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周小舟一腳將今天上來挑戰的一個四階弟子踢下臺。</br> 一旁君不知走過來遞上一杯清茶:“這是今天的第六個了,師姐要不要歇一歇?”</br> 周小舟身體很累,但精神很亢奮,看了看還高高掛著的太陽,擺手:“沒事,還可以繼續。”</br> 今天上場挑戰的,都是四、五階的弟子,沒什么挑戰力沒什么意思,但無所謂,她又不是為了證明自己,而是為了讓他們自我反省奮發向上。</br> 唉,事實證明,這四階五階的弟子一個能打的都沒有。</br> 幸好現在發現的還不算晚,沒有在事到臨頭了后知后覺。</br> 周小舟喝了口茶,沖演武臺下還在觀望看熱鬧的人招手:“沒人了嗎,難道今日這枚問松峰特制的中級聚靈丹送不出了嗎?”</br> 既然是刺激他人反省的,周小舟是一點都不謙虛,完全是目中無人,氣焰囂張的找打姿態。</br> 這不,這話一出,立即又有人上臺了。</br> “我來!”上來的青年正氣凜然,好像打倒她就是打倒了什么惡魔反派。</br> 周小舟掃了他一眼:“幾階的?報上名來。”</br> 青年抽出長劍:“主峰三階弟子,請!”</br> 哦豁,今天這么多四階五階的,這還是第一個三階的,還是主峰的。</br> “請。”周小舟來精神了。</br> 可惜,三階的,還是差了些。</br> 周小舟也沒一來就將人打壓下去,照舊還是陪著多比試了一會,最后才將木劍一橫,將人一劍拍下去。</br> 當然,還是扔下了一句氣人的話:“這是三階啊,看來主峰的也不過如此。”</br> 此言一出,底下圍觀的再次議論紛紛,但再怎么義憤填膺,也沒人再上臺了。m.</br> 估計今天來看熱鬧的,多是一些低階弟子,看三階的都敗了,就沒人上來自討苦吃了。</br> 第一天,當適可而止。</br> 周小舟也確實累了,捏了捏酸痛的肩膀,宣布:“今天就這樣,明日再來。”</br> 君不知沖臺下揮揮手:“散了散了,明天再來,獎勵加倍。”</br> “雙倍獎勵,你這么跟著我胡鬧,不怕五長老責備?”</br> 周小舟原本沒想到獎勵這回事,是君不知自己提出來,說是無利不起早,有獎勵更能刺激人。</br> 君不知笑道:“不會的,我自己煉的藥,再說了,師姐這不是胡鬧,是為了大家好。”</br> 周小舟失笑:“我怎么就是為大家好了?”</br> 君不知:“雖然不知道師姐為什么要讓大家努力修煉,但努力修煉總歸是沒錯的,我相信師姐。”</br> 周小舟:“你那藥很貴吧。”</br> “是很貴,不過藥煉出來,總歸要人用,才有它的價值。”君不知笑得坦然,“師姐不必覺得虧欠,我把藥煉出來,也需要人試藥的。”</br> 周小舟哦了一聲,沒再客套。</br> 離開萬事峰,兩人各回各峰,分道揚鑣之前,君不知又說了一句:“師姐有什么事盡管吩咐,我在9876那里得了不少好處,幫你也是應該的。”</br> 9876,不知。</br> 君不知,不知。</br> 周小舟心情復雜,搖搖頭,不再多想。</br> 回到祥云峰,周小舟沒見到守道和白鶴,反倒是見到了掌門。</br> 不待周小舟開口,掌門一開口就說:“不如我們把比武大會再鬧大一點?”</br> 周小舟:“?”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