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勝男可是蹭我的車來的，她如果有其他案子，不該這樣，最起碼也得跟同事一起來，況且還在車里提醒我要出事。
    還有一點，沒看到他們幾輛車里還抓了其他人，更像是特意在守株待兔，知道要出事一樣。
    到了地方進入審訊室，程勝男獨自一人問我經過，我老老實實沒有隱瞞。
    做完筆錄，她笑著說道，“這次你還算老實。那幾個家伙都是慣犯，到時你得出庭作證。”
    我訕訕回應，“這就沒必要了吧？”
    她立刻一拍桌子，“這次要不是老娘救你，你早撲街了。他們就是一群人渣，你敢不聽話試試？”
    額……
    我只能暫時投降，先離開這里再說。
    “先去我辦公室等會兒。”
    起身帶著我往外走，剛到走廊看到了賈斯文和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到了。
    賈斯文邁步來到我近前，“抱歉，是他們私下行動，咱們聊聊吧。”
    程勝男伸手推了他一下，“你們沒什么好談的。”
    戴眼鏡的中年人立刻不滿，“請你注意身份，我是天涯集團首席律師，你無權干涉我們交流。”
    “哼，那也得等他出去再說。”
    程勝男拉著我走向一個辦公室，臨進門我看到賈斯文沖這邊笑了一下。
    “老實待著！”
    程勝男說完開門走了出去。
    這次雖然危險，好在是有驚無險，事情在預期中鬧大，我趕緊給張美麗打了個電話。
    不到半個小時，盛世金融的律師到了。
    接下來的事交給律師，我被允許離開，將車開出一段距離后停在路邊，掏出煙點燃，腦子里繼續開始琢磨。
    整件事越琢磨越像是提前安排好的，始作俑者很可能就是賈斯文，他在配合我解決這次債務的事情。
    我糾結的地方在于，程勝男怎么會帶人出現，是不是賈斯文安排的。
    好在是向對我有利的一面發展，賈斯文肯定會有后續行動，到時見面看能不能問出什么再說。
    開車返回公司，蘇震天已經趕過去，我得親自匯報。
    奢華的總裁辦公室里，張美麗扭動腰肢給我端來一杯咖啡，我道謝接過。
    蘇震天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風景，嘴里叼著雪茄。
    “后續你打算怎么辦？”
    我不卑不亢回應，“先配合調查，準備起訴那幾個人，逼迫天涯地產解決欠款。”
    “然后呢？”
    這才是真正考驗我的時候。
    我沉聲回應，“拿到錢也不松嘴，把那幾個先送進去涼快一陣兒。”
    “他們只是賈斯文的人，天涯的老板不見得會出錢。”
    我笑了，“那不更好嗎，賈斯文會很不爽，他如果不想手下人寒心，就得想辦法補上這筆錢。最有可能的是，逼迫姓劉的出錢。”
    “還有呢？”
    真特么難伺候！
    我心里低咒一聲，臉上卻露出不解表情。
    “其他的我暫時還沒想到。”
    蘇震天扭過身笑了，“你忘了自己。一旦把杜楠他們送進去，賈斯文會饒得了你嗎，那家伙可陰險的很。”
    我差一點說出些為了公司無所畏懼之類的大義凜然話，可看到蘇震天笑瞇瞇的樣子，想起上次在屠宰場冷庫的一幕。
    意識到他不是喜歡聽空話的人，眉頭一皺說道。
    “那就退一步，讓杜楠他們再出一筆賠償，我不在追究這事。如今我沒辦法將他們一下全都踩死，也只能這樣！”
    恍惚間，有種怪異的感覺。
    年輕時第一次跟人打架，事后父親也很嚴肅的問我后續如何處理。他不發表意見，只是聽我一個人在說，聽完才會一針見血的指出漏洞。
    可惜父親沒趕上好年代，正當房地產剛開始蓬勃發展，一些人找到他想聯手時，他卻突發腦出血去世了。
    要不然我如今也是富二代，哪用為了錢鋌而走險當臥底的地步。
    “倒也懂得取舍，你很不錯。”
    蘇震天夸獎了一句，微微擺手示意我退下，我松口氣往外走。
    他卻又低吟說道，“別參與我家的事，我不喜歡。”
    我趕緊誠惶誠恐，“老板，我懂了！”
    加快腳步離開，關好房門長長的出口氣。
    “呼……”
