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朝著這片營地急速靠近的柱子和馬超，很快就看到了從突厥的營地中沖出來的隔壁老王。
不，是太原老王。
老王的兵，裝備很寒酸，對于突厥人來說，他們只是炮灰而已。
所以，別說是給提供什么上好的兵器了，就連他們從大唐帶來的兵刃也被骨力多給強行換成了破爛貨。
“關吟！左翼！”
“馬超！右翼！”
“天火軍的兄弟們，隨本營長正面迎敵！”
柱子很快就做出了對應。
由關吟和馬超帶著雇傭兵守護著火槍兵的兩側，而他自己帶著天火軍本部的一千士兵，迅速的擺出了射陣形。
一排二百人，一共五排。
這兩個家伙還不知道他們自己的軍職已經升到了團長，而且方二還給他們留了兵源名額，只待回去之后便可擴軍了。
這邊剛做好準備，太原老王帶著兒孫，還有突厥奴兵來到了距離不足二百米的對面。
在碎葉城三地招兵時，因為來報名的太多，經過了兩輪篩選之后，留下的全是悍勇之輩。
這些人都是習慣了刀頭舔血的營生，一個個桀驁不馴，但在這一路上，也被柱子和馬超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不說指東不敢向西的那種，但也有個八九不離十了。
“戒備！”
隨著關吟和馬超的口令傳達，發色不一的雇傭兵，迅速的抽出了兵器，做出了防守的姿態。
王持堯帶著族壯和奴兵，看著停在原地做出防守的天火軍，心里生出了一絲絲的不妙。
這不是一般的軍隊！
兩對對戰，特別是草原，都是靠著騎兵沖鋒來取勝，可對面的這些人，竟然像是木頭一樣站在那里不動。
如果說對面的是傻子，那么王持堯自己都不相信。
近了，更近了。
一百五十米。
一百米。
八十米。
“開火！”
柱子一聲令下，率先扣動了自己手上的云一式步槍。
五排火槍兵，開始了快速的輪換射擊。
連綿不絕的子彈，打在王家子孫的身上，一個個連人帶馬，被射翻在地。
王持堯震驚了。
這是姓方那小子的人馬！狗日的，老子都帶人跑到草原來了，還是不得安寧嗎？
“散開！從兩翼進攻！”
隊伍中間的老王迅速做出了進攻調整，身后四千人馬，迅速的分成了兩隊，朝著天火軍兩翼的雇傭兵沖了過去。
“筒子！”
馬超看到朝著自己這邊沖來的騎兵，對著身后的人喊道。
“是，馬營長！”
雇傭兵們很快就拿出了一個個用胡楊木打制成的木桶。
和尋常木桶不同的是，在這木桶的內外，各有一層鐵皮。
這是柱子他們按照攻城碎葉城時的土坑炮改造出來的。
如果方二在這，肯定會大呼一聲，“沒良心炮！”
這玩意兒制造簡單，柱子僅僅是在碎葉城里抓了幾個鐵匠，便很容易的做了出來。
這次更是帶了一百個過來，左右兩翼各有五十個！
一個個的沒良心炮，在軍陣前擺放整齊。
雇傭兵們拿起炸藥包就往里面扔，扔完了炸藥包，再往里面扔上一層碎石。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邊剛準備完畢的時候，老王已經帶人沖到了隊伍前方不足五十米。
“點火！”
柱子一聲令下，雇傭兵點著了留在外面的引線。
戰馬沖鋒的速度有多快？
每小時五十公里，折合每秒十三米。
引信從點燃，到引爆炸藥，差不多約兩秒左右。
就在老王的雜兵來到馬超前方二十米的位置時，五十個沒良心炮先后炸響。
如飛蝗一樣的碎石打向了敵人。
“奪奪奪奪！”
碎石狠狠的釘入人馬身上，正在高速奔跑的戰馬，一瞬間就受到了重創，然后被慣性帶著摔倒在地，在未完全融化的冰雪草地上，向馬超這邊滑了過來。
這些雇傭兵像是沒有看到朝自己撞來的戰馬尸體一般，繼續往沒良心炮中裝著藥包和碎石。
然后就又是新一輪的炮擊。
這邊的炮聲，不，應該說是爆炸聲，很快就驚動了突厥營地那邊觀戰的骨力多。
“火藥？這是唐軍來了？”
骨力多皺了皺眉，看向身后的賀魯部和思壁部首領，賀魯貞和思壁猛天。
“二位，現在還覺得通知你們過來有些小題大作了嗎？”
唐軍的火藥，在草原上已經流傳開來，特別是上次阿史那沙碧帶人偷襲長安帶回了幾個匠人之后，整個草原上對火藥的認知更是提高了一個檔次。
雖然那些工匠起初寧死也不肯替突厥制造兵器，可在酷刑之下，十人被打死了八人，剩下兩人終于扛不住，服了軟。
只是沒想到唐軍來的這么快，不然的話，再過一年，草原上的勇士也能用火器了。
“說吧，骨力多，你準備怎么弄，我們兩個沒你腦子好使，聽你的就是！”
壯的像頭熊一樣的思壁猛天，撓著自己的大光頭甕聲甕氣的說道。
賀魯貞也看著骨羅多在一邊輕輕點頭。
“那好！賀魯貞，你帶賀魯部的一萬勇士繞到他們身后去?！?br/>
“思壁首領，你帶麾下的勇士從正面沖鋒！”
“老子帶著部將從左右兩側同時，攻擊，咱們給唐軍來個四面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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