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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謎團重重

    手術(shù)室外。
    阿春趴在玻璃門上,顯得很緊張,焦躁不安。
    魚哥見狀安慰她說:“你別緊張,手術(shù)不是每年都做嗎,相信我,這次絕不會有問題。”
    阿春看了魚哥一眼,深呼吸幾次,讓自己平靜些。
    “錢我們已經(jīng)交了,放心吧。”魚哥補充道。
    豆芽仔馬上舉手說:“對!交了!我交的!”
    “好,麻煩了,等我妹安穩(wěn)下來,我回去后就給你。”
    豆芽仔馬上擺手說:“沒事!無所謂,不夠了春姐你在說話。”
    阿春點頭道:“那還得麻煩你,的確還不夠。”
    豆芽仔臉立即垮了。
    “還....還要多少?”
    阿春說:“這種病國內(nèi)沒有藥,要買一種國外進口藥,不能報銷,做了術(shù)后整形,還要吃這種藥,要五百塊左右。”
    “嗨,問題不大,小意思,五百塊我給你交了。”
    阿春搖頭:“是一顆藥五百,術(shù)后最少要一天吃兩顆。”
    豆芽仔臉又垮了。
    手術(shù)持續(xù)了四個多小時,阿春還擔(dān)心永州這里不行,因為之前小妹都在北|京做的。
    魚哥說不用擔(dān)心,畢竟也是三甲第一醫(yī)院。
    事實證明魚哥說的沒錯。
    這種小城市也有技術(shù)好的大夫,就那個白頭發(fā)老頭醫(yī)生給做的。
    這讓我想起了以前在銀川,救活小萱的外科梁醫(yī)生。醫(yī)術(shù)高明,醫(yī)者仁心,感謝他們。
    阿春說:“魚斌,小妹如果恢復(fù)好的話,還要在醫(yī)院住十天,你回去后跟王把頭說一聲。”
    我接話道:“沒事春姐,我們還有別的事要干,把頭說要找個厲害的炮工來幫忙,實在不行就硬炸開那道門,我們等你。”
    魚哥想伸手拍拍阿春,結(jié)果手伸到一半,意識到不對勁,又收了回來。
    魚哥撓了撓頭說:“這樣吧,你妹妹醒后肯定離不開你,我們在這陪兩天,幫你們跑跑腿,買買飯什么的,等你這兒穩(wěn)定下來了,我們在回去。”
    “要不.....要不我回去吧。”豆芽仔小聲說。
    我還能不知道他那點心思?在醫(yī)院多待一天就多花一天錢,豆芽仔就是怕阿春在花他卡里的錢。
    我一把摟住豆芽仔,笑道:“呵,別啊,我們需要你。”
    豆芽仔嘿嘿笑了笑。
    我知道小妹這種病很罕見,可能是某類基因突變引起的,沒法根治,只能盡量控制。
    過去好多年了,現(xiàn)在我們國家的醫(yī)療水平也大大提高了,我聽說有種面部輪廓重建手術(shù)很厲害,不知道她去做了沒有。
    如果沒做,可能她還要每年做大小手術(shù)。
    她不用原聲說話,一直帶著面具,從這點就能看出來,小妹很自卑,自卑到除了阿春以外,不想見任何人,我估計,她小時候到現(xiàn)在就沒有朋友,也沒人愿意跟她玩。
    所以,除了治病,她把全部精力都用在了練功練口|技上。
    阿春身手那么好,跟只貓一樣,魚哥全力加速都逮不住她,還有小妹,手上勁那么大,肯定有師傅教過她們姐妹。
    我問了阿春,阿春卻很神秘的說:“如果有緣,你們以后會見到我們師傅。”
    我又問:“春姐,把頭認(rèn)不認(rèn)識你師傅?”
    阿春搖頭:“王把頭也不認(rèn)識,我們姐妹的師傅是普通人,不是長春會的,他現(xiàn)在開了家舞蹈園,在教小孩兒們跳啦啦舞。”
    “啦啦舞....”
    我們?nèi)齻€住在了陪護病房,小妹醒來后我隔著玻璃看她了。
    她臉上包著紗布,見我在玻璃外看,她馬上轉(zhuǎn)過了頭。
    豆芽仔看著玻璃,感嘆說:“哎...此情此景,此時此刻,我想作詩一首。”
    我看了他一眼說,“那你做吧。”
    豆芽仔清了清嗓子,想了想,開口念道:“自古紅顏多薄命,一場手術(shù)三萬五,吃藥一顆五百塊,誰能解她人間苦。”
    我連連拍手,鼓掌說:“好詩好詩,你這詩有沒有名字?”
