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乓球的男子單打和男子雙打的比賽是同天開始的,而這個比賽開始的時候,李諾霜的比賽已經結束了。
她也算是比較閑,所以并沒有馬上急著回去,而是就當放假一樣,順便跟段宏宇兩個人都留在這邊繼續(xù)看全運會的比賽了。
當然李諾霜留下來還有一個比較重要的原因,就是段宏宇單打的時候,體能消耗肯定會更加大,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沒有理療師的話,他的身體負擔是會比較重的。
乒乓球男子團體的時候,李諾霜沒有去看剩下的比賽,而是去跑到其他項目看比賽去了。
其他項目對于領頭羊去看比賽還是比較歡迎的,過去之后也有不少人開玩笑的問他,那個節(jié)目的第2季到底什么時候啟動計劃呀?
之前沒有跟我們這邊合作,第2季的時候有沒有考慮把我們這個項目也加進來呀?
說實話,李諾霜最近真的沒有啟動這個項目第2季的想法。
這種節(jié)目的播出其實也要遵循熱度規(guī)律的,對于廣大的項目而言,奧運會就是4年當中熱度最大的時候,而在奧運會期間推出這種節(jié)目是符合規(guī)律的。
在非奧運會期間擬推出這樣的節(jié)目的話,其實受眾相對來說會少很多就起不到相關的作用了。
所以她下一次啟動這個項目應該是16年的奧運會之后了,不過這一次第1季既然反響好的話,第2季李諾霜可能啟動的項目會更加多一些,而且在項目選擇的時候,考慮的因素也會更加多元化一點。
當然這種事情就不需要對這些項目的人明說,她只需要非常委婉的告訴對方,大家的目標都是4年之后的奧運會有好的表現(xiàn),最近這個時間上都抓的比較緊一點,訓練的事情還是當前的第一要義。
話說到這個份上,其實就是讓大家也都能夠理解,而且對于其他項目的人來說,三年以后玲瓏霜會不會看中的運動員和現(xiàn)在不一樣那都無所謂,只要項目能有我們就行。
不過對于李諾霜過去看比賽,他們還是非常歡迎的,你想啊這個興趣愛好從哪里來呢?那不得先看看我們的比賽,對我們的項目感興趣,才能夠把我們的項目加入到你的宣傳計劃當中。
這要是過來看我們的比賽都老大不樂意的,你之后想拜托人家宣傳的時候帶你玩,那你不是想的太美了嗎?
乒乓球的比賽開始之后,李諾霜才和段宏宇一起去現(xiàn)場給鄭鐸加油。
其實鄭鐸這一天是有兩場比賽的,一場是男單的比賽,還有一場是男雙的比賽。
但是這個男雙比賽吧,他們兩個人點子也太背了,直接就抽到了本屆男雙冠軍的有力候選者之一,你別說打男雙了就正奪一個人和對面的其中一個人1對1的打,鄭鐸也不敢說自己能贏。
現(xiàn)在還需要再帶一個比他還差的人,而且兩個人的配合可以說完全沒有默契,這比賽真的拿頭贏。
預感到自己的男雙比賽表現(xiàn)應該不會太好,所以這么干脆就沒有讓段宏宇和李諾霜過來一塊受氣。
事實也基本如他所料,今天上午的這個男雙比賽真的是被對面打的那叫一個秋風掃落葉。
真的鄭鐸有點不明白了,這哥們你打球的時候到底在想什么呀?為什么站在原地跟個樁子一樣?
這是我們兩個人的比賽啊,這往前走一步,對你之后的發(fā)展也有好處的吧,雖然說咱們這次確實是比較倒霉,抽到了一個實力特別強勁的對手。
但是你這打都沒打,直接棄權的行為是怎么回事?一點斗志都沒有,你覺得你體現(xiàn)出來一種這樣的特質之后,能在乒乓球這個項目上有任何好的發(fā)展嗎?
