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龍門客棧出來,蕭遠山和李紅先行告辭了,耿樂和岳鵬飛吵著酒沒喝透,還要找地方去唱歌,再喝一會兒酒,但是兩人又不想帶年舒顏和賈佳,話里話外的意思是先送兩位女士回去,他們三個人找地方玩一會兒。
秦風知道這兩貨想干啥,無非是想找幾個姑娘陪喝花酒,年舒顏太熟不好下手,賈佳是秦風的人,同樣不好下手,帶著反而不方便。娛樂場所,尤其是帶有情色的場所公務人員是不方便去的。秦風找了個借口載著年舒顏和賈佳先溜了,扔下這兩個家伙自己找地方快活去。
先把賈佳送到家門口,秦風開車帶著年舒顏回市政府的宿舍。回到家秦風泡了杯茶,打開電視機看新聞,年舒顏則進了衛生間洗漱。
打開手機,里面馬上涌出來無數條祝賀短信和未接來電,剛才吃頓飯的功夫,秦風升任常委副市長的消息再次不脛而走,一夜之間傳遍了銀城內外,認識不認識秦風的人都想攀上這條關系,至少讓秦風對他有印象。打電話發信息的人太多了,秦風只能挑一些比較熟的人禮貌性回條短信。電話是不敢回了,幾乎都是請吃飯的,這要是吃起來,每個人請一次,從年初能吃到年底。
權力就是這樣,天然有著巨大的魔力,人的潛意識就希望靠近它,擁有它,即便自己沒有權力,也希望自己認識的人擁有,以后遇到事情的時候權力可以幫助自己一把。
年舒顏洗完澡從衛生間出來,躺在長條沙發上敷面膜,敷上去之后眼睛看著秦風,目光溫柔如水。現在居家般的生活讓她心里感到十分的踏實,跟心愛的男人在一起,每天朝九晚五,早晨醒來說聲早晚,晚上回來家里有一個人等候,這種感覺讓人感覺生活是那么的有意義,有干勁。以后的婚姻生活不外如此吧,喔,現在還缺一個孩子,有了孩子雖然會手忙腳亂,鬧騰一點,但更有煙火氣,家里面也會有笑聲。
“風哥,這個周末你回家嗎?”年舒顏看著秦風問道。
秦風從手機里抬起頭,看了眼臉上貼著面膜的年舒顏,想了想說道:“還沒這個打算,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如果周末你回家的話,我跟你一塊去吧,我挺想霍阿姨的,過年也沒去給她拜年,這次去補上。”年舒顏說道。其實她是想多跟秦風的父母接觸,只要霍月蘭和秦志戩對自己滿意,秦風這里的工作就好做多了。現在恬靜的溫馨生活讓她迷戀,不忍失去,所以要多想辦法給這個生活上保險。
可秦風心里想的卻是在龍門客棧給她包一間房,以后就住在那里,兩個人沒名沒分的住在一起算怎么回事,時間長了別人都以為他們已經同居了。可這事怎么跟年舒顏提呢,一旦提出來她會不會翻臉?這真是個無解的難題啊。
“現在還沒確定,如果回去的話我會告訴你的。”秦風隨口敷衍了一句,站起身進了臥室拿了一套換洗衣服,然后進衛生間洗澡。
洗完澡秦風還是睡書房,剛想插上門,年舒顏推開門進來了,不滿地看著秦風說道:“你干嗎老躲著我,睡覺非要跟我分床睡,難道你心里一直就沒把我當成你女朋友?”
“
你怎么又來了,非要把我逼成一個渣男嗎?”秦風實在無奈了,不想傷害別人就只能步步退讓,可是這種模棱兩可總讓人誤以為她有機會,拖下去害人害己,早晚都是個事。
年舒顏不說話,只是幽幽地看著秦風,那小眼神里充滿了委屈與渴求,讓人不忍傷害,不忍拒絕,秦風的心又碎了一地。
“好了,我怕了你,睡覺吧。”秦風是下不了手把她趕出去,只能委曲求全了。
上了床,秦風穿上睡衣躺下來,年舒顏乖巧得如同一只小貓一般,默默也跟著上來,拉開被子躺進去,靠著秦風,眼睛望著天花板。
“風哥,你為什么始終不肯完全接納我?你心里還愛著余昔嗎,可是她現在是大哥的未婚妻呀,你就真的沒辦法從這段感情里解脫出來,接受另外一個人的愛?”年舒顏幽幽地問道。
秦風甕聲甕氣地回答道:“我當然知道她現在是大哥的未婚妻,可是如果她退婚呢?到時候她再來找我,你說我是重新接受她呢還是不接受她?”
“退婚?怎么可能,她敢嗎?唐家和余家的面子往哪里擱,那還不鬧翻天了。”年舒顏不以為然地反駁道,猛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問道:“余昔跟你說她要退婚嗎?”
秦風撒謊道:“她自己沒說,昨天余禾說的,說是余昔一直鬧著想退婚,跟唐亮雖然訂了婚,但是關系鬧得很僵。”
“她不喜歡唐亮,這誰都看得出來,否則訂婚儀式上也不會說出那番話,整個人跟行尸走肉似的。”年舒顏幽幽地說道:“其實她的心思我能理解,哪個女人不希望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呢。可是命運有時候對女人就是這么不公平,你喜歡的未必屬于你,你不喜歡的確硬要塞到你的手里。婚姻對女人來說,很多時候還是一種交易,悲劇的婚姻就是這么鑄成的。”
秦風反問道:“嫁給一個喜歡自己的人難道不好嗎,至少婚姻里少受點委屈。兩情相悅自然最好,可是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兩情相悅啊,大多數人的生活不都是茍且嘛。”
“反正我要嫁人一定要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哪怕對方沒有那么喜歡我,受點委屈我也是心甘情愿的。風哥,如果余昔和唐亮結婚了,你愿意娶我嗎?”年舒顏終于問出了心中所想。
秦風苦笑一聲,心里也是十分的矛盾,余昔如果跟唐亮真結婚了,對自己又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呢。那就真的萬念俱灰,重頭開始了。
“愿意還是不愿意,這個問題真的這么難回答嗎?還是你心里有其他更好的人選,我連個備胎都算不上。”年舒顏窮追猛打。
秦風嘆了口氣,說道:“那我自然愿意,我想也許我會慢慢愛上你。怎么說呢,你是個十分優秀的女孩子,但是我可能還需要一個切入點,或許某一個特定時刻,我會徹底愛上你。但是這個時刻什么時候到來,誰也說不好。再等等吧,時間能改變一切。”
“好,那我就等著這一天到來,讓你真正愛上我。”年舒顏吸了吸鼻子,從背后緊緊抱住秦風,緩緩閉上眼睛,心里又委屈又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