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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鳴商貿公司的門前,趙建輝一臉黑線站在那里,雖然他沒有說一句話,在他身后的陳至立和馬格文等人依然縮著腦袋,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六月的天氣是夠熱的,但還不至于讓這幾個大男人滿臉渾身都是汗水。汗流如洗,實在是被趙建輝身上強烈的氣勢震撼所致。
這一刻,趙建輝身形挺拔如山岳,身上迸發出來的氣勢讓人肝膽欲裂。不要說是陳至立等人,就算是龍凌云也從來沒有過的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寒意,那股子氣勢壓迫的人喘不過氣來。
“誰能告訴我,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看著被砸的一片狼藉如同垃圾場一樣的鳳鳴公司,趙建輝不由得動了真氣。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隨著他凌厲的目光,高翔兵、馬格文、陳至立、郭鵬依次低下頭去,涂雄眨巴了眨巴眼睛想說什么,終于還是低聲嘆息了一聲轉過臉去。就連龍凌云也忍不住被他逼視的后退了一步。
這都已經不再是軍人了,看陳至立、馬格文、高翔兵、郭鵬幾個戰士在他面前大氣都不敢喘,副連長涂雄在他面前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龍凌云這才知道,趙建輝這連長的威儀還真的不是假的。
龍凌云還從來沒有見過趙建輝這么凌厲的一面。
“陳至立……”
“到。”
隨著趙建輝一聲大喝,陳至立大聲答“到”,身體也馬上挺得筆直,在這一刻,他好像又回到了當兵那個時候。
“說,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趙建輝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了冰冷的一聲。
“報告老大,昨天中午,這里被一伙來歷不明的人襲擊,他們砸壞了東西,打傷了和你在一起的那名保安,并威脅鳳鳴公司的葉總關閉公司,說……說什么要她把東方文靜交出來,我也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在警察趕到之前,這伙人很從容的撤離。據初步推斷,我懷疑是東海幫所為。”隨著陳至立的報告,趙建輝那張臉越來越黑了。
把東方文靜叫出來?東方文靜沒有跟著駱秉文回上海嗎?還是這其中有發生了什么事情?黑子也被人打傷了,怪不得這幾天沒見到他。
“涂雄,黑子現在在哪里?”隨著趙建輝的目光釘在涂雄的身上,涂雄不由得苦笑:“媽的,你別這么看我好不好?那小子沒事,就是一點皮外傷,現在在南城區醫院里呢。”
黃海市是副省級城市,總面積11907平方公里,人口1207萬。下轄6區5市一縣,是S省政治、經濟、科技、文化、教育、旅游中心,區域性金融中心,省政府駐北城區,市人民政府駐南城區。
但是市中心的四個區里面,經濟最發達的卻是濱海區和西城區這兩個區。
西城區以工業云集穩占了全市經濟總值第一把交椅,而濱海區卻以商業繁華,港口貿易屈居第二,今年隱隱有超越西城區的趨勢。
鳳鳴商貿公司現在所處的位置屬于濱海區,涂雄本身就是濱海區公安分局的干警,他的職務是分局下屬保安公司的經理,也算是副科級的小干部了。但黑子受傷之后,涂雄卻把黑子送到了南城區醫院,這中間難道還有什么隱情不成?
趙建輝倒是隱隱約約知道涂雄有個叔叔在南城區區委上班,據說還是很打腰的常務副區長。當年涂雄轉業的時候,他那個叔叔是濱海區的副區長。要不然,副連轉業的涂雄也不會進了濱海分局保安公司,還能當上副科級別的經理。
在到醫院去的路上,趙建輝在車里就悄悄的問了問涂雄,為什么要把黑子送進南城區醫院里去,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涂雄粗短的手指抹了抹下巴,斜叼著一顆煙瞪了趙建輝一眼:“我說你這腦子就不能糊涂一點兒,這么聰明給我的壓力很大啊你知不知道?也沒什么的,我就覺得那幫打傷黑子的小子可能是東海幫的,怕他在濱海區住院也不安全,就把他弄到南城區醫院去了。”
“又是東海幫?”涂雄這么一說趙建輝心里就有數了,濱海區是東海幫的大本營,南城區有一個常務副區長的親戚罩著,出了問題也好說一些。
“你不也是公安局的人么,難道東海幫在濱海區囂張到連公安局的人也不買賬?”趙建輝幽幽的又問了一聲。
涂雄悶哼了一聲:“你他媽的也不要故意刺激我,人家是買公安局的帳,可那是指他媽的局領導,可不是我這個保安公司的小經理。”
說著,涂雄又嘆了一口氣:“就他媽這個小經理還不知道能干到哪一天呢,這幾天局領導已經換人了你還不知道吧?白局長原本想著升政法委書記還繼續再兼任局長的,哪知道他政法委書記是當上了,但局長的位置卻被從省廳空降下來的一個人頂了,這兩天白書記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我就想不明白了,這當了書記升了官,怎么不僅不高興,反而倒像是被人擼了似得?”
“白文山成了濱海區政法委書記了?那不是升副廳了么,怎么能不高興呢?”趙建輝也有點不解的問道。
“就是啊,我這不也想不通么。”涂雄迷惑的撓著頭皮說道。
趙建輝笑了笑:“想不通咱們就不想,誰當局長礙著咱們什么事啊,說這些都是閑的蛋疼!”
靠,你不想我能不考慮嗎?我可是正兒八經的人民警察啊?你個臭保安想不想的干啥?涂雄心里憋屈了半天,這種想法還是沒敢當著趙建輝的面說出來。
“喂,你那個妞很正點啊,不過我看她走路的樣子,你到現在還沒拿下吧?要不要哥哥教你兩招?”實在是沒有什么可以打擊趙建輝的了,涂雄用眼掃了一下趙建輝,嘿嘿笑著問道。
剛才來的時候趙建輝讓龍凌云回房間去歇著了,要不然的話涂雄可不敢當著龍凌云的面亂說。
“哼,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啊,簡直就是腐化墮落,辦公室里還安了一道暗門,你以為我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
“靠,我說你小子就不能裝糊涂一次啊?啊……”
“咔嚓……嘭……”
涂雄一邊說著,手里的方向盤猛然向外打了兩圈,可對面十字路口穿出來的那輛紅色法拉利跑車就想故意往他車上撞一樣,涂雄往那邊躲對方就往那邊靠,左躲右閃之間,兩輛車還是親密的接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