你們這些人為什么做事情之前都不想想,做完之后會對自己的前途有什么影響呢?都是那種我爽了就行,我也不管你們怎么看我,只要我自己開心就行的這種人是吧?
省隊的這些人鄭鐸也是醉了,他都想說明年干脆不參加男雙和混雙的比賽了。
團體賽那是沒辦法,但是像這種男雙的比賽,你的大大完全都不想贏,他站在那里跟個莊子一樣,你全場為了救球跑東跑西的,他就是屬于球沒到他面前他接都不接。
你這樣的兩個人在球場面前一配合,真的會顯得他很呆,像個二傻子一樣在這里上躥下跳。
團體賽的時候有人劃水那也就忍了,但是你雙打的時候劃水就等于說別人想往前走,你還要拼命的在后面扯后腿,到底有多大仇啊?為什么這么不積極?你這稍微打的積極一點,咱們雖然說也不一定能贏,但是至少比分不會這么難看吧。
但是鄭鐸已經在生活的毒打中學會了不生氣,打完之后大概從球館走到食堂的時間就足夠他把自己的情緒平復好了。
無所謂了,這幫人不思進取跟他有什么關系,他首先顧好自己吧。
再說了,奧運會現(xiàn)在都沒有雙打的比賽了,雙打野就在團體的時候,有一分雙打的分。
隊里的雙打其實也沒有什么固定搭檔的說法,多看重吧,倒也沒有,重點還是自己能夠在單打上嶄露頭角,并且在團體賽的時候體現(xiàn)自己的擔當,這樣才是自己受到重視的根本。
這雙打比賽隊友扯著你的后腿往后拉,又有什么好生氣的,輸了就輸了唄,才不要因為這種事情影響到自己下午單打的心情,孰輕孰重這種事情還是分得清楚的。
中午吃飯的時候,李諾霜上午剛看了排球的比賽回來,順嘴就問了一句。
“你上午是不是有雙打呀?打的怎么樣?”
鄭鐸只能搖頭嘆息。
“快別說了,我現(xiàn)在這個雙打的隊友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評價他了。”
“之前團體賽的時候我上場他們就在那個下面跟沒看見我一樣這就忍了,畢竟是我的比賽,除了團體賽的那1分之外說白了跟他們之間沒有什么太大的關系。”
“但是雙打我真的有時候我不太想得明白,這雙打要是有點成績,那得是咱們兩個人共同努力啊,那就算是取得成績,那也是兩個人共同努力的結果。”
“之前還在省隊為這個全運會備戰(zhàn)訓練的時候,我說咱們要不要練一練雙打的默契,畢竟咱們兩個人都不是那種硬實力特別強的人,所以說要不要考慮從默契的方面進行突破,把咱默契培養(yǎng)的好一點,再遇到一些拆開來跟我們打,可能實力比我們強的對手的時候,說不定還有還手之力。”
“他拒絕我了。我都不知道為什么拒絕,我估計是他可能怕影響到自己的單打訓練。”
“然后我說咱們到了這邊之后,那團體賽也打完了,這兩天我們抓緊時間合練一下吧,過來之后相互培養(yǎng)一點默契,那比賽的時候能發(fā)揮出來幾分就算幾分啊,也算不虧。”
“他還是不同意,而且說沒有人有空給我陪練。”
“更覺得是什么你知道嗎?就是我發(fā)現(xiàn)他們好像都收拾行李,就等著他雙打輸了之后好打道回府了。”
“我都不知道他們在急什么?這有必要這么急著回去嗎?那回去也不就是放假嗎?”
李諾霜一針見血:“怎么沒必要急著回去,人家回去之后就放假了。”
“對于他們這些確定自己打不出來,在這里一天一天混日子的人說,那不就是放假比天大嗎?”
