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來音一驚。她沒有跟父母說過她和沈青靄的事,自然更沒有提陸霄。但趙端綺這話明顯就是在詢問她的感情世界,而且篤定了她和沈青靄有什么,傅來音一時間不知道該反問“你們怎么知道”還是直接回答。
趙端綺見她面色有異,更是直接猜道:“吵架了?”
傅來音搖搖頭,無奈地笑道:“媽媽,我和沈老師只是朋友,沒有那層關(guān)系。”
篤信神簽的趙端綺驚訝道:“這都一年了你倆還沒進(jìn)展?”
傅來音倒是被問得一懵。趙女士這信誓旦旦的樣子像是沈青靄是她悄悄塞過來的相親對象,并且還一定會成功那種。
傅來音嘆一口氣,只好道:“我和沈老師不會成為戀人。我們現(xiàn)在這樣的相處模式很好。”
趙端綺一副“不可能”的樣子,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傅來音心里的疑問鉆上來,直接問道:“您怎么就認(rèn)定我和沈老師一定有什么呢?是有人跟您說了什么?”
趙端綺含混兩句不再多說。
車?yán)镬o了一會兒。傅來音想二老既然都詢問了她的感情生活,她也真的有,就說:“不過我確實(shí)談戀愛了。”
趙端綺一驚:“是誰?”
傅來音有些尷尬地搓搓手指,知道這個答案一出來她溫溫柔柔的老母親會嚇一跳,她也猜不準(zhǔn)傅方來的反應(yīng),聲音細(xì)若蚊蠅:“陸霄。”
“誰?”
“陸霄。”
趙端綺捂住了胸口,驚恐地看著她,“你什么時候喜歡這種類型了?”傅方來眉頭緊鎖,一副不知道說什么好的表情。
傅來音咬咬唇,“就在一起了呀。”
趙端綺緩了半天,最終問:“‘xiao’是哪個‘xiao’?”
“‘氣凌九霄’那個‘霄’。”
趙端綺心里一咯噔。霄有二意,一為云,二為天。“弄音云上,佳偶天成。”不管是作云,還是作天,都對得上。音音的佳偶竟然是一個一米九的糙漢?!
“我覺得不準(zhǔn)。”趙端綺頭痛得很,“我就說我去求平安簽,怎么可能來個姻緣簽,這個不準(zhǔn)。”
趙端綺莫名其妙的話傅來音一聽就懂了,一針見血問:“簽面是什么?”
趙端綺跟她說了,緊補(bǔ)了一句:“哎,這個可信可不信的。”
傅來音看起來平靜得很,“噢”了一聲,并不在意的樣子。
趙端綺想和她談?wù)勀信笥训氖拢睦锛m結(jié)了半天,最終沒說。感情這種事哪有什么配不配,傅來音能答應(yīng),說明自己是喜歡的,又主動告訴他們,喜歡就不摻假。合適不合適,要兩個人相處了才知道,不合適自然會分開,合適自然會走下去。傅來音的人生是她自己的,合不合適也該她自己感受。感情最受不得別人建議,父母也一樣。
但她一想到那天見到的高高壯壯一臉兇相的陸霄,實(shí)在發(fā)現(xiàn)不了他的好,更搞不懂從小就不喜歡兇巴巴長相的人,怎么會突然找一個兇巴巴的人做男朋友?趙端綺甚至猜想陸霄是不是黑道上的人,看上了自家姑娘,強(qiáng)取豪奪,霸道威脅,女兒迫于人身安全才答應(yīng)在一起的?她主動告訴他們談戀愛了其實(shí)是在求救?
但傅來音害羞的樣子又不像不喜歡。
哎,愁死個人。
回到家,簡單吃了飯,三人各自回房午睡,傅來音將趙端綺說的簽面隨手寫在桌上,盯著看了很久。
趙端綺和神廟的緣分傅來音是清楚的,縱使她是唯物科學(xué)的擁護(hù)者,但也很愿意相信一些浪漫的幻想。
想著想著她睡著了,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她一睜眼,床邊赫然坐著黑大的一團(tuán),傅來音嚇一大跳。
剛睡醒又被冷不丁一嚇,她腦門突突地疼,加上半個月這人一點(diǎn)兒消息沒有,傅來音還是有怨氣的,借著起床時不清醒那么一會兒子膽子,傅來音扔一個枕頭過去,聲音啞啞嬌嬌的:“嚇?biāo)廊肆耍 ?br/>
陸霄輕輕松松接住枕頭,一只腿跪坐在床邊,俯身看著她:“要我一起睡?”
