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是個情種,這一點莊妃自然也知道。于是,利用美色的她,吃定了多爾袞。</br> 阿濟格和多鐸頓感不妙,他們覺得事情要遭。畢竟是親兄弟,他們對多爾袞還是非常了解的。以多爾袞的個性,八成是已經被說動了。</br> “我殺了你!”多鐸大怒的拔刀,照著蘇茉兒就砍了過來。</br> 縱橫沙場的多鐸這一刀下來,蘇茉兒是萬萬躲不開的。眼看著這一刀就要將蘇茉兒劈死,而且蘇茉兒直接被嚇得呆了,竟然也忘記了躲避。</br> 實際上,多鐸這一刀快極,蘇茉兒即便是想躲也根本躲不開。</br> 多鐸知道,多爾袞在面對女人的時候,總會顯得優柔寡斷。而那個莊妃素來厲害,這個女人城府極深。許多大男人都不是她的對手,她派了這個侍女前來蠱惑,多爾袞依然心動。</br> 只有殺了這個女人,多爾袞便沒了退路。到時候他們兄弟二人再一起擁立多爾袞為帝,其他八旗誰若是不服,大不了跟他們打一仗便是。</br> 多鐸出手狠辣,一刀劈向蘇茉兒的腦袋。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多爾袞一伸手,抓住了多鐸的刀刃。</br> 多爾袞用的是抓,若是他伸手擋的話,多鐸這一刀凌厲,早已把多爾袞的手掌也給切下來了。他是順勢一抓,即便如此,刀鋒還是將多爾袞的手掌刺的鮮血淋漓。</br> 眾人大驚,多鐸舉刀愣在半空:“十四哥!”</br> 多爾袞的手掌受傷不輕,可他依舊死死的抓著刀刃:“你敢再動她一下,咱們兄弟情義,就此恩斷義絕!”</br> 多爾袞瘋了,為了一個女人瘋了。阿濟格知道再勸無用,于是嘆了口氣:“多鐸,罷了。”</br> 多鐸握刀的手松開,多爾袞也沒有說話,他握著刀刃,然后將彎刀甩了出去。</br> ‘哆!’的一聲,彎刀砍在門柱上。</br> 多爾袞轉頭看向蘇茉兒:“只要大玉兒信守承諾,我多爾袞便輔佐福臨登基。”</br> 崇政殿,八旗旗主和王公貝勒們齊聚一堂。眾人各懷心機,黃臺吉尸骨未寒,眾人便開始覬覦起皇位來。</br> 有些人,明明知道皇位無望。可這東西誰也說不好,搞不好就有可能輪到自己的頭上。</br> 有的人在隔岸觀火,看看誰最有希望當皇帝,他再見風使舵。這個時候自己的判斷非常重要,一旦確立了皇帝人選,你早點投靠就會早點得到重用。</br> 反之,若是你選錯了人。你擁立的人沒能得到皇位,那新帝登基之后必然會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br> 這次的大會顯得氣氛詭異,每個人都懷著心事。有的人在盤算,是多爾袞的贏面大一些,還是其他王公的機會多一點。</br> 只要是努爾哈赤的兒子,都有機會參與皇權爭奪。雖說多爾袞贏面大,可是反對他的人也不少。</br> 禮親王代善、鄭親王濟爾哈朗、豫親王多鐸、睿親王多爾袞等都一起來到崇政殿,舉行決定皇位歸屬的會議。最后矛盾集中在了以禮親王代善、鄭親王濟爾哈朗和以多爾袞和多鐸為首的兩白旗上。雙方相爭,委決不下。</br> 睿親王多爾袞在兩黃、兩紅和兩藍六旗不支持的情勢下,多爾袞自立的條件還不成熟,阻力還有來自兩黃旗黃臺吉手下的親信大臣。</br> 眾人議論不休,多爾袞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一直都是多鐸和阿濟格其心不死,為多爾袞游說。</br> “不成!我反對。咱們大清乃是老八黃臺吉所創,怎能傳與外人。要我說,皇位只能傳給老八的兒子。”四大貝勒之首的代善第一個反對。</br> 多鐸爭辯道:“咱們都是太祖的一脈相承,怎能說的是外人。兄終弟及,這又有什么不對的。”</br> “那也不能由多爾袞當這個皇帝,我也反對!”鄭親王濟爾哈朗怒道。</br> 看來,皇權爭奪遠比想象中困難的多。代善雖然沒有機會,可他也想替自己的兩個兒子爭取一下。</br> 至于濟爾哈朗,那更是司馬昭之心。他雖然沒有明確表示擁立誰,可是反對多爾袞。因為,濟爾哈朗也想著有人能夠站出來擁戴自己。奈何,沒有人站出來推舉他自己。</br> 皇帝乃是九五之尊,誰都想著自己,或者自己的親信能夠做這個皇帝。眾人爭吵了半天,一直沒有吵出個結果來。</br> 這種爭執幾乎是無休止的,因為你根本達不到一個平衡。眾人現在都騎虎難下,都知道自己推舉的人沒有希望。可是想推出來一個眾望所歸的人又找不到,就在這個時候,多爾袞開口了。</br> “都別說了,一根筷子輕輕被折斷,十雙筷子牢牢抱成團。咱們大清之所以無敵于天下,就是靠的團聚。八旗子弟無分你我,才能傲世天下。若是兄弟反目手足相殘,則用不著外人來打,咱們自己先敗了。”</br> 多爾袞這一番話,使得眾人都安靜了下來。誰都知道理確實是這么個理,大清如今底子薄。隨著明國的不斷壯大,他們感受到的威脅也越來越強烈。</br> 這個時候,再出現內斗的話。那大清,真的就完了。</br> 只見多爾袞接著又道:“我推舉八哥的九子,福臨即皇帝位。”</br>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愣。福臨?那還只是個六歲的孩子。可是,黃臺吉的幾個兒子都不被看好。</br> 皇長子豪格本來還有不少支持者,可是豪格被朱慈烺的狗腿子旺財一槍給打死了。剩下黃臺吉的幾個孩子,要么年幼要么沒有什么能力。</br> 一個沒有能力的皇帝,自然是難以服眾。老四愛新覺羅·葉布舒木訥老實,難以服眾。</br> 老五愛新覺羅·碩塞和老六愛新覺羅·高塞年幼,剩下的幾個更小。</br> 既然多爾袞輔佐年幼的福臨繼位,眾人想到福臨的母親莊妃的時候,無不愕然一愣。</br> 莊妃在朝中口碑極佳,首先莊妃能力出眾。當初黃臺吉病危的時候,就是她在主持大局。莊妃處事公正,為群臣所敬佩。</br> 眾人心想,眼下多爾袞有兩兄弟輔佐勢力巨大。若是推舉福利繼位,那必然會有莊妃輔政。這莊妃出事公正,到時候也不會虧待了自己。</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