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來得是大官,士兵們迅速形成警戒圈,將看熱鬧的老百姓驅(qū)散到一邊。
三個堂姐和大姑她們被擠到方家大門口,大大小小的女人,目光不再關(guān)注那些大官,而是滿眼妒火中燒,盯著方晴他們。
方枝第一個跳出來,沖著方晴嫉妒的喊:“幾個大傻子。”
耀星反應(yīng)快,回擊:“你們才是大傻子。”
方娟和方秀滿眼的羨慕嫉妒恨,可又不敢宣泄,畢竟自己身邊有士兵。
嚴銀環(huán)沒有動口,而是跑了過來,想動手推方晴,小寶突然擋到方晴面前說:“你要干什么?竟敢動手,滾。”
小寶狐假虎威很像那么回事。
嚴金環(huán)生氣的說:“二妹回來,別理那只大老鼠。”
嚴銀環(huán)沒有得逞,就“呸”了一聲,罵了一句“丑八怪”就跑回金環(huán)身邊。
大姑在一旁看著,臉上露著嘲諷沒有阻止。
嚴玉環(huán)還小不懂什么,跟著喊:“丑八怪大老鼠。”
小寶剛要罵回去,小云的聲音在方晴的身后響起:“你們才是大老鼠,你們才是丑八怪,你們是癩蛤蟆,你們是大烏龜,你們是黃鼠狼,你們是大狗熊”
是不是要將天下動物都要念叨一遍啊?看樣子小云成了王嬸的衣缽傳人,只是年齡小還沒有豐富的詞匯和想象力罷了。
小云還在念叨,二丫跑了過來激動的說:“晴兒,你跟那個漂亮的大哥哥說話了?”
怎么都出來了,難道全鎮(zhèn)的人都出動來看帥哥?
方晴沒有說話,小寶趁機拉起她的手小聲說:“別跟她玩,她娘那么浪蕩,別學(xué)壞了。”
這個臭小子趁亂想卡自己的油啊。方晴忙將他的手甩掉,小寶又抓住,再甩掉又被抓住。
二丫見方晴沒有理自己,依然厚顏說:“晴兒,我跟你玩吧。”
方晴一邊甩小寶的手一邊說:“我還要看弟弟們,沒有時間玩。”
小云根本不理周圍環(huán)境,眼里只是盯著嚴金環(huán)她們姊妹三人,嘴依然還在念動物名稱:“你們是臭蟲,你們是大跳蚤,你們是泥鰍。你們是鯽瓜子.”
鯽瓜子就是鯽魚。
石頭跑過來,傻憨憨的問:“小寶,你怎么跟穿著開襠褲的小屁孩玩啊?”
石頭長得不錯。只是被劉三管的有些傻,畢竟就這么一個獨苗,平時都被約束在家里,今天怎么放出來了?
“你怎么從家里跑出來了?不怕你爹揍你?”小寶也好奇的問。
“我娘聽人說,大將軍長得跟天上的仙童一樣漂亮。也想出來看看,可是爹不讓,娘就說要帶著我回姥姥家,我爹才讓娘出屋的,”石頭傻乎乎的將緣由說了出來。
明揚在旁邊聽到后,“撲哧”笑出聲。
“石頭。你別亂說,看回家爹怎么教訓(xùn)你,”二丫覺得弟弟說的這話會讓人笑話。急忙欲蓋彌彰的說:“我娘帶我們回姥家,被人擠到這里來的。”
老大,你姥姥家離這里很遠好不?在怎么擠也擠不到碼頭這邊好不?
“二姐,你撒謊,我回家告訴爹。哼,”石頭怕回家被爹教訓(xùn)。找到二姐的錯誤威脅的說。
石頭雖然有些傻,但品質(zhì)還很好嘛。
劉三媳婦在不遠處喊:“石頭,快給我回來,別遇到貓啊狗啊的,就往前湊,還有二丫,都是大女孩了,還沒個矜持樣,往男人堆里湊什么?”
方晴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心道:“這樣的女人還懂矜持?自己周圍男的是很多,不過還都不是男人,而是男孩吧,三個穿開襠褲的家伙,一個小寶一個石頭,也就明揚算是男人吧?”
大姑趁機開口譏諷:“可不唄,女孩就得講矜持,誰像那些浪蕩人,小小年齡就知道勾三搭四的,連大將軍都不放過。”
明揚厲聲喝道:“胡說什么,你敢詆毀大將軍的名聲,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大姑嚇得一縮脖,忙賠笑說:“我是罵我那不爭氣的侄女,不敢詆毀大將軍。”
明揚也了解方晴家的情況,大姑這么一說,就知道她是誰了,臉上的表情更加嚴肅,不客氣的趕人:“沒事趕緊離開這里,快走快走。”
大姑不敢再說話,瞪了方晴一眼,拉著三個女兒急忙離開方家大門口,堂姐方娟她們也嚇得跟著走了。
石頭則被二丫也拉走了,大門口終于清凈下來。
小云沖著那些后影大聲喊:“你們?nèi)谴篥T魚”
方晴控制不住笑出聲,強兒他們也跟著笑了起來,小寶滿臉堆笑的對方晴說:“我妹厲害吧,就是沒有我娘罵得花樣兒多。”
由于門口笑聲大,將小跑堂三表哥招了出來,探頭問道:“你們在笑什么?誰是大鯰魚?”
