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顧正國進了他的辦公室,秘書給秦風的杯子里續了熱水,把顧正國茶杯里的茶葉倒掉,換上新茶續上熱水才出去。
顧正國喝了口茶,眼神十分嚴厲地盯著秦風,看得秦風有些心虛,低下頭吹了吹茶水上漂浮的茶葉,低眉順眼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做錯事了的小學生,等待老師的批評。
“你小子,這暴脾氣什么時候能改改,作風這么粗魯,想要更上一層樓可是有點難度。官員最重要的品質是什么?修身養性,自我反省,能被人抓住把柄,還是要多從自己身上找問題。”顧正國語重心長地說道,眼神里居然沒有半分責怪的意思,反而有幾分欣賞之意。
秦風低著頭說道:“剛才我是有些沖動了,顧書記,我道歉。只是方副市長這手段太下作了,讓人不恥!”
“人跟人是有差別的,有些人做事只求目的,不管手段,這一點在任何地方都不罕見,你還年輕,這種事經歷得還少。這也是一次很好的教訓,你自己要引以為戒。雖說你現在是單身,可是我們政府干部還是要注意形象的,原本是微不足道的事,但一旦形成十分惡劣的影響,政府為了平息事端,也不得不做一些處理。也許對當事人不太公平,可是這世上哪里有絕對的公平。”顧正國十分誠懇地說道。
這番話既是提醒,也是警示,身份對每個人來說就是一個緊箍咒,在桌面上,你必須做出符合你身份的事。藝術家可以不拘小節,留戀花叢中,與無數女人糾纏不清,大眾會津津樂道于他的艷史,也沒人覺得一個風流才子有幾個女人是多大的事,反而覺得理所應當。但官員不行,你得滿足老百姓道德楷模的心理預期,一旦鬧出事端,引起公眾影響,那這個人的前程也就到頭了。
秦風低著頭不說話了,其實他根本無意于周旋于這么多女人中間,相對來說,秦風還是比較專一長情的,更何況他很清楚,這世上任何事情都暗含著代價,情債欠的多了,早晚是要還的。他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渴望結婚,有了老婆那些女人應該就會主動遠離了,結婚是最有力的宣言。
見秦風的態度還好,顧正國也不想說的太多,都是成年人,道理誰不懂呢,關鍵還是要自律。他換了話題,問道:“你接待京城天娛影視的事有結果嗎?如果只是來玩了一趟,最后項目沒落實,也會成為別人的話柄。”
“這個事基本落實了,那兩家投資商表示起碼要投資三千萬的拍攝經費,仇總回京后就緊鑼密鼓創作劇本,組建劇組了。年后開春劇組就進入秦家莊開始拍攝。”秦風答道。
顧正國滿意地點點頭,但還不忘提醒道:“最好能跟他們簽訂一個書面合同,收取一定比例的場地訂金,這樣也可以拿出來說事,其他人也都可以閉嘴了。”
這一點秦風也想到了,裘千尺回去之前是說要寄合同過來的,但這幾天一直忙別的事,這事就么怎么上心,看來今天是有必要跟裘千尺聯系一下,催一下簽署意向性合同。
“如果這個項
目真能落地,那對銀城的宣傳作用是十分巨大的,我們這張城市名片需要不斷露臉來加深印象。對了,你近期去電視臺看看,要求他們自己拍攝一部銀城的旅游宣傳片,拿到省臺甚至央視播放一下,宣傳這一塊還是要重視起來。”顧正國再次叮囑道。
秦風應了一聲,心想今明兩年真是要忙死老子了,所有的事都攢到一塊來了,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了。哎,誰讓自己這么能干呢,能者多勞唄。
從顧正國辦公室離開時已經是六點鐘了,秦風直接下樓到了停車場,坐進車里看了看來電顯示,好幾個未接來電,龍劍打過一個,還有一個是年舒顏,另外一個是余昔打來的。
秦風先給余昔回過去電話,一接通就笑道:“怎么,想我了嗎?這么長時間不跟我聯系,你是不是有了新歡了?”
“你怎么知道,我還真是有了新歡忘了舊愛了。”余昔笑嘻嘻說道:“你個混蛋,我不聯系你,你就不主動聯系我,我還是你女朋友嗎?就沒見過你這么不上心的。我可告訴你,追本小姐的男人排著隊呢,你要不當回事,會后悔終身的。”
秦風說道:“你是大忙人嘛,我哪里敢隨意叨擾你。最近來不來銀城?一陣子沒見,還挺想你的。”
“不去,就不去,想死你。”余昔嗔怪道:“我問你,你去年家干什么?”
這么點事怎么傳得這么快,今天就傳到了余昔耳朵了,秦風估計又是俞飛鴻這娘們穿出去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秦風訕訕地說道:“是年老虎找我,還派了輛軍車來把我硬押到軍區去了。去了我才知道,他是想讓我幫他們訓練特戰隊,希望能在開年后的三軍大比武中拿到名次。”
“你?你又沒當過兵,幫他們搞什么特訓,這不是亂彈琴嘛。”余昔不解地說道:“你的話我怎么不相信呢,我看不是年老虎想見你,而是年舒顏那丫頭的意思吧。”
女人的第六感真是非比尋常,一點蛛絲馬跡就能嗅到不同的味道。可是秦風說的也是實話,雖然是年舒顏想借此拉近關系,但年老虎確實對自己的野路子寄予厚望。
“怎么不說話了,是不是被我說中了?”余昔不依不饒追問道。
秦風苦笑一聲,說道:“我說的是實話,絲毫沒有騙你的意思,現在特戰小隊已經到了銀城駐扎,我白天沒時間,只能晚上抽出時間去做一些指導。我想從秦家莊找幾個叔伯過來,教這群兵基本的呼吸吐納之法,這對短期內提高他們的身體素質和作戰能力是很有幫助的。”
“哦,既然這樣,那我就饒了你。你最近別亂跑,我忙完這陣就過去看你啊,乖,來,親我一下。”余昔撒嬌道。
秦風對著手機打了個唄,余昔很享受地笑了笑,也對著手機打了個唄,然后笑瞇瞇掛了電話。電話剛掛掉,又一個電話打了進來,真是怕什么來什么,一看來電顯示,是年舒顏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