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院長，來幫我一起挪一下床。”蘇念念直接對一臉滿足的席玉山說道。

席玉山將手術刀揣了起來，竟是乖乖的點頭，走到了她身邊，聽從著她的指揮。

在蘇念念的指揮下，床終于回到了它曾經的位置。

以它的最中間開始，整個病房便呈現出了完美的對稱結構。

心中那最后一點別扭感終于消失了的席玉山滿足的嘆息一聲，“蘇念念，你很棒。”

強迫癥被滿足后，席玉山消失的理智也回籠了。

他找出眼鏡，重新戴上，封印了那雙瘋狂的眼睛，一如往常的笑道：“這次謝謝你。”

“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蘇念念搖搖頭，“沒事。”

“你臉上的傷……”

“我一會下去處理。”席玉山顯然已經習慣了自己臉上的這種傷。

蘇念念看著他臉上的傷痕，突然想到第一次見到席玉山時，他臉上似乎也貼著紗布。

那個時候他臉上也是像這樣的兩道劃痕嗎？

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逝，很快又消失了。

“這件事你不要跟其他人說。”席玉山又開口道，“連蘇子禾也不能說。”

蘇念念點了點頭，“好的，我不會跟其他人說的。”

“嗯。”席玉山應了一聲。

病房里突然就陷入了沉默。

半響之后，還是蘇念念主動開口道：“我去下面轉轉。”

席玉山沒有阻止她，目送著她離開了病房。

她離開后，席玉山看著被還原得近乎完美的病房，眼眸微閃。

當初為了布置這間病房，他各種測量，請了無數的人，花了整整半年的時間才將整個病房里的東西擺放成了完美的對稱結構。

那是一毫米都沒有誤差的對稱結構。

現在，被打亂的房間再次恢復了曾經的完美對稱。

而蘇念念，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沒有用任何的測量工具，僅僅是靠眼神測量便能達到曾經無數人花了半年功夫達到的效果。

這種對距離數字的敏感程度……

“真是個天才。”

他低低嘆道。

蘇念念身上，究竟還有多少驚喜是他和陸墨瑾都沒有發現的呢？

他突然就開始好奇起來了。

————

蘇念念再次晃蕩到了101病房。

出乎她意料的是，101病房的門大敞開著，而寧白站在門口，像是在等待著什么人。

蘇念念回頭看了一眼，并沒有看到什么人，好奇的問了一句，“你在等什么人嗎？”

寧白似笑非笑的回道：“我能等什么人？”

“不過是閑得無聊在這里站站罷了。”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蘇念念，最后視線停留在她的手背上。

白嫩的手背上有一滴已經干了的血珠，紅艷艷的，像是雪地里開放的紅梅，乍眼極了。

寧白眼眸一暗，“席玉山呢？”

“回辦公室了吧。”蘇念念不確定的說道。

“他沒犯病？”寧白問完之后，又覺得這話問得有些傻。

如果沒有犯病，那蘇念念的手背上又怎么可能有血珠？

那一定是席玉山犯病將自己的臉劃了兩道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