可想而知,小云的嗓音多尖利。
還沒等大家回話,他發(fā)現(xiàn)小寶正想法設(shè)法的要拉方晴的手,急忙沖過來,將小寶擠開,抓住方晴手說:“別動手動腳的,跟你說多少遍了,男女不能授不清,不知道嗎?”
小云替小寶質(zhì)問說:“那你干嘛要拉晴兒的手啊?”
“她是我妹妹,我自然能拉,”三表哥氣勢的說。
小云為了給自己哥哥壯士氣,上前將手遞給小寶嚴肅的說:“哥,你拉我的手,我讓你拉,”
小寶沒有伸手拉,小臉皺成一團,不耐地說:“又不是難走的路,干嘛拉手啊?”
明揚控制不住的笑出聲:“哈哈哈哈,好了好了,咱們還是抓緊練劍吧,哈哈”說完,帶頭往院子里走去。
三表哥一聽練劍,激動的也跟著走進院里,嘴里還碎碎念的問:“晴兒,大哥哥真的教咱們練劍?大將軍真的派人來教咱們練劍?哎呀,我沒有劍啊?晴兒。一會要是我爹我娘喊我,你千萬替我擋著啊,我也要跟著練劍,我練好劍就能保護你了,你奶奶就不敢賣你了.”
拜托,怎么都找這個理由啊?想學(xué)劍就說唄,干嘛都扯上我心中的創(chuàng)傷啊?不知道提一回就要流一回血嗎?
“晴兒,你奶奶干嘛還要賣你啊?你家吃不上飯了嗎?”小云也跟著進了院,在方晴身后好奇的問。
“”
由于有耀先的加入,明顯感覺明揚拿起師傅的派頭。讓三個小的站前面,兩個大的站后面,然后開始訓(xùn)話:“要想練好劍。首先下盤要穩(wěn),身法要靈活.”
“啥叫下盤?”
“下盤就是腰部以下,也就是指兩腿的穩(wěn)勁..”
由于不讓女孩參與,方晴帶著小云來到廚房燒水,給明揚他們沏茶。
小云在她身后絮絮叨叨的說:“秀榮她爹爹快不行了。聽說都將妝老衣準備好了,她娘哭得暈死過去好幾次,家里現(xiàn)在是她姐秀英操持著呢。”
妝老衣就是壽衣。
“啊?那么嚴重了?”難怪劉嬸和劉正利一直沒有過來。
“嗯,秀榮偷偷跑到門邊哭,我都看見了,可可憐了。她爹要是不在了,她奶奶沒準也會跟著走了呢,我娘說。她娘那身子骨,也別一并跟了去啊,”小云學(xué)著大人的樣,惆悵擔憂的說。
方晴沒有說話,心里也跟著難過起來:不管什么樣的社會。孤兒的生活更艱難,不知劉嬸能不能為了孩子挺住。
給明揚搬了一個凳子。又將茶水擺好,明揚對她點點頭,然后走進蹲馬步的隊伍中,用小寶的棍子,挨個敲打著指揮著。
這時,舒慶堂哥帶著幾個人走了進來。
方晴忙迎上去說:“舒慶哥,你將人帶來了?”
“是啊,昨晚二祖爺讓沒有回來,說是今天一并將人帶回,晴兒,這幾個也是你堂哥堂嫂,來,過來認識認識。”
來的依然是三對小夫妻,年齡跟舒豐堂哥他們差不多,只是遠了些,是舒字輩遠房堂哥堂嫂。
這些人發(fā)現(xiàn)一個小士兵教一群孩子蹲馬步,眼里帶著好奇,舒慶堂哥小聲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是趙將軍派的人,教他們練劍呢,他們正在上課,咱們別打擾了,先將哥哥嫂子安置好吧,”方晴沒有引見明揚,因為看出明揚臉上有些羞澀,畢竟教幾個小孩學(xué)劍不是什么榮耀的事。
帶著小云,將這些人引進院里,交給娘,由娘幫著安排住處,然后收拾好后,等王嬸回來在分配工作。
剛剛走出后院,就聽舒慶嫂驚叫:“玉生嬸,玉生嬸,你怎么了?”然后大喊:“快來人啊,玉生嬸暈倒了。”
方晴心里咯噔一下,邁開腿就開始往里沖去。
果然看到娘臉色蒼白暈倒在舒慶嫂懷里,舒豐嫂正用拇指用力的按人中。
舒豐哥則快步往外跑去,看樣子是去叫大夫。
方晴擠了進去,大聲呼喚:“娘,你醒醒啊,別嚇晴兒,娘”說完流下淚水。
一會人群外又響起腳步聲,二舅大嗓門焦急的喊:“芳草怎么了?”
二舅母也跟著喊:“芳草怎么了?怎么突然暈倒了?”
舒揚說道:“不知道,說著話突然暈過去了。”
二舅擠了進來喊道:“芳草芳草醒醒醒醒。”
可是娘依然緊閉雙目,沒有一絲反應(yīng)。
二舅眼眶立刻紅了起來。
二舅母看到這個情況,嚇得撲到謝芳草身邊,差點將方晴撞倒。
舒慶堂嫂說:“二舅,先將嬸子送炕上躺著吧,地上太涼了。”
這時,強兒的哭聲傳來:“娘娘”耀星耀明也哭著喊:“姑.姑”
看樣子課程也被迫停止了。
方晴急忙站起,擠出人群,將強兒他們攔住說:“強兒,別怕,娘沒事娘沒事,只是暈倒,”可是說完,淚水還是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現(xiàn)在時代缺醫(yī)少藥,有病是最可怕的,方晴也有些無助有些惶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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