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這幅畫多少錢?”
“八千八。”老板開口道。
聞言,眼鏡男似乎有些驚訝,于是立馬道:“幫我包裝起來吧,我幅畫我要了!”
他之所以驚訝,是因為這幅畫的價格相對于價值而言,實在太低了。
“八千八是嗎?我出一萬,煩勞您幫我包起來吧。”
這時,令一個聲音忽然插了進來,是一個模樣十分儒雅的中老年男子。
眼鏡男一驚,立即加價道:“老板,我出一萬五,給我吧。”
“三萬。”儒雅男想都沒想再次加價。
“四萬!”眼鏡男也不退讓。
“六萬。”儒雅男神色淡然。
“八萬!”
儒雅男看了眼鏡男一眼,依舊淡然道:“十五萬。”
“二……二十萬!”眼鏡男一咬牙道。
“三十萬。”儒雅男大氣道。
眼鏡男本來還想加價,無奈因為錢不夠,只得作罷,心中頗為惋惜。
儒雅男在得到這幅畫后,格外激動,離開畫廊之后,便直接朝著拍賣場而去。
他堅信,只要是內行人,一定能品出這幅畫的神韻所在,也一定會花更大的價錢買下這幅畫。
這幅畫成交后,賀寒能得到15個點的分成,也就是四萬五千塊。
由于沒生活費,下班后賀寒向老板預知了兩千塊的工資,買了幾件便宜的衣服和一些日用品,然后就回到了公司宿舍。
賀寒沒來之前,馬尾獨住一間房,現在是兩個人住一間房了。
“你這都買的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啊,房間堆得下嗎?”
馬尾有些厭煩道,今天賀寒那幅畫賣了三十萬讓他很眼紅,心里很不爽。
“房間挺大的,我整理一下,應該沒什么影響的。”賀寒微笑著道。
“你說你都這么有才華了,還來我們畫廊干嘛?”
馬尾很有危機感,擔心老板會獨寵賀寒,然后把自己炒掉,所以他正在琢磨著如何把賀寒趕出畫廊。
“有沒有才華不都得混口飯吃嘛。”賀寒依然禮貌道。
“混飯吃你可以去其他平臺嘛,畢竟留在我們畫廊有些屈才了。”馬尾心懷鬼胎地說道。
賀寒不想跟他計較,轉移話題道:“我先去洗澡了。”
“你等等。”
馬尾叫住了賀寒,說道:“房間里的獨立浴室我一個人用慣了,不習慣跟別人共用,你還是去外面的公共浴室吧。”
“行。”
外面那間浴室沒有熱水,賀寒就著冷水洗完之后便回到了床上。
倆人睡的是上下鋪,賀寒在上鋪。
“聽說你在馮家的那三年,就知道做飯洗衣服拖地,連馮雨凝的床都沒上過,是真的嗎?”
馬尾帶著諷刺之意,悠悠然地調侃道。
“我要睡了。”賀寒不想搭理。
“真是沒見過你這么慫的男人,要是我,早就玩兒她幾千遍了。”
馬尾依然自顧自地說著。
第二天一早,馬尾醒來時,直接對著上鋪的床板狠狠地踹了一腳。
“你干嘛?”賀寒問道。
“實在對不住哈,以前一個人住慣了,每天早上醒來都會習慣性地做一下伸展運動。”
馬尾吊兒郎當地說道。
起床后,再次針對賀寒道:“我這人有潔癖,不習慣跟別人共用一個洗手間,所以你還是去公共洗手間洗漱吧。”
賀寒沒說什么,在公共洗手間洗漱完后便下了樓。
他本以為離開宿舍這個是非之地就清凈了,沒想到白天上班的時候,依然被馬尾各種針對,對自己耍各種小手段。
幾天后,蘇家。
“姐姐,你看看這條很火的視頻,不就是在咱家附近那條街上嗎?”
蘇雪漫的妹妹蘇奈兒刷到了一條抖音,湊過來跟姐姐分享。
那是一條畫師給人畫素描的視頻,畫師的作畫速度極快,旁邊有很多人圍觀。
“他是……”
蘇雪漫望著視頻中的男子,欲言又止。
她想起了幾天前那個在橋洞里救過自己的男人,雖然沒有看清那個男人的面容,但那個男人走出橋洞后的背影他看清楚過——跟視頻中的男人的著裝一模一樣。
“姐,你不會認識這視頻中的大叔吧?”蘇奈兒不禁問道。
“大叔?”
“唔……仔細看看似乎也沒那么老。”
蘇奈兒說道:“雖然是滄桑了點兒,但你不覺得很帥很有男人味嗎?而且這大叔貌似很有才華呢!”
她說著翻了翻評論,樂道:“你看這點贊最高的評論——小丑在殿堂,大師在流浪。真的很形象呢!”
“我覺得他很像我……的一個朋友。”
蘇雪漫想到的是賀寒,但她又不確定。
畢竟三年未見,而且視頻中男人的長發遮住了眉眼,并不能看清臉部的全貌,如果只是跟賀寒長得像,也并不是沒有可能。
“咱們去看看吧,反正離家不遠,說不定還真是你朋友呢!”蘇奈兒興奮道。
“嗯!”
蘇雪漫也很想去看看,即便那個人不是賀寒,她也想當面謝謝他救過自己。
沒多久,姐妹倆就來到了那家畫廊。
“你們這里是不是有一個形象比較……凌亂的畫師?”蘇奈兒問道。
“咳,你想說他形象邋遢就直接說唄,怕啥。”
馬尾說道:“那人的確很不講究,很影響我們店面形象和客戶的觀感體驗,被我臊了一頓,覺得沒臉待下去就走了。”
“那個人叫什么?”蘇雪漫滿懷期待問道。
“不說你可能不知道,那人正是前幾天被馮家轟出家門的窩囊廢,他叫賀寒,聽說他在馮家……”
對于后面貶損賀寒的話,蘇雪漫已經無心再聽,當聽到“賀寒”兩個字時,她就已經心潮翻涌。
此時此刻,她已然可以確定,那天晚上在橋洞里救自己的人就是賀寒!
那個讓自己暗戀了三年的男人!
但她此刻卻忽然有些難過,因為一想到賀寒落魄的樣子,她就覺得格外心疼……
“姐,你怎么了?”蘇奈兒發現姐姐的眼眶忽然紅了起來。
“沒事。”
蘇雪漫揉了揉眼睛。
這時,畫廊老板從辦公室走了出來。
“這不是蘇家的大小姐和二小姐嗎?”
畫廊老板跟蘇雪漫的父親是朋友,也見過蘇雪漫和蘇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