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七看見北宮祁朝她一笑,之后就失去了意識。
北宮炎臉色陰沉如墨,北宮祁急忙上前號脈。
“中毒。”
“什么毒?怎么解?需要什么?”北宮炎連續(xù)問了三個問題。
北宮祁目光深邃的看著北宮炎,“相思苦,此毒無解。”
“無解!”北宮炎冰冷的聲音自唇邊流出,陰鷙的氣息瞬間四散。
“相思苦中毒之后,若不經(jīng)歷男女之事,就會一直潛伏……”北宮祁臉色微紅,看向北宮炎,“好在,小七體質(zhì)特殊,能夠自行化解毒素,不會有性命之虞。”
“會怎樣?”北宮炎追問道。
“發(fā)熱,嘔吐,出現(xiàn)傷熱的癥狀,就像是生病了一樣,調(diào)理幾日就會康復(fù),不過,這段時間,不,不能……”北宮祁看著北宮炎,他的話,他應(yīng)該懂的。
“白鐵,去查,昨天早上開始小七接觸到的所有的東西。”北宮炎低沉的聲音響起,目光落在米小七的臉上,竟然用這樣的毒!看來真是有人容不下你了。
“是。”白鐵領(lǐng)命離開。
“黑貍,寸步不離守著她。”
“是。”
“需要用藥嗎?”北宮炎看著北宮祁。
“嗯,我去開藥。”
房間里的人陸續(xù)離開,只剩下北宮炎和米小七,他緩步走過去坐在她的床邊。
一縷青絲落在臉頰上,北宮炎抬手輕輕的理了理。
米小七擰著眉,醒過來,“我,我怎么又睡著了?”
“有些發(fā)熱,五弟去熬藥了。”北宮炎扶著米小七坐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能不能不要吃藥。”米小七努努嘴兒問道。
“不吃藥病怎么好?”北宮炎無奈的問道,自己都沒注意到語氣有多溫柔。
“北宮炎,我中毒了,是不是?”米小七垂著眸子說道。
“嗯,你知道。”
“開始的時候不知道,現(xiàn)在知道了,不用給我用藥,休息幾天就會自動好了。”米小七無力的說道。
“吃藥會緩解……”
“你們的藥太苦……我想喝二哥哥熬得藥,一點都不苦。”米小七吸吸鼻子,可憐兮兮。
“小七。”
“嘔……”米小七一陣惡心,扶著北宮炎的手吐起來,一直吐到嘴里泛起酸澀的味道,才停住。
“來人,收拾。”北宮炎倒了一杯水給米小七漱口,用帕子輕輕的擦了擦她的唇。
“你,離我遠一點。”米小七窘迫的看著北宮炎,他的錦袍已經(jīng)被贓物污穢了。
北宮炎抱起米小七,兩個人到了軟榻上。
綠蘿帶著侍女急忙清理現(xiàn)場。
“我臟臟的。”米小七試圖推開北宮炎。
“別說話,休息一下。”北宮炎讓米小七靠在軟榻上,軟榻上現(xiàn)在擺著的就是米小七讓綠蘿她們做出來靠枕,軟軟的,很舒服。
北宮炎起身將外面的袍子脫了下來,扔在地上,有侍女過來清理走。
不多時,綠蘿端著藥跟在北宮祁的身后,走了進來。
米小七看看藥碗,看看北宮炎,大眼睛淚眼蒙蒙顯得楚楚可憐,“可不可以……”
“我喂你。”北宮炎接過碗,大口的喝了一口,輕輕敷在米小七的唇上,一點一點把藥渡進她的口中。
淚無聲的滑落,米小七清楚的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一下一下像是有一個小鼓使勁的撞擊著,想要把靈魂都敲出一樣。
心底涌上一股無法言喻的暖流,很舒適很溫暖。
冰涼的指腹輕柔的摩擦過臉頰,“很難受。”北宮炎眉頭緊蹙的看著淚流滿面的米小七。
米小七忽然張開雙臂緊緊的抱住北宮炎,“北宮炎,我留下,不逃了。”
綠蘿和北宮祁互相看了一眼,識趣的退出了房間。
北宮祁負手而立,心里劃過一抹遺憾,他看的懂,米小七和三哥,都動了情,只是三哥要做的事,他心里真的清楚嗎?
北宮炎大手輕輕的捧著米小七的臉,“真的。”
米小七鄭重的點點頭,“真的。”
看著懷里的小人兒,北宮炎唇角輕揚,緊緊的擁著她,本來還等著她能說出點什么溫暖的話,一低頭,很不應(yīng)景,米小七睡著了……
床鋪已經(jīng)收拾干凈,北宮炎抱著米小七輕輕的放在床鋪上,蓋上被子,才起身出了房間。
北宮祁等在院子里,“藥,還要吃幾回?”北宮炎問道。
“三天,比較妥當,早晚各一次。”
“怎么才能做出不苦的藥?”
“這……良藥苦口……可以吃顆蜜餞緩解一下。”
“知道了。”
兄弟二人沉默下來,“萬花樓的事,處理干凈了嗎?”
