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把秦風說得啞口無言,無從辯駁。他很想告訴霍月蘭,余昔正在努力說服唐亮退婚,他們仍然沒有斷,感情猶在,可這話要說出口,霍月蘭非得大嘴巴子扇過來。霍月蘭是個道德感特別強的女人,見不得感情上的曖昧,她要知道自己的兒子是這么個貨色,不知道得有多傷心。
時代在變,人的價值觀和愛情觀也在發生著變化,在秦風看來,所謂的道德底線就是不傷害自己身邊的人,而不是處處拿著道德卡尺來給人貼標簽。但霍月蘭是上一輩的人,道德觀還停留在他們那個年代,雖然陳舊了,但是卻值得尊重。
“媽,婚姻大事我會上心的,只是今年開始工作實在太忙了,銀城將迎來飛速發展的高峰期,我現在剛升了市委常委,必須集中精力,爭分奪秒把銀城的經濟搞上去,個人問題可能會因此受耽擱,希望你能見諒。”秦風低著頭言不由衷地說道。
霍月蘭冷哼一聲,不滿地說道:“就你忙,你以為銀城就你一個人能干嗎?我知道你工作很辛苦,平時確實也比較忙,可再忙人也要吃飯戀愛,這跟工作不沖突。尤其是干事業的時候,穩定的家庭生活會給你更大的動力,找個知冷知熱的老婆也能照顧你的生活起居,這有什么不好的。你是不是一個人單身時間長了,成了習慣,都不想再結婚了。”
“你這么一說還真有點啊,一個人自由自在,想去哪去哪,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我還真是有點害怕過家庭生活。”霍月蘭這么一說,秦風恍悟,自己對婚姻生活還真是沒那么渴望,只是迫于壓力和責任想結婚,其實內心深處是不希望被婚姻約束的。
霍月蘭狠狠瞪了秦風一眼,拿著鏟子在鍋蓋上敲了一下,怒聲道:“你給我打住,我發現你這孩子現在越來越沒有責任心了,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思想。成家是為了什么?你當是為了我和你爸嗎,是為了你自己。不知好歹的東西,今年你要是再不結婚給我小心點,春節就在祖祠里當眾給我跪上三天,讓你們秦家的老祖宗看看你這不孝的東西。”
今年結婚?秦風感覺腦袋嗡的一聲,幾乎要炸開了。欠下那么多情債,真要是踏足婚姻,就必須要自律了,那些債拿什么還啊。
“就今年嗎,能不能緩一緩,明年怎么樣?”秦風厚顏無恥地開始跟霍月蘭討價還價,露出一臉的流氓相,這幅德行哪里還像一個常委副市長,讓霍月蘭真想一個嘴巴子扇過去。
霍月蘭冷聲道:“就今年,別跟我討價還價。到了年底你還推三阻四的,看我怎么收拾你。好了,把這兩個菜先端出去,讓大家洗手準備開飯。”
秦風應了一聲,端起一盤燜野豬肉和一盤炒青菜離開廚房,將菜放在桌子上,通知在座的人洗手準備吃飯。
“呀,好香啊,這個就是野豬肉吧。”柳思雨盯著一盤子的燜野豬肉說道,一臉的饞相,努力咽下一大口口水。
秦風笑笑,說道:“是啊,野豬肉比較糙,需要用中草藥處理一下吃起來口感才好。前年我帶著魏副市長的女兒和我的小徒弟進山里采藥,遇到一只成年野豬,我們幾個人差點就成了野豬的開胃甜點。好在我們反應機敏,干掉了那頭野
豬,然后四個人輪流抬回來,回來就開始開膛破肚,全村人都有的分。對了,還賣了兩千多塊錢哩,吃的那個美呀,甭提了。”
“瞧你那個饞相,一個常委副市長這么沒正型的,讓銀城市民看到你這個樣子,高大形象全毀,真不知道該怎么議論了,嘻嘻。”顧天嬌笑嘻嘻地說道。
秦風回到廚房,霍月蘭又弄好了兩個菜,秦風洗了一把筷子,端著兩盤菜出來。最后霍月蘭端了一盆野雞湯從廚房出來,四菜一湯就算齊活了,大家凈手后圍坐在餐桌旁,看著一桌子菜直流口水。
“今天真是有口福,能吃到霍阿姨和秦副市長親手炒的菜,吃完回去可以跟人到處吹牛了。”年舒顏笑著說道。
秦風從酒窖里搬出一壇桂花陳釀,拿了幾個酒杯,給在座喝酒的人每人斟滿一杯酒,指了指桌上的菜說道:“好了,大家開動吧,吃飽喝足下午你們就要開工干活了,算是我給大家打個氣。”
“好,開動,我都迫不及待了,在京城哪里能吃到這么正宗的野味,今天真是口福不淺。”滕文抓起筷子,眉開眼笑夾了一塊野豬肉塞進嘴巴里,閉上眼睛很享受的樣子。
咀嚼完咽下去,滕文心滿意足地點點頭說道:“嗯,好吃,這野豬肉是不一樣啊,有肉味。現在飼料喂養的雞鴨魚肉的肉類食品,完全沒有肉味了,吃起來味同嚼蠟。”
一桌人都開始開動,吃得酣暢淋漓,春天氣溫還比較低,也吃出了一身的汗,真是痛快。
吃了點東西,秦風開始跟眾人喝酒,正喝著酒,秦長生和伊洋伊美來了。
“三哥,我們來了,你們都已經開吃了啊。”秦長生說道。
看到秦長生秦風才想起來剛才叮囑他的事,讓霍月蘭訓斥一番正事差點都給忘了,連忙招招手,說道:“長生,你們去搬幾把椅子,過來坐下來一起吃。你看我這記性,正事都差點忘了。”
“什么正事?”霍月蘭問道。
秦風將目光轉移到正埋頭苦吃的胡克身上,說道:“胡克想拜師學藝,我沒時間教他,剛才問過長生,看看他能不能收下這個徒弟。”
胡克猛然抬起頭,緊張地看了一眼在秦風身邊坐下的秦長生,目光里有狐疑,有審視。這個人其貌不揚,外表一點都看不出什么特別的,有沒有秦風說的那么厲害呀?
看到秦風的目光,秦風就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微微一笑道:“胡克,你是不是懷疑我的眼光,心里一定在想,這個人行不行啊?看著很普通嘛,有沒有說的那么神,對不對?”
“啊,你怎么知道?你會讀心術嗎?”胡克失聲問道。他腦子里剛閃過的念頭,怎么這個人會猜得這么準確。
秦風微微一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慢條斯理說道:“你這么想也很正常,一會吃完飯讓長生給你露一手。現在是雙向選擇,你拜不拜這個師傅,他收不收你這個徒弟,還需要你們自己決定。互相瞧著順眼了就拜師,不順眼也不勉強。公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