!”
幾個人接連出口,連周文和談杰都懵逼了。
誰能想到上小小的一個餐館,居然這么多人姓黃?
就是那個耳釘男自己也愣了好一會兒,迎著那幾桌面色不善的人影,擰著眉頭忘了開腔。
就在這時,黃躍好像是終于吃飽喝足,伸著懶腰打了個飽嗝兒。
抓著桌上那一杯茶水,咕嚕咕嚕一口喝干,這才抹抹嘴角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各位家門,各位老表,稍安勿躁,這丫是奔著我來的,你們吃你們的。”
抱了抱拳,黃躍嘿嘿一笑,接著從店子里走了出去。
韓鈞拍拍肚皮跟著站起了身子。
二人一出了門口,外面一群人就撩起了袖子,耳釘男更是一臉洶怒。
“居然把老子弟弟打得住院,小子,你膽子不小啊!!”
“不好意思,揍過的人太多,我真想不起令弟是誰。總之我承認了,劃出道兒來吧。”
“劃個屁,老子只是來揍你。你是怎么揍我弟弟的,今兒我就要連本帶利的討回去。”
耳釘男氣勢洶洶,說著話一口銀牙也被他咬得是嘎嘣脆。
“站著撒,尿,就從來沒慫。你們一起上吧!”
黃躍一手叉腰,囂張至極。說著話話伸出一只手指,對著對面一群人勾了勾。
一看有熱鬧好瞧,餐館里的人飯也不吃了,專門扭頭看戲。
別說,餐館的位置真不錯,視野開闊,還正對舞臺,這要是擱演唱會,門票一定低不了。
張狂的語調,也一下子就將耳釘男的怒火一并點爆。
哪兒還和黃躍廢話,直接把大手一招,十來號人頓時往前踏出,將黃躍圍得是嚴嚴實實。
當然了,就站在黃躍身邊的周文幾個,自然也沒能例外。
“你們幾個,也是他一伙兒的?好,那咱們就算是群挑了,都給我上!”
耳釘男說著這話,是一點也不臉紅。那副不要臉的樣子,看得一群吃光群眾反倒臉燙。
“老大,聽到了,你完全不用留手。”
黃躍一下子湊了回來,對著周文的耳朵說道。
“老大,我才剛吃飽,這突然動手容易消化不良,這些雜碎就都交給你了。”
韓鈞一邊剔牙,一邊和周文說道,那模樣要是旁邊有張躺椅,他只怕會二話不說躺上去。
就連談杰也都背著雙手,渾然沒有要插手的意思,打著呵欠,翻著白眼,滿臉無聊。
三個人一個比一個憊懶,渾然沒有看上耳釘男這群人一眼。
這也就罷了,周文樣鼻孔朝天,下巴四十五度微揚,連句反駁都沒有,反而一副理所當然,一個比一個欠揍,直氣得那耳釘男和一群手下,吹胡子瞪眼。
“我去,這個家伙還真會擺譜兒,裝得還挺像那么回兒事兒。”
“裝樣子可以,站得穩,可不代表骨頭就硬,我看,待會兒就得哭爹喊娘了!”
“也是,這些家伙一看就是新生,對方好歹人多勢眾。年輕人啊,還是火氣太沖。”
“不沖我們看神馬?老板,再來一桶爆米花!”
一個二個都在一邊說起了風涼話,總之是沒有一個看好周文寢室四個的。
這些自然也都落在了耳釘男這群家伙耳中,自得地勾著嘴角,揮出的拳頭也底氣更足了。
至于周文四個,卻懶得搭理。
轉眼之間,人潮涌動,猶如撲卷的狂狼,一個猛子就把周文四人淹沒。
“看吧,哎,人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好,明明沒什么本事兒,眼力見和腿腳就得快,結果現在,連跑都跑不掉了,只能挨揍。”
“待會兒咱們要不要幫忙打個幺二零?怎么說也是一個學校的學弟,這天就快黑了,也不好讓他們一直挺在路中央,感冒了多不好。”
“電話費不是錢啊?”
“那個,幺二零不收費!”
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一群人極盡詆毀之能事,反正怎么難聽的怎么來。
一邊說,還沒忘了勾著嘴角哈哈大笑,似乎周文幾人被揍了就是天大的開心。
只是,那份笑意卻并沒有持續多久,就突然在臉上定格。
那擠在周文四人身外的人潮,突然像是遇到了風暴,轟隆一聲照著外圍翻卷而回。
又像是在水面丟了一個炸彈,翻飛的人影就是那被炸飛的水花。
框框當當接連一陣脆響,剛才還耀武揚威一副不可一世的家伙們全都倒在了地上。
而在成片傾倒的人影之間,周文四人依舊好端端地站在那里。
和剛才一樣,同樣憊懶的臉色,甚至甫一看去,連動都沒有動過一下。
“這……”
一群看官傻眼了,不是因為耳釘男這十多小弟反而被揍,而是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弄明白剛才到底誰是發生了些什么。
周文甩了甩胳膊,打了個呵欠,順便抬頭看看天色,這才把目光落在唯有還站著的那個耳釘男臉上,嘴角一勾,輕聲道:“你是自己滾,還是也讓我幫幫你?”
“小子,你,你別得意,我們,我們……”
“哎,人其實還是自食其力的好。罷了,今天我心情不錯,就再出手幫你一次!”
說著話,周文也邁開了腳步,兩步就落在了耳釘男面前,提起一腳踹在耳釘男膝蓋。
耳釘男想躲,可是卻根本就沒能躲開,啪嗒一聲,膝蓋吃痛,一條腿立刻跪了下去。
周文卻沒有就此住腳,斜里一勾,直接將人絆在了地上。
接著才最后踹在了耳釘男胸口,一聲悶哼之后,耳釘男就咕嚕咕嚕,滴溜溜地順著馬路,一圈一圈的滾了出去,直到落在一邊的水溝,才噗通一聲停了下來。
“老大威武!”黃躍嬉皮笑臉地湊了上來,舉著雙手一聲高呼。
此刻,看客們都還瞪著一雙眼睛,看看水溝里的那家伙又看看周文,扯了扯眼皮。
一瞬間,不少人心里都冒出了同樣一個念頭:“今年,來了個狠角色啊!”
周文卻瞥向剛才說要打幺二零的那人道:“完事兒,就有勞這位學長幫忙打個幺二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