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傅來音如約接了柳啾啾,陸霄不知道去哪兒開了一輛七座商務(wù)車,邱郁發(fā)短信說他出門了,讓他們直接過來。三個人便開去邱郁家里。
陳麗正在整理東西,見了他們,握緊資料袋,“先把邱郁帶走。”
籠子是鎖著的,傅來音問陳麗:“鑰匙呢?”
“在她爸爸身上。”
陸霄從背包里拿出一把鋼絲鉗,“咔嘣”“咔嘣”
兩下一絞,細(xì)弱處的鐵絲就斷了,他連著幾十下,生生絞出一個洞來。
柳啾啾蹲在一邊,默默掉眼淚。
邱郁從洞里鉆出來,牽起柳啾啾的手,一點兒不在意此刻狼狽樣子,拽拽道:“哭什么,我們走。”
陳麗把邱郁的書包遞給傅來音,眼睛通紅,顫聲道:“幫我好好照顧她。”
陸霄盯著她。
陳麗和他對上眼睛,身體一顫,瞥開了眼。
陸霄對傅來音說:“你把她們兩個帶去車上。”
“好。”
等傅來音和兩個孩子走后,陸霄冷笑一聲,直勾勾盯著陳麗道:“想死?孩子扔給她?我勸你不要有這種想法。”
陳麗捂嘴哭:“他不可能放過我們的,家暴沒有坐牢的……你們騙得了邱郁騙不了我……被他找到我會被打死的……”
一股怒氣直沖腦門,陸霄抓住她:“她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有什么能力照顧你女兒?她好心幫你,你卻要害她,老子現(xiàn)在就把你女兒送回來——”
“不——不——”陳麗哭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辦法,我活不下去了,我太累了……”
陸霄冷眼瞧著,冷冰冰道:“被人打得半死的時候能活,離婚就不能活?老子答應(yīng)了幫就會好好幫,現(xiàn)在就問你一句話,要不要離開他?”
陳麗看了陸霄一眼,“要讓他不找我們……”
陸霄不耐煩的皺眉:“離,不離。”
“離。”
“滾去車上。”
下午喝醉酒的男人回來,他撞進(jìn)門市,卷簾門被誰大力拉下來。
邱林權(quán)回身,盯著陸霄道:“你誰?”
“你老子。”
邱林權(quán)笑一聲:“我老子早死了!”
陸霄也笑了,“可以,一家團(tuán)圓。”
邱林權(quán)罵了幾句粗話,拿起棍子砸過去。陸霄側(cè)身躲開,欺近身前,果斷就是一腳,將人踢出一米遠(yuǎn),又走過去將人提起來,腮幫子動了動,“單方面打人有什么快感,嗯?”放了人,手指隨意動了動,“來,打我。”
邱林權(quán)氣憤不已,眼睛充血通紅,“你媽的!”
“叫奶奶。”
“奶奶個狗雜種!”
陸霄“嘖”一聲,“光罵不打,你殘廢嗎?”
邱林權(quán)沖過來,手才抬起來,陸霄抓住手往后一折,清脆的一聲“咔”,他冷聲道:“你什么時候同意離婚,我什么時候停手。”一腳將人踢趴下,踩在他背上,蹲下來,悄聲而充滿殺氣:“你今天不同意,留一口氣,我明天再來;你明天不同意,留一口氣,我后天再來。你這樣喜歡打人,我就讓你嘗嘗,被打得動彈不得是什么滋味。”
半個小時后,陸霄坐在凳子上抽了三支煙。地上躺著的人動了動,他吐出一口血水,“老子要報警!”
陸霄掐掉煙,“知道報警了?”走到他身邊,捏住他的下巴,“你報啊,讓警察過來收尸。”
“我不怕死。”
“好巧,我也是。”
傅來音帶著邱郁和柳啾啾去麥當(dāng)勞吃東西,陳麗去辦其他事。天漸漸黑下來,陸霄還沒聯(lián)系她,傅來音只好先把柳啾啾送回家,帶著邱郁繼續(xù)等陸霄和陳麗。
十分鐘后,陸霄來了電話。傅來音松了一口氣,告訴他位置。
沒過多久,陸霄和陳麗先后到達(dá)。
陸霄說:“你們跟我回老院子。”
陳麗一愣,連忙拒絕:“不用麻煩了,我可以帶邱郁去她大姨那里暫時住著。”
陸霄對邱郁說:“你決定。”
邱郁拉住她媽媽的手:“去陸老師家。”
“可是我已經(jīng)和你大姨說好了呀……”
陸霄直接上了車,邱郁跟著坐上去,看著陳麗。
陳麗默默上了車。
傅來音好像懂了什么,拍了拍邱郁的肩膀,看著她眼睛:“有事電話聯(lián)系。”走到陸霄車窗前:“……謝謝你。”頓了頓,“電話聯(lián)系。”
回到家,傅來音來不及休息,聯(lián)系了認(rèn)識的律師,拿了離婚協(xié)議,咨詢了離婚手續(xù),把所有東西整理好后,癱在床上,用最后一點精力給陸霄打電話。
傅來音說:“現(xiàn)在的證明材料,離婚可以,讓人坐牢很難。離了婚,他還是可以隨時去傷害母女倆,我擔(dān)心邱郁以后的生活。”
“那就讓他不敢來找她們。”
“要怎么做呢?”