傅來音捂住臉,耳朵紅紅的,“我已經(jīng)醒了。”從指縫里看著他,“現(xiàn)在是文明社會,能不能不要私闖民宅?”多來幾次,她心臟病都得嚇出來。
傅來音家是小洋房一樓,一幢樓住的都是認(rèn)識的大學(xué)老師,傅方來嫌護(hù)欄不好看,并沒有做防盜窗。這些年從來沒丟過東西,就今天闖進(jìn)來一個“采花賊”。
陸霄另一只腿也跨過上了床,傅來音抓住被子,將自己蓋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只露出一雙顫個不停的眼睛:“你、你、你干嘛呀?下去……”心臟快從嗓子眼跳出來。
陸霄一把拉下被子,握住了她的手,身體越來越低,“看看我的繡球花。”
傅來音掙扎不開,眼睜睜看著男人離她越來近,越來越近,“唰”地一下閉上眼,聲音怕怕的:“陸霄……”又軟又無措。男人身上濃郁的煙草味無孔不入,逼迫感十足,傅來音頭暈暈的。
呼吸近在咫尺,兩個人的嘴唇差一毫米就碰上,陸霄雙手撐在她耳邊,細(xì)細(xì)看著她。毣趣閱
美人兒雙頰飛紅,睫羽輕顫,紅紅的嘴唇誘人采摘。
陸霄看了一會兒,沉聲道:“瘦了。”呼吸吐在她嘴唇上,就像接了一個似有似無的吻。
傅來音睜眼,抿抿唇,快速移開目光,“還好……”一說話,嘴唇就挨上陸霄的嘴唇。
“小流氓。”陸霄這樣說。
傅來音瞪著他。私闖女人閨房的是誰?語言調(diào)戲的是誰?現(xiàn)在把她鎖在床上動彈不得的是誰?
顛倒黑白!傅來音委委屈屈。
“閉眼。”陸霄命令道,“我要吻你了。”
傅來音來不及閉眼,陸霄頭一低,銜住了她的嘴唇。
接吻……沒問題。傅來音能接受,但是這個姿勢……
實(shí)在太容易變成其他什么了。
傅來音掙扎兩下,被男人按得更緊。她委屈地哼哼兩聲,陸霄吻人的力氣變得更大。
沒過一會兒,果不其然,他的手……
傅來音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她用力咬了一下他的嘴唇,急道:“陸霄!”
陸霄微微抬起頭來,眼神又冷又欲,像是野獸已經(jīng)叼住食物。
傅來音重重喘氣,無措地看著他:“我、我還沒準(zhǔn)備好……”
“我也沒那個打算。”
那你的手在干嘛!
陸霄一眼就懂了她的眼神,肆無忌憚又囂張跋扈的……傅來音咬唇。
他湊到她耳邊:“看看我的繡球花。”
傅來音睫毛劇烈的抖,我的天,我的天,這個……這個壞男人!
傅來音又急又羞,差點(diǎn)兒哭出來,拿他毫無辦法。
“別哭。”陸霄舔了舔她的眼睛,“你哭的話我忍不住。”
傅來音死死咬住唇,你忍了什么!
正當(dāng)兩個人你守我攻,傅來音節(jié)節(jié)敗退馬上就撐不住之際,敲門聲驀地響起,緊接著傳來趙端綺的聲音:“音音,我切了水果,起了嗎?”
傅來音的力氣前所未有變大,一把抓住陸霄的手,“噓”了一聲。
她咳了咳,聲帶啞得厲害,“起了。”
“我端來了,你開一下門。”
傅來音驚悚地看著陸霄,陸霄摸摸她的頭,小聲道:“別怕。”他翻身起來,正欲還要和傅來音說什么,傅來音打開衣柜門,一把將他推進(jìn)去:“不要出聲。”然后快速地抖了抖被兩個人鬧皺的床單,又掀開一半,整了整自己的頭發(fā),開了門。
“謝謝媽媽。”
趙端綺眉毛一皺:“你臉怎么這么紅?”
“才睡醒。”
趙端綺鼻子動了動,“什么味道?”
傅來音緊張又迷茫:“什么?”
“有股煙味。”
!!!這都聞得到?!傅來音接過果盤,心虛極了:“我、我也不知道……”
趙端綺走進(jìn)來,幫她把窗戶關(guān)上,“可能是外面飄進(jìn)來的吧。”
一回頭,看到桌上的紙,上面寫的正是她求的簽,還是沒忍住,道:“你可千萬別受這個影響,處了要是不合適,該分手就分手,千萬別硬撐。”
“媽媽……”
趙端綺緊張地看著她:“他打沒打你?”
想到陸霄就在趙端綺身后的衣柜里,傅來音恨不得讓自己也消失掉,她推著趙端綺往外走,“您先別問,我好得很。去看電視吧,我自己看會兒書。”
結(jié)果推著人出去,傅方來又叫住她幫忙做個事,傅來音心不在焉幫完忙,趕緊跑回臥室。
她將門反鎖,輕手輕腳走到衣柜旁,小心打開衣柜——
陸霄縮在里面,長手長腳,低頭抱腿,蜷得艱難。
傅來音趕緊蹲下去,“對不起……”
陸霄沒反應(yīng)。
傅來音撩開衣服一看——陸霄睡著了。
傅來音忐忑的心漸漸落回原處,哎,還好睡著了。
轉(zhuǎn)念又一想,蜷成這樣也能睡著,他最近得多累?一股心疼趕走了其他所有情緒,她小聲腹誹:“這么累了還要鬧,□□熏心。”
陸霄竟真的睡熟了,傅來音搖了兩下都沒把他搖醒。
她坐在地上,抱膝看著他。
看著看著,她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背,“不規(guī)矩。”瞅了瞅睡熟的人,悄悄挪過去一點(diǎn),又摸了摸他的眉毛、鼻梁……嘴唇,又道:“污蔑我。”
過了一會兒,傅來音湊過去,在他臉上輕輕吻了一下。
“不能白白被污蔑。”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來音沒有防守住,會發(fā)生什么呢?
1.陸霄信守承諾。
2.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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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diǎn)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yàn)檫@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hù)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jī)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shí)力強(qiáng)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jìn)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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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jìn)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