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先云這話一出口,屋子里的氣氛頓時尷尬到有些詭異了!
因?yàn)獒獛r這一首諷刺意味十足的詩,在場的很多人心里都覺得不自在,都有一種在罵自己的感覺。
可這個時候,睿親王竟然開口,讓把那詩傳下去,微每個人都看一遍??
他……到底什么意思?!
這是怕他們不夠?qū)擂危翊蛩麄兊哪槾虻脑夙懸恍┟矗?br/>
很多人都對莫先云這個提議很不滿,可是卻沒人敢開口表示自己不想看那詩。
于是,那一首《詠針》便在屋子里每個人的手里挨個了一遍!
大家看到那宣紙上的不亞于書法大家的一手漂亮之極的行書,也都暗暗驚訝,完全沒有想到,忠勇侯府這位名不見經(jīng)傳的六小姐,竟寫了這樣一手好字!
可看到詩的內(nèi)容,很多人又覺得很是刺眼,覺得那宣紙有些燙手,所以大多數(shù)人,都只是匆匆看過之后,便趕緊傳給下一個人了。
岑溪涵看到岑溪巖這一手字,除了驚訝之外,還有深深的嫉妒和不甘!她原本以為,岑溪巖真的不通文墨,所以上一次在岑府,才會百般推脫,不肯作詩呢!沒想到她竟寫了這么一手好字!
這書法功底一看就是長年累月浸淫書墨之中練出來的,這樣的人,怎么可能不會作詩!她不但會作詩,而且風(fēng)格還如此的嗆辣勁霸,讓人難以招架!
早知如此,她便不會跟林筱雨提出這樣的提議了,不僅沒有讓岑溪巖出丑,還讓她出了一個大風(fēng)頭!
看到莫先云臉上淡淡的笑意,再想到他讓眾人傳閱岑溪巖這首詩的用意,岑溪涵在袖子里捏緊了拳頭,捏的指節(jié)都泛白了!
岑溪芬的不甘和不滿更是幾乎都表現(xiàn)在臉上了!她心中倒沒有想那么多,只是單純的對岑溪巖出風(fēng)頭的嫉妒恨罷了。
林筱雨則在暗暗的埋怨岑溪涵,都是因?yàn)槁犃诉@個女人的話,她才向岑溪巖發(fā)難的!現(xiàn)在岑溪巖這詩,怕是將她也給罵進(jìn)去了!
林筱雨心里暗惱,她們岑家姐妹之間有矛盾,反而連累她受牽連,真是可惡!
她卻不想想,若不是她自己想看熱鬧,同意了岑溪涵的提議,又那里會出今天這么多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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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張宣紙傳到了莫滿綠手里,莫滿綠用力捏著那一頁薄薄的宣紙,臉上清白交加,臉色很是難看!
該死了!那么刁鉆的題目,竟然都沒有難住那個岑六!不僅如此,她竟然還敢借詩來罵人!
這罵的是誰?!不會是連她都罵進(jìn)去了吧??!這個岑六,當(dāng)真是好大的膽子??!
莫滿綠怒氣上頭,腦子里本來就不這么堅(jiān)固的名為理智的弦,再次崩斷!
她青著臉,瞪著岑溪巖,冷笑了一聲,開口道:“這也叫詩嗎?如此粗俗不堪,竟……竟將那污穢的詞語都用了,簡直是不堪入目!有辱斯文!忠勇侯府就是這么教導(dǎo)自家女兒的嗎?如此粗鄙,簡直是丟人現(xiàn)眼!”
莫滿綠這話說得可謂極重!這不止是在打擊岑溪巖,連整個岑家都教訓(xùn)在內(nèi)了,如此職責(zé)高門貴族家教,這種話,便是皇上也不會輕易說出口的!
因此,莫滿綠這話一出口,場面頓時變得緊張了起來,岑家的兄妹幾人臉色都不好看,包括看戲的岑溪涵和岑溪芬在內(nèi),臉上都青一陣白一陣的。
莫峻軒、莫峻寒也變了臉色,齊齊出聲喝止她:
“滿綠!”
“八妹!住口!”
莫峻非更是直接吐出了兩個字,“白癡!”
莫滿綠則腦子有些發(fā)抽,現(xiàn)在有些完全不管不顧了,又抬著下巴,冷哼道:“我說的難道不對么?!”
她根本沒有注意到,莫先云看向她,已經(jīng)危險的瞇起了眼睛,眸底有寒光閃過!
岑溪巖這時卻勾起了唇角,不以為意的笑了,不緊不慢的開口道:“不就是‘屁股’二字么?八公主有什么好難以啟齒的?只是人人都有的器官罷了,身體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怎么就污穢粗鄙了?我不覺得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還有什么不可正視的,只要不是思想污穢的人,應(yīng)該不會連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都拿來做文章吧?!?br/>
岑溪巖的語氣淡然平靜,可說出來的話是一點(diǎn)都沒客氣,就差直接說:八公主你的思想太骯臟了!
說到“屁股”二字,岑溪巖不由想起了桑卿之,曾經(jīng),她也就這個詞,把那位桑大人氣得臉色青紅交加,差點(diǎn)沒背過氣去呢,現(xiàn)在想來,比起莫滿綠,那位刻板的桑大人可比這刁蠻無腦的八公主可愛多了。
聽到岑溪巖這么直白的嗆了莫滿綠,岑溪沁心里覺得解氣,臉上都止不住笑意了。
靳芳也覺得痛快,可心里還是有些為岑溪巖擔(dān)憂,畢竟,在身份上,岑溪巖還是跟莫滿綠比不了的。
其他人在佩服岑溪巖的膽量的同時,也在心里將岑溪巖劃分為不能輕易招惹的一類人了,不管她身份如何,單就她這份嗆辣的,罵人不吐臟字的功底,很多人都有些打怵了。
“你……你……”莫滿綠被岑溪巖氣得“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嘴唇直哆嗦。
“好了,八妹,你坐下吧。”莫峻寒看不下了,開口說道。
“不行!”莫滿綠此時是跟岑溪巖較上勁兒了,不肯罷休的道:“就那種水平的東西,也能稱作是詩嗎?而且,別人都至少作了兩首以上,就她只有一首,就讓她過關(guān),那怎么行!”
莫峻寒的臉色沉了沉,對莫滿綠的胡攪蠻纏,也是很頭疼和不滿了。
莫峻軒及時插話道:“那好吧,就讓岑六小姐再作一首詩來好了,題目不限,不過,可不能像這首這么……”他想了一下形容詞,才勉強(qiáng)往下說道:“這么簡陋通俗了……”
他之所以攔了話,就是怕莫滿綠再出了什么難題來為難岑溪巖,惹惱了岑溪巖,再弄出一首讓大家都下不來的詩,那就不好了。
不定題目,有放水的意思,也有讓岑溪巖自由發(fā)揮,想見識一下她的真本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