“嗯,阿墨最后查到了月都府尹,他畏罪自殺了,他身后的人,是左相。”北宮祁看著北宮炎的臉色明顯的沉了一些。
證據(jù)鏈到府尹這里就斷了,根本牽扯不到左相,這只老狐貍總是有辦法置身事外。
“知道了。”
北宮祈留下藥方給綠蘿,說明日自己再來就回府了。
米小七一覺醒來,北宮炎正在軟榻的位置看著什么,眉頭緊蹙。
單手撐著床想坐起來,“咳咳……”
“小心一點。”北宮炎放下手上的東西,飛身到了米小七的身邊,撫著她坐起來,倒了一杯水,送到唇邊。
喝了點水,米小七覺得舒服了許多,“在煩什么事?”
“朝堂上的事,我會解決。”北宮炎淡淡的開口,讓米小七靠在他的肩上。
“我可以幫到你的。”米小七微弱的聲音響起,是的,她是墨家的第二十一代傳人,她有六個深藏不漏的干爸,還有一個古靈精怪的親爸,米小七自認自己除了不會功夫,絕對不會比任何人差。
“我的女人,只要隨心所欲就好。”北宮炎霸道的開口,寵溺不加掩飾,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在她的面前已經(jīng)不會自稱本王了。
“好。”米小七輕笑,既然他不愿意自己明著幫他,自己可以暗中扶植勢力,現(xiàn)在賭坊就在自己的手里,以后會更多的方式。
羅織節(jié)三天,北宮炎都休沐在家,第四天不得不去上朝,米小七的身體也基本恢復(fù)了。
上午陽光正好。
米小七穿戴妥當,帶著綠蘿和黑貍又一次走出了王府。
黑貍和綠蘿一左一右的跟著,暗中還有數(shù)十暗衛(wèi),米小七輕嘆,北宮炎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唇角卻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月舞茶樓,雅間。
米小七悠哉的靠在軟榻上,“黑貍?cè)グ炎诤晚嵔o我叫來,順便讓他把賬本帶來。”
“七小姐,王爺讓屬下寸步不離的跟著您,不如屬下命人前去,可好?”黑貍恭敬的問道,對米小七了解越多,尊敬越多。
“好。”米小七翻著自己手上的東西,“綠蘿想吃什么,就叫,省的一會餓。”
“小姐,綠蘿不餓的。”綠蘿臉色緋紅,心內(nèi)全是感動。
“你們隨意。”米小七笑著揮揮手,她不喜歡什么規(guī)矩不規(guī)矩的,
不多時,宗和韻到了。
“見過七小姐。”宗和韻目光落在米小七的身上,她今日穿了女裝,淡粉色的長裙,頭上只有一根簪子,精致的五官靈動無比帶著幾分慵懶……
“咳咳。”黑貍輕咳了兩聲,顯然是對宗和韻過于炙熱的目光不滿。
“黑貍,你要是嗓子不舒服可以讓北宮祈給你看看。”米小七眨眨眼,假裝自己什么都不懂,笑的燦爛。
黑貍尷尬的老臉一紅。
“綠蘿,你們兩個到門外等我,我有些事要和宗公子說。”米小七開口。
“七小姐!”黑貍一驚,雖然他知道米小七對宗和韻絕對沒有任何好感,但是宗和韻……很讓人不放心。
“有事?”米小七看著黑貍,沒有任何的不悅,壓力卻鋪天蓋地的襲來,黑貍小心臟一顫,哎呦,真是分分鐘王爺上身,急忙一拱手和綠蘿退到了屋外。
“不知七小姐,獨留在下有何吩咐?”宗和韻早就沒了當日初見時的囂張,他從里折服米小七的賭術(shù),對她更是產(chǎn)生了一種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情愫,很期望單獨和她相處,又害怕和她單獨相處,矛盾的心情交織在一起很復(fù)雜。
“宗公子,坐下。”米小七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座位。
宗和韻糾結(jié)了一下還是坐了過去。
“請七小姐吩咐。”
“宗公子記得,你是我的人。”米小七淡淡開口。
一句話說的宗和韻俊臉微紅,“是。”
“所以,我要吩咐你的事,你要好好做哦。”米小七輕笑,對他的表情,顯然很滿意,將手里的幾張紙,放在桌子,“給你一炷香時間,看,看完之后有什么不懂的問我。賬本給我。”
“是,這是從七小姐贏走賭坊之后的賬目。”宗和韻遞過賬本,之后就開始看米小七給他的東西,越看眼睛瞪得越大……
米小七看著賬本,顯然對生意沒有受到影響表示滿意。
一炷香時間,兩人都看完了。
“七小姐,這是最新的玩法!”宗和韻激動的開口。
“是的,撲克牌,打法有很多種,牌卻只需要一副,制定好規(guī)則,玩起了需要動點腦子,也容易上癮。”沒小七姐淡然的開口。
“是,是,屬下回去以后就讓人研制。”宗和韻已經(jīng)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自己對米小七的感覺了……
“賬本我看過了,收入還不錯,這一份是設(shè)計圖,你看看,按照我的規(guī)模需要多大的地,需要多少錢?”米小七又遞過去一張圖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