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玨話都沒來得及說。
她鼻腔中的空氣被瞬間掠奪。
她只能抓著黎景然的手臂,然后用力拍打,但千玨本身的異能就只是治愈,攻擊性為零。
絕望涌上她的腦子。
“想知道為什么我要殺了你?”黎景然忽然笑了起來。
房間里十分的黑暗,身后即使窗戶,一聲驚雷猛地響起,閃電劃破長夜,千玨看清了黎景然眼中瘋狂的恨意。
他是真的想要殺了自己。
可是她什么話都說不出,只能聽見黎景然說:“你和你父親一樣,是一丘之貉,利用權勢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不過是允許你和我在一起做實驗,你倒是滿臉感恩戴德的樣子,這樣子會讓我覺得你,很廉價。”
說到后來,千玨已經聽不清楚黎景然在說什么了。
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到后來,雙眼一翻。
千玨就這么死在了黎景然的手中。
尸體被他隨意丟棄在地面上。
但黎景然卻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痛快。
他原本的計劃不應該這么突然,可能還需要很久的時間,五年或者是十年。
如今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到,但他完全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開心。
黎景然冷漠地用自己的異能,將千玨的尸體燒成了灰燼。
他的火瞬間將千玨吞噬,窗戶被打開,天空中席卷而來的狂風,瞬間就把灰燼給卷了出去。
房間里什么都不剩了,好像剛才什么都沒有發生。
“唔......”床上傳來了聲音。
黎景然趕緊轉頭,發現自己的母親好像真的有蘇醒的跡象。
他想起彌辭對自己說過的話,她表情和眼神那么堅定。
但他當時卻覺得彌辭是騙人的。
當事情真的發生,母親真的重新面色紅潤的時候,他的心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在和彌辭相處過程中,被種下的種子現在在他的心臟中破土而出。
意識到的代價是——沒有擁有,就已經失去。
黎景然的母親又發出了聲音,很輕很輕。
隨后,睜開了眼睛。
女人盯著天花板,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她轉動了幾下眼珠,在看見黎景然的時候眼神還沒有焦距。
隨后,眼神中出現了一點光亮,連同震驚和滿腔的愛意,瞬間在她的眼中涌出來,變成了淚水,落在了枕頭上。
“景......景然......”粗啞的聲音在她口腔中發出。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會醒過來,但她好像又要死了。
黎景然眼眶紅了些。
他回應了一聲。
“我怎么....怎么在這里?是你把媽媽救出來的?”
“是我的一個......朋友。”黎景然的心臟又刺痛了一下,他甚至找不到一個名詞來代替彌辭,似乎都算不上朋友,只能算是合作伙伴。
可他卻在她滿心歡喜和自己說想要建立一個基地的時候,騙了她。
他是個混蛋。
女人瞬間察覺到了黎景然情緒上的不對勁。
她沒有拆穿。
看著兒子如今成熟的模樣,她終于抬起手,能摸到他的臉頰。
“長大了,變帥了。”
“景然啊,這幾年你是不是很辛苦?是媽媽對不起你,要是媽媽當初沒有聽千山的話,媽媽肯定就能陪在你的身邊,咱們景然肯定會是最厲害的科學家。”
說完,女人猛地咳嗽了兩聲。
血從她嘴角溢出來。
黎景然眸色一震,手忙腳亂地想要把母親嘴角的血跡擦掉。
但被女人制止,“其實我不應該醒過來的,我作為母體之一,早就已經是人形養分,你的那個朋友真的很厲害,竟然能讓我活過來,我感覺我的肚子里面有什么東西正在滋養我,但我本就應該是死人,滋養我的那個東西,消耗的很快,你朋友也應該和你說了,我不會醒來太久吧?”
“一個小時。”黎景然說。
他覺得這四個字像一把懸在頭頂的刀。
而一個小時候,他就要眼睜睜看著這把刀,將自己的母親殺死。
可是他無能為力。
女人又咳嗽了兩聲,“景然,你從小就聰明,千山的計劃,我必須要說給你聽。”
她花了將近四十分鐘得到時間,和黎景然說清楚了千山的計劃,在得知喪尸已經出現的時候,女人情緒十分的激動,滿臉的懊惱。
原本,軍方只是想要制作出能夠段時間內強身健體的藥。
雖然這種藥肯定會有副作用,但若是真的開始打仗,用最小的副作用帶來國家的穩定和平,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黎景然的母親,作為研究這批藥物的主要制作者,在藥物制作出來之后,察覺到了千山的不對勁。
“一開始這個項目就是千山提出來的,也是千山支持的,我原本覺得他一心為了國家,是個很好的人,但后面我才知道,他只是想用這個藥物,強化自己的身體。”說到這,女人閉上了眼睛,似乎不想去回想這一段記憶。毣趣閱
藥物制作出來后要在小白鼠身上做實驗。
實驗一直很成功。
但小白鼠和人到底是有些區別,女人覺得現在使用太過冒險。
但千山像是已經等不及一般,在某天做實驗的時候,帶著一群人,將她和她的同事全部都抓起來。
強行注射藥物。
那藥物的副作用讓幾人產生了不同程度的反應。
最后還有意識的,加上黎景然的母親,就只有三人。
于是這三人變成了藥物研究的母體,每一次新的試驗藥物出現,就會在他們三人的身上注射。
一開始黎景然的母親還有點自己的意識,即便是被泡在了特制的福爾馬林里,她也能通過耳朵感知外面的世界。
三人其中的一個,似乎是對某一次的試驗藥物再一次產生了極大的化學反應,于是身體產生了異變。
他變成了感染源。
逃了出去。
后面的黎景然就都知道了,末世開始,千山就改變了自己的計劃,想要用那些藥物注射在正常人的身上,然后制造他自己的傀儡軍團。
一個小時的時間實在是太快了。
女人察覺到了自己生命的流逝。
“景然,媽媽以后不在了,你要照顧好自己,做你想做的事情,媽媽一直很愛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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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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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