“崇尚暴力的人,只有暴力能讓他屈服。”
傅來音知道這樣不對,但是她沒有更好的辦法。生活在越底層,越知道某些道理大而無用。傅來音不說話,默認(rèn)了。非常之事,非常手段吧。
因為邱郁的事,這個年傅來音過得心不在焉,初一一過,傅來音推掉所有活動,提前給陸霄打了電話,抵達(dá)老院子。
邱郁身上的傷還是青青紫紫看起來觸目驚心,陳麗提著的一顆心突然落下,大病了一場,這幾天都躺在床上,邱郁照顧著她。
傅來音不好意思地對陸霄說:“麻煩你了。”明明是她決定幫人,結(jié)果事情好像都落到陸霄頭上,傅來音很過不去。
陸霄并不在意,這些事情對他來講不算什么。
陪了邱郁一會兒,到了吃午飯的時間,傅來音問邱郁:“想吃什么?今天我做。”
“可樂雞翅。”
“還有呢?”
“粉蒸肉。”
“好。”傅來音笑,“粉蒸肉我還不會,等我用手機(jī)查查。”
邱郁看了院子里躺椅上的陸霄一眼,鄙視道:“舍近求遠(yuǎn)。”
傅來音小聲道:“因為我怕他呀。”雖然這兩天發(fā)生的事讓她覺得陸霄不如表現(xiàn)般冷漠,但她還是不敢親近他。
“膽小鬼。”然后邱郁突然大聲對陸霄說:“陸霄,傅老師請你教她做粉蒸肉!”
躺椅上的男人頭也不回:“不做,沒有粉。”
邱郁叫道:“村里有小賣部!”
陸霄“嘖”一聲,媽的,老子今天就不做。
傅來音走到他身邊,問:“邱郁想吃可樂雞翅和粉蒸肉,你想吃什么?”頓了頓,“我做的肯定沒有你好吃,就想表示一下謝意。”
等了一會兒,陸霄開口:“番茄炒雞蛋。”
傅來音瞇眼笑:“那可是我拿手菜。”
這是傅來音第一次對著陸霄笑。陸霄盯了她一秒,移開眼睛,“蔬菜都在大棚里。”起身生火去。
傅來音帶著邱郁,先去小賣部買了做粉蒸肉的米粉,回來經(jīng)過大棚,進(jìn)去摘了四個西紅柿,兩根萵筍,一些小蔥。
傅來音進(jìn)了廚房,把西紅柿洗干凈。西紅柿是剛摘下,有西紅柿獨特的香氣,皮薄汁滿,深紅發(fā)亮,一看就特別香。
傅來音忍不住拿了一個咬了一口——滿口生香,汁液迸發(fā),好吃極了。她又咬了一口,享受地瞇起眼睛。
吃了半個,她才偷偷看了灶臺后的人一眼,又洗了一個,遞給陸霄:“很熟。”
傅來音十指纖纖,蔥白嬌嫩,西紅柿圓潤飽滿,鮮紅欲滴,二者都沾著水,愈發(fā)透亮水潤。
陸霄喉結(jié)動了動,聲音沉沉:“放碗里。”
傅來音瞧了瞧他生火的手,“哦”一聲,乖乖放碗里。
等陸霄生完火,傅來音已經(jīng)把肉切好,擦了手按亮手機(jī),“肉加料酒、老抽、胡椒粉、豆瓣醬抓勻,腌制十分鐘……”
陸霄:“多腌一會兒。”
傅來音頓了頓:“好。”
她把腌著的肉放一邊,削了兩個紅薯,切塊兒,也不知道大了還是小了,她看了陸霄一眼,陸霄:“可以。”
傅來音把紅薯塊兒碼入蒸格中。
接下來就比較簡單,米粉拌入腌肉中,拌勻,一塊兒一塊兒碼在紅薯上,蓋上蓋,蒸熟。M.??Qúbu.net
陸霄站在窗邊吃西紅柿,傅來音攪雞蛋的空隙里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其實,也不兇。
話太少,又不愛解釋。做事說話比較直接,就讓人覺得不好相處。他好像不是很在意自己在別人眼里是個什么人,也無所謂有沒有親近關(guān)系。確實冷,但這種冷是對自己。
如果一個人什么都不在意,他不是對別人冷漠,而是對自己冷漠。唯有放棄了自己的人,才會覺得人世間沒有他留戀的東西。
陸霄,好像是這樣的。
今天大年初二,傅來音問了邱郁除夕老院子有什么人來,邱郁說沒有,這幾天陸霄也沒有出去。
他的親人呢?
是鬧僵了還是怎樣?
他的朋友呢?
這兩天每個人的手機(jī)都是響個不停的時候,傅來音是關(guān)了靜音,他也是嗎?
傅來音腦里有最壞的猜想,但她不希望是真的。
旁邊村里熱熱鬧鬧,壩子里一群小孩在放鞭炮,有大人打麻將的聲音,有吼小孩的聲音,有小孩嘻嘻哈哈的聲音,遠(yuǎn)處山頭還有噼里啪啦大型鞭炮的聲音,老院子靜極了。陸霄散散靠著窗,正看邱郁挖蚯蚓。
許是灶房里光線昏暗,陸霄凌厲的面部輪廓沒那么清楚,傅來音看著他半垂的眼睛,頭一次驚奇的發(fā)現(xiàn)——原來他的睫毛那么長。
陸霄回過頭,兩個人視線對上,傅來音心一跳。陸霄漫不經(jīng)心轉(zhuǎn)過視線,又落回邱郁身上。
傅來音一瞬間紅了臉,攪打的手不自覺加快,她咬唇——慌什么呀,傅來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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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hù)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jī)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jìn)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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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jìn)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