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姜幼伶整個人都失魂落魄。
他要搬走了。
他要從她家里搬走了。
為什么?
就是因為那無意之中的一個吻?
還是說,她已經露出了破綻,被他抓住了馬腳?
從聽到這句話開始,她的世界好像都要崩塌了。
不是說過不會離開她的嗎?
為什么……
姜幼伶吸了吸鼻子,很輕的嗚咽了下。
她從口袋里掏出手機。
上一次的聊天,還停留在幾天前。
她發(fā)了一條:【哥哥你去哪兒了?】
他一直沒有回復。
他不回復,她就沒有信心再給他繼續(xù)發(fā)消息了。
姜幼伶握著手機,遲疑著要問他點什么。
好半天都沒有敲出一個字。
她垂著眼時,剛好看到上面的一行小字。
對方正在輸入中……
姜幼伶的眼睫抖動了下,眼睛里亮起了一點光。
等了好一會兒。
上面的那行小字消失了,可對方卻始終沒有發(fā)消息過來。
這是什么意思啊?
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再主動給他發(fā)條消息過去時。
手機突然響起了鈴聲。
來電顯示是,哥哥……
姜幼伶手指微微頓了下,指尖挪動劃了接聽。
她把手機放在耳邊,輕輕吸了吸鼻子,很怕自己一開口說話,眼淚就會掉下來。
很多問題想要問他。
這幾天為什么都沒有去學校?
是不是故意在躲著她?
為什么要搬出去?
他們明明很好的,怎么就突然這樣了呢。
就這么難以忍受嗎?
可她……
也不是故意的。
隔著手機的那一端,傳來低低的呼吸聲,他也沒有開口說話,兩個人各自沉默著。
姜幼伶的眼睛紅了,很輕的抽了下鼻子。
手機那邊的人終于開了口,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裹著他清冷如冰凌的聲線:“小孩。”
他的語氣好像還是沒有變化,依舊低沉而又溫柔。
他總是用這種寵溺的音調跟她說話。
聽到他的聲音,她就覺得委屈。
姜幼伶咬住嘴唇,沒有說話。
她怕自己一開口,眼淚就會忍不住的掉出來。
他的嗓音低低的帶了點啞,仿佛貼著她的耳邊低語:“出來見一面吧。”
“……”
“哥哥想見你了。”
-
掛斷電話后。
姜幼伶好像這才回過神。
見一面。
已經整整有一個星期沒有見到他了。
有些話確實當面說可能會好一點。
當面跟他解釋。
他是不是就不會生氣了,是不是就不會搬走了?
姜幼伶抬手揉了下眼睛,換了身衣服,隨手拿了件外套,很快就出了門。
從別墅區(qū)出去后,她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給司機報了剛才江屹北說的地址。
臨江廣場。
現在已經入了秋。
到了晚上氣溫就降了下來,夜風拂過時,帶過幾分涼意。
姜幼伶穿了一件薄外套,可下車時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就是莫名的不安。
越靠近這里越覺得不安。
總覺得今天晚上,可能會發(fā)生不好的事。
臨江廣場旁邊就是步行街,這里晚上也十分熱鬧。
遇到節(jié)假日,這里還會燃放煙花。
姜幼伶從廣場上穿過去。
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她看到了昏暗的路燈下,圍欄邊那道修長挺拔的背影。
圍欄外就是波光粼粼的江水。
少年穿了件白色的襯衣,俯身靠在圍欄上,衣擺被夜風吹得鼓起。
姜幼伶抿了下唇,慢慢地朝那邊靠近。
直到離他兩米遠的距離,她的腳步停了下來。
江屹北似乎有所察覺,這才站直了身體,轉過身來。
他雙手抄在褲袋,整個人都顯得漫不經心,往后靠著圍欄。
兩人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就這么撞上了視線。
少年那張臉依舊俊美的不像話,輪廓清晰而又立體,輪廓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晦暗不清。
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深邃而又溫柔,總是染著讓她看不透的顏色。
姜幼伶抿了下唇,很輕的喊了聲,“哥哥。”
女孩站在離他兩米遠的地方。
像是遲疑著不敢靠近。
巴掌大的小臉,皮膚細膩如同玉瓷,在夜色中,那一抹雪白都刺痛了他的眼。
短短的一個禮拜而已。
好像又瘦了點。
江屹北低著眼,鴉羽般的眼睫覆蓋下來,輕笑了聲:“小孩,怎么不到哥哥身邊來?”
姜幼伶垂下眼,這才慢慢的蹭到他的跟前去。
她的眼睛還紅著,低著頭,很輕的吸了下鼻子:“哥哥,對不起。”
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么。
就是想跟他道歉。
是不是跟他道歉了,他就不會離開自己了。
她可以不喜歡他。
可以只當他的妹妹。
不再妄想那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她已經什么都沒有了。
不想…再失去他。
江屹北的身形微微一僵,抬起手來,揉了下她的腦袋:“小朋友,干嘛突然跟哥哥道歉?”
“……”
姜幼伶低著頭,沒有說話,忍著喉嚨里的哽咽:“是不是我做錯了什么?你為什么……為什么要搬走?”
“……”
姜幼伶聲音哽了下:“你之前明明說過……你不會……”
江屹北唇角的弧度斂了些:“你知道了啊。”
“……”
姜幼伶低著眼,眼淚不受控的從眼眶里掉出來,滴在地面上,她不想在他面前哭。
可是……
“跟你沒關系,是哥哥要跟你道歉……”
旁邊傳來若有似無的一聲輕嘆。
姜幼伶轉過頭,看向旁邊的那人。
她的眼睛紅紅的,整張臉都顯得脆弱和可憐。
江屹北也側著頭,垂眼看著她,心臟就這么毫無預兆的疼了下。
他抬起手,似乎想要碰一下她的臉,在半空中又停住,嗓音低沉而又緩慢:“對不起。”
姜幼伶無由來的感到心慌。
她不想要他道歉,為什么要突然要道歉。
江屹北喉結滾了下,伸手輕輕蹭了下她眼角的眼淚,嗓音有些低啞:“……哥哥要走了,不能繼續(xù)陪你了。”
姜幼伶很明顯的愣了一下。
那雙蝶翼般的眼睫輕輕抖動了下,而后抬起眼,對上他的視線。
女孩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寫了幾分無措。
她的聲音帶了幾分鼻音,眼淚落下來:“要走了,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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