    邁步走到電梯前等待，后面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扭頭一看是張美麗。
    她看起來又熱情了不少，嫵媚笑道，“厲害啊，能被老板夸獎的人可不多，你要發達了。”
    我干笑一下回應，電梯門打開邁步往里走，她也跟了進來。
    “幾樓？”
    聽我詢問，她伸手將發卡摘下，大波浪長發立刻捶了下來，抿嘴一笑。
    “你去哪，我就去哪。”
    “我得去找蘇雅柔。”
    張美麗臉上的笑容快速消失，逐漸又露出笑容，不過卻變成了冷笑。
    “你以為成了老板的女婿就能一步登天？別做夢了，蘇家那幾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蘇雅柔只是不受重視私生女而已。”
    我面無表情回應，“你想多了，我怎么也得找個女人結婚，不找她難道找你？”
    就是應付人的話，不想明著鬧得太僵。
    這女人莫名其妙的又笑了，說話間電梯打開，有人進來，見到了投資部樓層，我立刻邁步往外走。
    其實沒打算去找蘇雅柔，只不過跟張美麗沒什么好聊的。
    下班時間也快到了，既然來了，干脆在電梯旁等她一起吃午飯。
    沒想到臨近中午十二點，蘇雅柔一臉笑意走來時，杜蕓打來電話。
    這女人之前可坑得我夠嗆，猜出她現在聯系我想干嘛，我還是接聽了。
    “斌哥，對不起，我沒想到事情會弄成這樣！”
    蘇雅柔已經到了近前，我另一只手拉著她進電梯，對著手機回應道。
    “我差點被砍死，你一句話就能撇清關系了？”
    蘇雅柔的臉色立刻緊張，電梯里其他人則是離我遠了點。
    “我真不知道會弄成這樣，斯文哥已經狠狠罵了我一頓，我也委屈啊。咱們見面談吧，我……”
    不等她說完我低喝打斷，“還想給我挖坑啊，我還有事，下來再說吧。”
    通話掛斷，之所以接電話只是留個余地，早晚還得達成和解。
    見我收起手機，蘇雅柔這才低聲詢問，“你又干嘛了？”
    “去收賬被人下套了，剛從老板那下來。”
    這話是說給電梯里其他人聽的，讓他們知道我可以直接跟老板聯系，就算跟二公子吵過也沒什么。
    隨后一笑，“中午想吃什么？”
    蘇雅柔還是一臉擔心，溫柔回應，“還是回家吧，我給你做飯吃。”
    轉眼我倆又開始秀恩愛，在電梯里撒狗糧。
    到樓下上車，她才臉色凝重詢問，“你怎么跟蘇明遠吵起來了，還砸了他那么貴的花瓶。”
    這事沒必要瞞著她，“他讓我砸的，砸給蘇明敬看。還說讓我和你生米煮成熟飯，這樣就不用去相親了。”
    蘇雅柔的臉立刻通紅，細若蚊聲回應，“去我那吧，離著近。”
    只是中午找個休息的地方，去哪到無所謂。
    她住的地方在一個高檔小區里，是個將近二百平米的躍層，裝修的很溫馨。
    進門換拖鞋時，她低語道，“我不喜歡這里，以前是蘇震天那個外國女人的住處，剛來時把她留下的東西都扔了。”
    “不喜歡就賣了，值不少錢呢。”
    “還沒過戶呢，那老妖婦扣著房本不給。”
    一股怨氣開始彌漫，我趕緊轉移話題問吃什么，主動走向冰箱。
    冰箱里有些速成食品，還有冷凍好的生牛排和培根，我拿出來些先解凍。
    “你歇著吧，我來弄。”
    她既然這么說，我也沒客氣，直接躺在了沙發上，隨手打開電視機。
    蘇雅柔去了趟臥室，出來時換了身很保守的睡裙，坐在我腳邊一臉猶豫。
    看出她有事要說，可我就是不問。
    她很快憋不住了，“蘇媛媛慫恿我去相親。”
    我眼睛立刻一瞇，“然后呢？”
    “她說讓我先相親，如果對方喜歡我，在故意不接受，好挑起蘇家和霍家的矛盾。可我感覺她如今不想讓我和你在一起，而且霍天一也不那么好糊弄，這法子很腦殘，所以就沒答應。”
    這種事我不想替她做決定，“你有自己的想法就好。”
    心里也清楚，她何嘗不是在挑撥我和蘇媛媛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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