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雖然說限制槍支彈藥也在某種程度上限制了蘇慕的發(fā)揮,但是尹千一也絲毫不認為沒有了槍支的蘇慕會是一個乖乖寶,畢竟她就算徒手制造的破壞,也是一般人忘塵莫及的。
“說得那小妖女跟*似的,我還真不相信她能制造出什么無法收拾的后果來。”秦薇薇撇了撇嘴,抬眼看著尹千一說:“喂,你能不能懂點生活?你一個人喝酒有意思嗎?”
尹千一抬眼狐疑的看了秦薇薇一眼說:“是挺沒意思的。”
“沒意思那你還不去替我拿一個杯子過來,我跟你一起喝,這樣我跟你就都不會沒意思啦。”秦薇薇想得倒是挺好,可是尹千一聽,卻并沒有順著秦薇薇的話往下接。
“雖然一個人喝是挺沒意思的,但我并不覺得有你陪就能有那么一丟丟意思,要是林音坐在你那個位置陪我喝酒,我會非常樂意。”尹千一故意打擊秦薇薇。
秦薇薇白了尹千一一眼,沒好氣的瞪著他說:“你還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我告訴你,想請本小姐喝酒的人在A城多的是,我剛才要不是同情你,我……我也不會主動提出要跟你一起喝酒。”
秦薇薇說這話時,明顯有點點賭氣的味道。
此時的尹千一見她有些惱怒,起身大步朝廚房里面走去。
看樣子要不替這女人拿個杯子過來,她能一直嘰嘰喳喳個沒完。
進廚房時,林音正背對著他洗米,看著她安靜如一株靜默在沙漠中的樹時,尹千一心中忽然一動,上前從后面摟住了林音的腰肢。
林音正在洗米,因為尹千一突出其來的舉動,她手里的電飯鍋膽忽然松手掉在了洗碗槽里面。
她慌亂的跳開,目光警惕的看著尹千一。
“尹千一,你想干什么?”
看著林音如小兔子一樣受驚的表情,尹千一的表情忽然間有些尷尬。
他落寞的看了林音一眼,隨后淡淡的道歉說:“我剛才太沖動了,對不起。”
林音搖了搖頭,再抬起頭時,看向尹千一的眼里明顯有著些許思索的味道。
她看著尹千一轉身拿了一個高腳杯,林音上前兩步問道:“尹千一,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尹千一一向了開朗陽光,頑世不恭的,自林音認識他起,就不曾見他像今天這樣過。
難道他真的只是因為蘇慕的關系,才傷腦筋嗎?那未免也太不切合實際了吧。
尹千一聽到林音關心的話,轉過頭看了林音一眼,隨即就連笑容都不甚明媚的回答她:“沒有什么心事啊,倒是你來這里了,每天你替我們煮飯,覺得真是抱歉。”
“我自己也要吃不是嗎?再說了現(xiàn)在蘇慕身體不好,要吃點適合的補一補,你有時候不要對她那么苛刻了,就當她是沒長大的小孩子,只要不犯原則性的錯誤,你就不要兇她,如果不兇她,她應該就不會發(fā)火拆東西了吧!”林音是不喜歡同在一個屋檐下總是有不斷的爭吵的,她喜歡安靜,和和氣氣的。
“好,我答應你,只要蘇慕不再那么蠻橫,我能包容的,也一定包容她。”尹千一沖林音一笑,拿著杯子出去了。
尹千一知道,因為蘇慕的無理吵鬧,她已經生出想要從這里搬出去的想法了,他想,也許他該親自找蘇慕好好談一談。
將杯子遞給秦薇薇后,尹千一并沒有與秦薇薇一起喝酒,而是直接下了樓。
“哎,你不是要喝酒嗎?怎么將杯子拿來給我后你反倒不喝了?你不會是想讓我一個人喝吧?那有什么意思?”秦薇薇沖尹千一嚷著,可尹千一就像沒聽見似的,一句話也沒有回答。
秦薇薇挺郁悶的,只得倒了一杯酒,如尹千一一樣坐在秋千上邊晃當著雙腿邊喝。
尹千一下了樓,徑直走到了蘇慕所住的房間門口。
屋子里面依然有著不小的動靜,尹千一不用想也知道她一定在拿著屋子里面的某樣東西發(fā)泄。
他伸手用指紋解開了蘇慕房間的門,門剛一開,一個東西順著大開的門朝尹千一的面門上飛過來。
尹千一定晴一看,發(fā)現(xiàn)是浴室里面刷牙用的玻璃杯。
還好他眼明手快,瞬間接住了那個玻璃杯,不然他那張魅惑天成的臉,恐怕就慘遭毀容了。
“蘇慕,你鬧夠了沒有?”尹千一看著蘇慕,耐著性子用并不太大的聲音問蘇慕。
“你說我鬧沒鬧夠呢?你一聲不吭把我關在這個房間里面,窗戶那里全部跳不出去,房間里面沒刀沒槍撬不開門鎖,你就是為了那個狐貍精故意報復我的對嗎?”蘇慕一雙冒著火的眼睛瞪著尹千一,看起來既憤怒又委屈。
