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臨西沒搭理白夜，他低下頭，端睨著坐在他腿上的女孩。
    長得，還算過得去。
    “叫什么名字？”霍臨西問她。
    “歲歲，姜歲歲。”
    霍臨西漠然冷冽的視線，從姜歲歲身上掃過，男人輕嘖了一聲，“太小了。”
    坐在他腿上的女孩，像根豆芽菜。
    白夜輕笑一聲：“霍爺養養就大了。”
    男人修長手指掐住女孩的下巴，仔細端詳她的眼睛。
    “怎么瞎的？”
    “眼角膜給我姐姐了。”姜歲歲說，“醫生說我姐姐的眼睛瞎了，需要移植眼角膜，爸爸媽媽求著我，把眼角膜移植給我姐姐。”
    姜歲歲歪著腦袋，平靜的敘述道：
    “手術那天，姐姐告訴我，她的眼睛根本沒有瞎，只是突發性失明而已，幾天就恢復了。
    可她還是讓醫生取下我的眼角膜，把我的眼角膜沖馬桶里。”
    霍臨西端睨著女孩稚嫩的小臉，大拇指和曲起的食指，在她的臉頰上捏了又捏。
    手感很好。
    “你那身婚紗是怎么回事？”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滑落到姜歲歲纖細的脖頸上。
    她要是敢有一句假話，霍臨西會毫不客氣的，捏斷她的脖頸！
    姜歲歲被迫揚起臉，烏黑的眼眸沒有焦點。
    “家里的公司資金出問題了，爸爸媽媽就把我給賣了。
    賣給一個大土豪，那個土豪都五十歲了，他的兒子比我還大，我才不要給人當小媽。”
    姜歲歲說的，基本與霍臨西查到的相符。
    姜歲歲從小生活在鄉下，三個月前，才知道，自己是海城姜家的真千金。
    14年前，有個護士在嬰兒房里，看到姜歲歲長得冰雪可愛，就把她給抱走了，用一個棄嬰頂替了她的位置。
    護士把姜歲歲賣給人販子，幾經轉手，姜歲歲被鄉下一對沒有子女的老人花重金買下。
    14年后，她被接回姜家，改姓姜，而被姜家養了14年的假千金，因為找不到自己的親生父母，沒有被送走。
    親生父母和假千金感情深厚，姜歲歲在姜家就像個外人。
    因為她從小生活在鄉下，她總是被親生父母嫌棄，連假千金眼睛失明了，親生父母都希望她能捐出眼角膜。
    “兮兮是明星，眼睛失明，她的星途就毀了！”
    “兮兮鋼琴十級，她看不見就沒法再彈鋼琴了。”
    “歲歲，你成績沒有兮兮好，兮兮以后可是要考京華大學的，你就把眼角膜給她吧。”
    她天真的以為，把眼角膜給了姜兮兮，爸爸媽媽能對自己好一點。
    可沒過多久，算命先生說她有旺夫命，她被姜家傭人強制套上婚紗，塞進婚車里，姜家要把她嫁給一個50多歲的老頭。
    她坐在霍臨西大腿上，雖然看不見這個男人，卻能嗅到男人身上，幽冷的雪松香。
    “霍臨西，你會收留我嗎？”
    女孩奶聲奶氣的叫他的全名，霍臨西眸里的情緒暗沉。
    “我不養閑人。”
    “我不是閑人！我可以做你的女人！”姜歲歲很認真的說，可她很快意識到，自己現在還是棵小豆芽菜。
    細嫩的小手抓著男人的衣擺，姜歲歲咬著粉唇問他：
    “只要你肯收留我，我叫你爸爸都行！”
    她話音未落，男人的大手蓋在自己臉上，掌心封印住姜歲歲亂來的嘴。
    一旁的白夜憋笑的很辛苦。
    霍臨西聲音低沉暗啞：“叫霍爺。”
    姜歲歲鼓著腮幫子，柔軟的嘴唇觸及男人的掌心。
    霍臨西眉頭微蹙，將捂在姜歲歲嘴上的手收回，就聽女孩鼓著腮幫子嘟囔著：
    “你叫我歲歲，我就叫你臨臨吧～等你以后對我叫老婆了，我再改口，叫你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