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歲歲歪了歪頭，只沖司聞淵，淺淺的笑了笑。
    她易容后的那張臉，看著平平無奇，連臉上的笑容都是寡淡的。
    可司聞淵卻對眼前的這個女人，產生了一股奇妙的感受。
    他想，是好久沒有出現，令他感興趣的人了，在這個了無生趣的世界里，沒有什么東西，什么人，是值得他留戀的。
    如今，他活著，就是為了與姜離共眠。
    姜離活著的時候，與他相處的時間，實在太少，太短了。
    她死后，她的每一日，都將是屬于他的！
    司聞淵就像住進了古堡里，不見天日的吸血鬼，他的每一天都是腐朽和黑暗的！
    可突然有一天。
    有一束光，穿越塵埃，照耀進來，他對這一抹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消失掉的光亮，產生了興趣。
    司聞淵走后，姜歲歲回到客廳。
    她語氣高冷的，吩咐邊上的幾位醫(yī)療專家。
    “總統(tǒng)先生的話，你們都聽到了吧，別浪費我的時間。一分鐘內，把他歷年來的病例資料，都給我拿來。”
    這些無極洲頂級的醫(yī)療專家們，他們即使心里再不情愿，可也不敢抗拒司聞淵的命令。
    他們長期服務于司聞淵，有關他的病例檔案，他們都帶在身上。
    一名醫(yī)生，就把iPad遞給了她。
    姜歲歲點開iPad，指尖劃過屏幕，她一目十行迅速閱覽司聞淵的病例。
    司聞淵的情緒問題，是因幼時腦部長了一顆腫瘤，雖然在他小時候，就已經將腫瘤切除，而且腫瘤經過鑒別是屬于良性的。
    但自此之后，司聞淵對自己的情緒，就很難控制住了。
    在他15，6歲的時候，就被診斷為邊緣性人格，他是天才，也是瘋子！
    他能一腳踏平，把持無極洲近百年政治的四大家族。他能帶著無極洲，在與華國的爭鋒中，取得壓倒性的地位。
    但他喜怒無常，殘暴嗜血，在總統(tǒng)府內，他就是說一不二的帝王，暴君！沒人敢惹他。
    特別在姜離死后，司聞淵的情緒就成了脫韁的野馬，隨著沒法控制住。
    沒一會，姜歲歲就聽到外面?zhèn)鱽砟_步聲。
    司聞淵回來了，他的腦部CT成片也出來了。
    姜歲歲接過他的CT成片，她坐在沙發(fā)上，盯著手里的片子，琢磨起來。
    司聞淵在她右手邊的單人沙發(fā)上坐下，他身體傾靠在沙發(fā)椅背上，一只手的手肘抵在扶手上，猶如一條在慵懶，悠閑的曬太陽的蛇，用冰冷的瞳孔，直視著姜歲歲。
    許久后，姜歲歲沒有抬頭，她只是伸出手，指尖往司聞淵臉上而來。
    司聞淵本能的，把自己的臉往后仰。
    姜歲歲伸長手臂摸不到人，她“嘖”了一聲。
    司聞淵就主動，把自己的腦袋伸了過去。
    溫熱的指尖觸碰到司聞淵的額頭，她的指尖穿插進男人的短發(fā)里。
    司聞淵的雙瞳向上看，他像個孩子似的，在感受新鮮事物。
    姜歲歲的指尖往他的頭皮上，輕輕揉著，司聞淵的眼睛，就瞇了起來。
    姜歲歲道：“我給你施針。”
    “嗯？”
    姜歲歲放下手中的CT片，她從沙發(fā)上起身。
    她從針灸包內，拿出一枚細長的銀針來。
    葉利庭聲音，嚴肅的低吼而出：
    “你干什么？！”
    “眼神不好？”姜歲歲語氣不悅，反問葉利庭：
    “我來這里，只負責治療總統(tǒng)先生的，這位老先生眼睛瞎了，可以另找他人來治。”
    葉利庭指著她手中的銀針：
    “總統(tǒng)的腦袋是你能扎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