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不是沈卿么！”于嘉軒看到你那張臉，想起半個月前脫臼的手，還有點后怕。
    于敏兒沒聽到于嘉軒說話，目光緊緊鎖著兩人，也不知道兩人在說什么，就看到林瑞陽輕輕皺了下眉。
    “姐，姐？”于嘉軒見她沒反應，晃了晃于敏兒的手臂。
    “嗯？怎么了？”于敏兒回過神來。
    “他們走了。”于嘉軒指了指剛剛兩人所在的方向。
    于敏兒垂下眸子，目光微暗，“我們也走吧，司機還在外面等呢。”
    “噢。”于嘉軒神經大條，完全沒有注意到于敏兒的落差。
    **
    聶歡走到巷子口，突然停下。
    “我到了。”
    楚喻從暗處走出來，把肩上的書包拿下來給她，“嗯，你快進去吧。”
    聶歡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沒有說話。
    等到女孩消失在巷子里，楚喻又站在下面待了一會兒，才緩緩轉身離開。
    剛走兩步，就隱隱聽到巷子深處傳來男人的罵聲。
    “賠錢貨！讓你去打架！你這個鬼樣子，明天怎么去上班！”
    “你怎么又跟別人打起來了，是不是去勾引男人了！”
    “我讓你打架，你打呀！”
    “我看你以后還敢打架！”
    “爸，別打姐姐了。”一個極瘦的小女孩縮在角落，劉海遮住了半張臉，一只眼睛里滿是淚水。
    聶父兇惡地瞪了一眼聶雨，小女孩身子一僵，忍不住抖起來。
    “怎么？你也要去勾引男人？你也不看看你的丑樣，丑八怪一個。”
    “哭什么哭！再哭老子打死你！”
    “還哭！”聶父掄起巴掌，朝著聶雨過去。
    聶雨下意識抱住頭，巴掌遲遲沒有落下。
    “你特么反了！”聶父氣急敗壞大吼，反手甩開聶歡的手。
    聶歡重心不穩，跌在地上，打著石膏的左手撞上一邊的木頭桌子。
    “姐姐。”聶雨趕緊跑過去扶她，一把被聶父拽住頭發。
    “啊！”聶雨痛的大叫。
    “你再動她試試！”聶歡拖著左手，艱難的從地上起來，一雙眼睛充血鮮紅，滿是戾氣。
    聶父瞇起眸子，用力拽了下聶雨的頭發，聶雨整個人向后摔去。
    “我動了又怎么樣，你還敢打你老子不成！”
    砰！
    上了年紀的木頭門被一腳踹開，屋里的三人全都朝門口看去，少年站在門外，微微喘氣。
    “歡姐，你……”楚喻微微愣住，聶歡頭發凌亂，臉上似乎被打了，紅了一片，她的皮膚本來就白，紅的更明顯。
    “好你個聶歡，小情人都找門來了……”
    “聶遠山，你給我閉嘴！”聶歡出聲吼道，趁他愣住，趕緊把聶雨從他手里奪過來。
    “姐姐……”聶雨緊緊抱著聶歡的腰。
    “聶歡，你特么就跟你媽一樣賤！怎么，你也要跟男人跑了，聶雨也要跟男人跑了！”聶父發了瘋一樣，開始摔東西。
    聶雨害怕，整個人抖得厲害，聶歡用右手抱住她，將人護在懷里。
    “小雨，我們走。”聶歡輕聲對聶雨道。
    “不許走！”聶父上去攔住她們。
    楚喻看不下去，上來對著聶父就是一腳。
    “歡姐，你帶著妹妹快走。”
    “小兔崽子，你們敢！”
    聶歡看也沒看他一眼，帶著聶雨就出了門。
    聶父想去追，楚喻難纏得很，年輕人身強體壯，很快，他就落了下風，被楚喻一腳踢在地上。
    “你這種人，也配當父親？”楚喻想起兩姐妹身上的傷，氣的又踢了他一腳，才忿忿離開。
    “你們都跑了，你們都跟著野男人跑了，你們都跑了……”聶父蜷在地上，不停地念著。
    **
    楚喻翻了好幾條街，才在路燈下看到了聶歡。
    “歡姐……”楚喻跑上前去，聶歡的頭發已經理好了，臉頰還紅著。
    “痛嗎？”
    “不痛，謝謝。”聶歡垂下眸子，伸手摸了摸聶雨的發頂。
    楚喻心里發酸，伸出手，想要給她一個擁抱，即將要碰到聶歡的肩頭，正巧她抬起了頭。
    女孩眸子很深，黑黑的，似乎有種引力，要把他吸進去。
    “歡姐……”他喉結微微滾動，看著她的眼神愈來愈熾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