尹千一將手里的杯子放到蘇慕房間的桌子上,隨后轉過身來,雙手插兜的看了蘇慕一眼,然后淺聲說道:“蘇慕,看來你還沒有想明白你到底錯在哪里。”
“尹千一,為什么從頭到尾你一直認為是我的錯呢?難道你就沒有任何錯嗎?”蘇慕指著尹千一,一慣冷漠異常的眼里閃過一抹受傷的痛楚,自小到大,她都是冷血的,就連他的父親也說,她適合當一個殺手,她的血液中沒有任何關于溫暖的因子,就算是讓她親手殺了任何人,蘇慕恐怕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要不是那一次她任務失誤導致腿受重傷,讓她的父親誤以為她從此以后會變成廢人,那蘇慕的父親也絕不會將這樣一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冷血劊子手送走。
這,也間接導致了蘇慕與她父親的離心。
自記事起,她的人生就應該是灰暗,血腥,冰冷,深淵,以及絕望,她從未想過,當有一天,尹千一如一團光出現(xiàn)在她面前,帶給她光明,溫暖,微笑,以及熱忱,她會那般貪戀尹千一這個陌生人帶給他的溫暖。
他長得那么好看,比身為女子的她都還要好看,似乎不管她心情多壞,或是她心里有多少憤怒跟仇恨,只要尹千一拉著她的手安撫她,再沖她微微一笑,她再壞的心情,都能夠瞬間被陽光普照,變得平靜如春水。
可是從他離開國外回到華夏開始,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每次見面總是若有似無的想要于她拉開距離,她越是想要走近,他就跑得越快。
“我有什么錯?”尹千一看著蘇慕反問。
他從來不認為對一個人好,就一定要從頭一直到尾都對她好。
而且當初他是聽從蘇朝的話以為她腿重傷,才十幾歲的年紀,以后因為腿部的殘疾要一直躺在病床上,他可憐他,才會時不時的過去探望她。
“你錯在如果不能夠一直對我好,從一開始就不該對我好,尹千一既然你對我好了,為何現(xiàn)在又要收回,而且一點余地也不留?”蘇慕雖然沒有哭,但是她的情緒變得很古怪,像是想哭,眼睛里卻連一點氤氳的水氣也沒有。
尹千一忽然記起蘇朝對他說過的話:“我從來沒有見過她哭,母親曾問過父親,父親告訴我們說蘇慕從小就是沒有眼淚的人,不管她多痛,多傷心,她都不會哭。”
從前尹千一只當這是玩笑話,沒想到此刻,蘇慕明明是難過的,可是她的眼里果真沒有一丁點淚水。
“沒有留余地嗎?”尹千一再次反問。
“余地?那你說說你的余地在哪里?我怎么沒有看見?”蘇慕頭一次在尹千一面前露出此等小兒女情態(tài),要是換作有其他的人在場,一定會提醒尹千一,可是現(xiàn)在沒有其他人在場,尹千一果然將之當成了一個非常認真而嚴肅的問題。
“如果沒有余地,你以為你能夠在A城見到我?”尹千一問蘇慕。
“可是你不是我哥哥的同學嗎?哥哥來A城,你又怎會不見?你見了哥哥,自然就該見蘇慕。”蘇慕抬起下巴瞪著尹千一為自己據(jù)理力爭。
她知道尹千一已經十分討厭她的壞脾氣,她想要從現(xiàn)在開始,改變她在他心目中的印象。
“你也說了,我只是跟你哥哥是同學,我就算有必要見他,也沒有十分的必要來見你,再說了如果我真沒有留余地,也就不會在你哥要去找苗醫(yī)時,讓你留在這里,蘇朝完全可以派人將你送回到你母親身邊去,如果你哥哥如此做,你又有什么理由拒絕?”尹千一再次問。
“我當然可以拒絕,我可以借口要留在你身邊啊。”蘇慕就像是不諳世事般用并沒有什么邏輯的理論在反駁著尹千一條理分明的理由。
“理由呢?我跟你很熟嗎?至少如果沒有你哥那層關系的話,我跟你,有什么關系?是親戚嗎?還是朋友?我和你蘇慕,若不是因為蘇朝,我們完完全全就是陌生的人不是嗎?”尹千一一字一句的再次耐心向蘇慕分析著他們之間的關系。
蘇慕眨了眨眼,因著尹千一這句話,忽然間垂下了眼瞼。
“完全的陌生人么?尹千一我們怎么會是完全的陌生人呢?你會對一個陌生人那么好嗎?”蘇慕抬起頭,聲音很輕很輕的問著尹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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