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深夜來臨了。
那股痛苦好像才終于開始減弱。
扶著桌子站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挪動腳步,緩緩的坐在了床邊。
這時,空間有一瞬的扭動,有兩個黑影頓時出現(xiàn)在了君域的跟前。
仔細看,這倆黑衣人長得竟是一模一樣的。
倆人單膝跪地,低頭,俯首
“唐文”
“唐飛”
“拜見少主”
君域動了動眼皮,沒有說話。
他們跪在地上,君域不說話,他們也便一直維持著那樣一個姿勢,靜靜的等待。
也不知過了多久,君域沙啞的聲音發(fā)出
“說”
那個叫唐文的黑衣人出聲
“少主,您因為深受重傷,所以這具身體里帶著的神力讓您疼痛難忍?!?br/>
君域面色蒼白,黑色的睫毛動了動
“解決的法子?!?br/>
他的聲音仍舊沙啞。
唐文沉默一瞬,
“脫離這具身體,回封印里養(yǎng)傷?!?br/>
這是唯一的辦法。
如若是少主全盛時期,這么一抹神力,自然是什么事都沒有。
偏偏,少主重傷,差點妖魂難聚。
如今在那封印里養(yǎng)了萬年,稍稍好了些。
但是到底,也是虛弱的很。
君域聽罷,良久,
“我若是不回,當如何?”
“少主您的妖魂,會以數(shù)倍的速度腐蝕這具身體。這具身體承載著您的妖魂,最多只有兩年。”
君域一句話沒有說。
唐文跟唐飛自從君域出生,便一直跟隨兩側(cè)。
到如今數(shù)萬年的時間,自是忠心也關(guān)心少主的。
如今看君域不說話,明白少主性子的也知道,少主壓根就沒打算回封印里。
就算是只有兩年,他也選擇留在這兒,哪怕要日日忍受痛苦。
唐文唐飛是雙生,但是性子不同。
唐文穩(wěn)重些,唐飛性子有些急。
尤其是看著當年那個無法無天的少主,變成如今這般。
心里自是不好受的。
唐飛一心全都是少主,少主的安危那是天大的。
君域為何非要留在這兒,他們自然是知道為什么。
唐飛到底是沒忍住
“少主,您何必···”
話說一半,被旁邊的唐文一把摁住。
君域眼皮動了動,一雙猩紅色的眸子出現(xiàn)。
他望著跪在地上的兩個人。
沙啞的聲音
“恩?”
哪怕唐飛被唐文摁住了,但是君域卻知道他是要說什么的。
少主,您何必為了她做這些?
何必?
哪有什么何不何必的,做便做了。
唐文抬起手,將一瓶黑色玉瓶雙手奉上。
“少主,此藥可以暫時幫助您止痛?!?br/>
君域沒有動。
但是唐文知道,恐怕,少主這會兒恐怕已經(jīng)疼到無力了。
他恭敬的站起身來,將那黑色的玉瓶放置在君域的手邊。
君域沙啞的聲音
“退了吧。”
“是”
“是”
一聲應(yīng)下之后,兩道黑色的影子再次消失。
屋子里恢復了平靜。
君域低垂著,就坐在那兒呆了很久的時間。
那身體里的疼痛之意在漸漸消失。
他眼中的赤紅也慢慢變成了漆黑的顏色。
似乎一切,都在恢復著。
他動了動。
跟著,站起身來。
站在原地呆了很久之后,一步一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