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彎下頭來,薄唇靠近她的耳朵,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際。
用那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低語。
姜幼伶感覺半邊身子都麻掉了。
手腕處的那一抹溫熱好像要燙傷她的肌膚。心臟的跳動也越來越不規律。
路邊響起了一道車輛鳴笛聲。
姜幼伶這才找回自己的理智,像是突然回過神來,將手腕從他的掌心里拽了回來。
手腕處的那一抹異樣感還揮之不去。
“我沒生氣,你不用這樣。”姜幼伶盡量讓自己保持鎮定,把手藏到身后,在衣服上輕輕蹭了下,跟他道別:“屹北哥,你路上小心點,再見。”
說完這話,轉身落荒而逃。
姜幼伶的身子還僵硬著,走路都有點同手同腳,腳步越走越快,后來直接小跑了起來,沖進了公寓樓。
哥哥比三年前更加犯規了。
她抬起手,摸了下自己的耳朵。
剛才他溫熱的吐息好像還殘留著余溫,染紅了她的耳尖。
這誰還能生他的氣?
這讓人還怎么氣得起來。
姜幼伶有些懊惱,也氣自己沒出息。
回到房子。
公寓還保持著她離開前的模樣,今天搬的家,東西都攤在客廳里,亂七八糟的。
姜幼伶癱在沙發上,走了一會兒神,而后才無精打采的站起身來,把東西都搬進了房間,把床也鋪了起來。
整個房子都收拾的干干凈凈。
做完這些,姜幼伶累得癱在了沙發上,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再動一下了。
整個公寓都很安靜。
人一旦安靜下來就容易胡思亂想。
她的腦海里,又浮現想起他剛才的模樣。
他比之前更好看了。
怎么也想象不出那么高高在上的哥哥,那樣俊美的一張臉上,會露出那樣落寞的神情。
他低垂著眼,鴉羽般的眼睫覆蓋下來,在她耳邊低聲耳語。
——你就原諒哥哥吧。
——哥哥真的,知道錯了。
姜幼伶閉上了眼睛。
心里亂成了一團毛線球,怎么也平靜不下來。
她吐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想要走到陽臺上去透透氣。
結果視線落向地面時,就看到了那輛熟悉的車。
男人穿著白色的襯衣,就這么斜斜地倚在車旁,看起來竟然有幾分孤獨感。
姜幼伶的視線瞬間定格住。
他怎么還沒回去啊?
現在都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
姜幼伶有些糾結,猶豫著要不要把他的號碼從黑名單里放出來,給他打個電話。
其實拉黑了又怎么樣,那個號碼她牢記于心。
多少個夜晚,盯著那個號碼偷偷的流眼淚,想要聽聽他的聲音。
只不過一個也沒有撥出去。
姜幼伶拿起手機,遲疑了一會兒,很快又放下。
算了。
他應該待不了多久,很快就會走了。
姜幼伶手機丟在沙發上,不再胡思亂想,回房間收拾了干凈的衣服,而后去衛浴間洗了個澡。
她洗澡一向磨蹭,把頭發吹得半干,這才從衛浴間走出來。
看了一眼時間,這都過了一個小時了,姜幼伶走到落窗邊看了一眼。
昏暗的路燈下。
車子還停在原地,男人還是靠在那里沒有離開。
“……”
這都已經過了凌晨了。
他不會想要在自己樓下待一個晚上吧?
姜幼伶皺了下小臉,整個人都垂頭喪氣,這才起身認命的下了樓。
-
“屹北哥。”
女孩從公寓大門走了出來,聲音輕而軟。
江屹北慵懶的倚靠在車邊,抬眼看過去。
小姑娘應該已經洗過澡了,穿著簡單的睡裙,外面套了件小開衫,裙擺底下露出兩條細白的腿,整個人都顯得柔軟又單薄。
他的嗓音有些啞:“你怎么下來了?”
姜幼伶走到他的跟前來,剛剛洗過澡,頭發半干未干的垂在身側:“我還想問你。你怎么,還沒回去?”
江屹北掐滅了手里的煙頭,舔了下嘴唇,嗓音有些低:“沒地方去,在這多待一會兒。”
姜幼伶愣了一下,沒懂:“沒地方去,是什么意思?”
江屹北抬了下眼,沉吟了片刻,面不改色道:“我偷偷回來的,家里人把我卡給停了。”
姜幼伶:“……”
這不和那時候的她一樣嗎?
那時候她父親也把她的卡給停了,是他給了自己生活費。
姜幼伶不知道他的具體情況,聽到這話倒是擔憂了起來:“卡給停了?”
江屹北意味深長的“嗯”了聲,垂下眼,若有所思:“哥哥現在,有點窮。”
“……”
姜幼伶完全愣住,她都不知道他為什么回來,回來了之后又會變成這樣:“那你回來做什么?”
江屹北抿了下唇,抬眼看她,嗓音略帶些沙啞:“哥哥答應了你,要給你過生日的。”
姜幼伶愣了一下,他回來的原因竟然是要給自己過生日嗎?
所以,他還記得他的承諾。
沒有忘記?
姜幼伶心情有些復雜,抿了下唇:“那,那你家里人都生氣了,你還是聽話一點。”
江屹北往后靠了下,手抄進褲袋,就這么深深的看著她:“沒事兒,明天哥哥再想想辦法。”
姜幼伶突然的就有點內疚,又問:“這么晚了,你也不能總呆在這兒,你給于浩哥打電話了嗎?”
江屹北雙手抄在褲袋,就這么懶洋洋的倚在車邊:“他們應該都喝多了,沒接。”
姜幼伶蹙了下眉,小聲嘀咕:“他怎么關鍵時候不靠譜啊?”
她拿起手機,給于浩打了個電話,結果真的沒人接聽。
聽著聽筒里冰冷的女聲,姜幼伶把電話按掉了,小聲咕噥著:“真的沒接,那怎么辦啊?”
江屹北隨意道:“你上去吧,我待一會兒就走。”
現在這種情況,姜幼伶怎么可能把他一個人丟在這。
他那時候那么幫她。
現在在他也需要幫助的時候,她總不能見死不救。
姜幼伶遲疑了下,而后提了個建議:“那屹北哥,你要不要先去我家,總待在下面也不好。”
江屹北抬了下眼,唇角彎起了淺淡的弧度,舔了下嘴唇:“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姜幼伶愣了一下,點了點頭:“好像是不太好,那你帶身份證了嗎?要不我去給你開個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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