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老鴇子叭啦叭啦說了好一會兒。
    最后綿夢居的那位說了最后一句：“那就請你家杏兒先來。”
    她這話說完，兩人都退了下去。
    下面的眾人頓時高呼。
    “杏兒！”
    “杏兒！”
    “杏兒！”
    那叫一個狂熱啊！
    堪比追星現場！
    一個帶著面紗的女子，出現在了花滿樓的二層。
    對著外面坐著的人行了個禮。
    然后用著清靈的聲音說道：“奴家杏兒，見過各位公子、郎君。”
    說完了這句，便在原地跪坐下去。
    一邊又上來兩個丫環，抬過來一把箏。
    “我家杏兒姐姐，接下來彈奏的是子夜歌。”
    其中一個丫環，放下箏后，對著眾人高聲說道。
    說完，便退了下去。
    杏兒試了兩下琴弦，然后便開始了彈奏。
    十指交替，撥動琴弦。
    說實話。
    方二聽不懂這玩意兒。
    只聽懂了這個杏兒唱的內容。
    春林花多媚，春鳥意多哀。
    春風復多情，吹我羅裳開。
    聽起來像是一首寫春天的詩。
    這特么聽著這杏兒唱出來，卻完全變了個味兒。
    怎么那么勾人呢？
    一首短曲兒唱完。
    杏兒從地上起身，對著眾人又是一禮。
    下面的坐著的公子哥兒，還有一些富商們，紛紛把手上的臘梅向著二樓扔去。
    一直鬧了好一會兒。
    直到對面的綿夢居那邊也傳出了琴聲，這些人才轉過去，看向那邊。
    綿夢居的彩兒，身披輕紗，站在那里。
    看著下面，也不說話，只是行了一禮。
    然后便開始跳起舞來。
    方二只嘖舌。
    尼瑪，真夠拼的！
    寒冬臘月，這一身的輕紗，連特么肚兜子都看見了。
    上面還繡著的是。
    嗯？那是繡的屁股還是仙桃？
    方二伸長了脖子想要看清楚。
    無意中的一轉頭。
    看到程處默居然流著哈喇子，一臉的豬哥像盯著那個彩兒一直看。
    再看尉遲寶林，也是一個鳥樣。
    好吧。張大象和李德獎也和他們差不多。
    “咚！”
    突然，方二覺得桌子好像跳了一下。
    他沒在意。
    抬起頭繼續看那彩兒跳舞。
    “咚！”
    桌子又跳了一下。
    我去？
    什么情況？
    方二低頭看了看，下面沒狗啊！
    他這邊剛抬起頭看了兩眼，
    “咚！”
    桌子又跳了一下。
    嘿？沒完了？什么東西？
    方二也不看舞蹈了。
    兩只眼睛死死的盯著桌子。
    就在桌子再一次跳起的時候。
    方二一把拍在了桌子上。
    小樣兒！看你還跳不跳！
    “咝~~~~！”
    一邊的程處默突然倒吸一口涼氣。
    雙目圓睜，嘴巴也張的大大的。
    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方二往彩兒那邊看去。
    沒啥可怕的啊？
    “那啥，方大哥，我去個茅房。”
    程處默小心翼翼的離開座位，一副很難受的樣子，彎著腰，進了百花樓。
    “你沒事吧？”
    方二看著他問道。
    “沒，沒事！我先去了！”
    程處默一臉的糾結的看著方二。
    心里卻不停的嘀咕。
    不就小默默頂了兩下桌子，至于這么大力的拍嗎？
    萬一斷了咋整，得趕緊看看去。
    夾著雙腿，彎著腰，朝著茅房的方向去了。
    方二絲毫不知道，他以為是狗在下面頂桌子撿吃的，其實不是。
    他無意間，差點兒把程處默送進宮。
    等他再朝二樓看去，那個彩兒剛好結束了舞蹈，站在那里行禮致謝。
    同樣的，從下面的人群中，一波波的臘梅往上面扔。
    我去！
    這得剪多少樹才弄這么多的花？
    還好臘梅不像月季，不然估計能給人扔破相。
    兩個姑娘，輪流著表演節目。
    方二看的很是乏味。
    雖然前世他很少看電視。
    可隨意一個節目都比這有意思好吧。
    過了一會兒，程處默從茅房回來。
    坐在椅子上。
    這次跳舞的換成了杏兒。
    而且穿的也是輕紗。
    方二伸著脖子看了看。
    嗯，她肚兜子上繡的看清楚了。
    是兩只鴨子。
    看了看程處默，嗯，這次沒流口水。
    再看看別人，都是一臉關注的樣子。
    “咚！”
    桌子突然間又跳了一下。
    方二一臉的問號。
    剛才看過了啊，桌子底下沒狗。
    就在他的關注下，桌子又一次跳了起來。
    在還沒落下的時候，方二又是一巴掌抽了下去。
    “啪！”
    桌子猛的落下。
    “哦~~！”
    程處默一聲慘叫。
    “咦？兄弟，你咋了？”
    尉遲寶林聽到聲音，看著臉漲的通紅的程處默問道。
    程處默想哭。
    忍著不適說道：“沒事，剛才一不小心腿磕桌子上了。”
    “啊，我說桌子怎么老跳，你腿頂的吧？行了，下次說一聲，哥不拍了。”
    方二像是明白了什么。
    過了一會兒，程處默再一次小心的站起來。
    “兄弟，有事兒？”
    方二問道。
    “啊？哦，沒事，我去下茅房。”
    “你不是剛去過？年輕輕的尿頻？”
    “那啥，剛才是小的，這次是大的。”
    程處默想了半天，回了一句。
    然后彎著腰，夾著腿向著茅房去了。
    “咦，方大哥，處默不對勁兒啊！怎么腰彎這么厲害？”
    尉遲寶林看著離去的程處默說道。
    “沒事，應該是怕擋著別人看舞蹈。”
    方二解釋道。
    茅房里的程處默都想哭了。
    這大哥太狠了！
    都特么紅了！
    再便點勁兒，說不準真斷了！
    等他再一次從茅房回來之后。
    坐下去的第一時間，把椅子向后拉了拉。
    時間很快。
    兩個姑娘的節目都表演完了。
    兩個老鴇子再一次出現。
    “既然杏兒和彩兒都把自己的才藝展示了出來，大家也都表示了自己的心意，那么，就來看看，究竟誰才是今天的花魁。”
    幾個丫環，開始數著收到的臘梅花。
    很快。數字便出來了。
    “杏兒姑娘，得花八十九串！”百花樓的王媽媽大聲的喊道。
    “彩兒姑娘，得花同樣八十九串！”綿夢居的黃媽媽也喊了出來。
    然后，兩個老鴇子一頭的霧水。
    還插了十一串花。
    咋？
    三百文一串花，拿回家插瓶子里留著過年嗎？
    “大哥？”
    尉遲寶林捅了捅方二。
    “嗯？咋？”
    方二問道。
    “這花兒，你咋沒送出去？”
    尉遲寶林指著桌子上的臘梅花問道。
    “嗯？必送的嗎？我還想著拿回家給小青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