    豆芽仔笑著擺手說:“過獎過獎,子明不才,此詩就叫手術(shù)詩。”
    “子明?”
    “你才小學(xué)五年級,我是初二,你子明我還臥龍呢,夸你一句還喘上了,手術(shù)詩?不是手術(shù)室嗎。”
    “你看,”豆芽仔攤手說:“這就是你云峰和我子明的差距。”
    “這不是學(xué)歷能彌補的,我以前的小學(xué)語老師都說過,我有天分,只不過我沒用功讀書而已。”
    “你別裝逼了行不行。”我推了他一把。
    這時,一名護士端著盤子路過說:“這是醫(yī)院,禁止大聲喧嘩。”
    “好,知道了,抱歉。”我忙道歉。
    “哎,云峰,你們午吃什么,我去買去,這都一點了。”魚哥說。
    “隨便吧,什么都行,”我指了指病房說:“連她們的也買了。”
    魚哥買回來了盒飯,我打電話給把頭,匯報了這里的最新情況,把頭說知道了,他讓我們?nèi)齻€幫助阿春姐妹渡過難關(guān)。
    掛了手機,我端著盒飯扒拉了兩口,隨手翻看起了相冊,里頭有十幾張離開溶洞時照的照片。
    嘴里咀嚼著一口大米飯沒咽下去,我愣住了。
    “怎么了?”豆芽仔扒拉著飯問我。
    “這....這什么...應(yīng)該是沒照好吧.....”
    我疑惑的放下盒飯,舉起手機仔細(xì)看照片。
    鬼崽嶺地下溶洞有很多喀斯特地貌的奇景,像藍水暗河,云母層,水晶鵝管等。
    我離開時隨手拍的這張照片,背景是那個小萱說的金箍棒。
    其實就是乳石上下連在一起了,成了根柱子,我隨手拍下來了。
    可現(xiàn)在翻出來一看,由于光線不好很模糊。
    鐘乳石后,似乎有個人,歪著腦袋在看我們離開....
    “別吃了,你看看,這是不是個人?”
    豆芽仔快速扒拉完盒飯,拿過來手機仔細(xì)看了后,不確定的說:“確實有點像是個人,但不能吧....就這我們幾個,都出來了啊,這是不是柱子上長出來的一塊鐘乳石?”
    “魚哥,你也看眼。”豆芽仔又把我手機給了魚哥。
    “這個....這好像是人臉吧,一大片,有些模糊了,不能確定。”
    收回手機,我心里突然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我起身把手機遞給豆芽仔說:“你現(xiàn)在去,醫(yī)院周圍應(yīng)該有照相的地方,你去讓人把照片放大沖出來,在問問,能不能看清楚點。”
    “行,我這就去。”
    豆芽仔走后,魚哥小聲皺眉說:“怎么?你認(rèn)得那張臉?”
    “不是...魚哥,你有沒有感覺,那張臉像是....像是壁畫上偷看的胖子?”
    魚哥回憶道:“聽你這么一說,好像還真有點....”
    “這事先別吭聲,也別告訴阿春,等豆芽仔回來咱們在看看照片。”
    “好。”
    我在心里嘀咕了句,“希望看差了,可別他媽嚇我。”
    “唉,我怎么把這事忘了?”突然記起了一件事。
    我轉(zhuǎn)頭問:“魚哥,李鐵成是不是也在這里住院?”
    魚哥一拍腿,“光顧著阿春姐妹了,我也忘了這茬了!就是這個醫(yī)院!”
    “走,咱們快去問問,看眼他傷的怎么樣了。”
    “走。”
    到了前臺,我左右看了看,問:“哎,護士大姐,我朋友住院了,我來看他,不知道他住哪間病房,你能不能幫我查查。”
    “你叫誰大姐呢,我才二十一好不好。”護士合上指甲刀說。
    “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為你是三十多歲,姐姐,你快給看看吧,我朋友快死了,腦癌晚期,我從很遠(yuǎn)的地方趕過來,坐了好幾天火車,就是想見他最后一面。”說著話,我假裝抹了抹眼。
    “行了行了,一個大男的哭什么,也就是我午值班好說話,說吧,叫什么名兒,我給你查查。”
    “李鐵成,”我馬上說。
    “李....李鐵成是吧,等等啊。”
    等了能有一兩分鐘,護士突然抬頭看我。
    “查到了?在幾樓,哪間病房?”
    護士看著我搖頭說:“該坐飛機來的,你來晚了。”
    “是術(shù)后并發(fā)癥。”
    “李鐵成,在四天之前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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