“你們兩個人硬實力上也不是很好,默契上也基本上沒有,那肯定注定就在這個雙打的比賽里走不遠。”
“我估計他是怕跟你一起訓練之后你們兩個的默契可能有所提升,最后萬一一個不小心晉級了,還得多打個一天兩天,人家的放假時間就少了一天兩天,他怎么可能愿意。”
鄭鐸很難理解:“怎么會有人打比賽是沖著輸來的呀?他們到底都在想什么?不想贏的話你就早點退役去讀書啊,不要老是賴在這個位置上不動。”
李諾霜拆穿:“你以為這些只能在省隊的人就不想太一起讀書嗎?問題是去讀書那得有成績啊,不管是學習成績還是說你在體育方面的成績,這兩樣總得占一樣吧。”
“像你們乒乓球這邊能出成績的基本上都進國家隊了,能進國家隊的也不用擔心自己之后有沒有書讀。”
“在省隊的這些人就不一樣了,如果沖不進國家隊的話,之后可能就只能等省隊的低保了,想要早點退役去讀書,或者說想去更好一點的學校去讀書,基本上都是不現(xiàn)實的。”
“雖然說即使你進了國家隊能夠去哪些學校去上學,基本上還是看你省隊的能力,怎么樣,但是進了國家隊總比純省隊的好找學校一些,至少得比只是純省隊的運動員高半個檔次了。”
“所以人家就是在這里拖時間唄,也沒有什么進入國家隊的希望了,但是現(xiàn)在就退役的話,年限方面會比較吃虧,那就干脆在廟里瘋狂劃水,一天都不撞鐘。”
鄭鐸只能嘆氣:“算了,人各有志,人家的心思你也不能勉強,不想打就不想打吧,說實話我之后下一屆全運會還有機會的話,我肯定不打雙打了。”
“你們都不知道我今天上午這個雙塔打的有多痛苦,我跟你說對面那兩個人真的好默契,他們兩個一人一把那個配合度,基本上就好像他們一個人在打一樣的,就非常的流暢自然那個動作。”
“而且三局跟我們打的時候我有注意一下,對方好像一次都沒有撞到,他們互相之間的走位配合真的是特別好。”
“然后我就再看看我這邊,我旁邊那個搭檔站在那個原地就立著不動了,跟個樁子一樣,我都懷疑他是不是腳底板涂了502被粘住了。”
“我真的很無語啊,明明預選賽的時候你都沒有這么樁,現(xiàn)在真的是一步都不動啊,你想一個乒乓球的運動員他站在原地除非球打到他面前了,不然他一個都不接,你想一下這是一個什么概念。”
“要不是知道我們這個階段的比賽,基本上沒有什么打假球的可能性的話,我真的懷疑這個人是不是在打假球,他是不是收了誰的錢。”
“這誰想得明白啊,為什么你哪怕那個球你接不住,你也不要站在原地不動,一點都不努力呀。”
“而且他站在原地還要妨礙我,有時候看到他我過來了,他讓都不讓一下,他就等著我撞上他,我真的無語。”
“說實話,如果男雙的比賽在男團之前的話,我感覺我真的會氣死過去,這都什么隊友。”
“但是現(xiàn)在男雙比完了,我感覺我現(xiàn)在整顆心豁然開了,我已經不太在意男方這個事情了,我滿腦子都是我的男單的比賽。”
“但不得不說,刷刷你之前說的真對呀,確實每一場比賽對我們來說就是一個蛻變歷練的過程。”
“我這兩天不訓練的時候,基本上就是在腦子里不斷的回想,回想最后一場,我拿對方做陪練,我在他身上到底收獲了些什么東西?”
“事實證明我自己收獲的東西好像還挺不少的,所以我覺得我在之后的男單比賽當中也不用那么著急,雖然說這些對手可能沒有我之前在小組賽的時候碰到的對手強,但是他們能找到這個程度,肯定也有自己的可取之處。”
“我現(xiàn)在需要做的就是利用他們來磨練我的技術,在技術上讓我自己得到成長,然后真正達到每打一場都可以進步一大步。”
今年乒乓球的這個簽還是比較妙的,爭奪這個男單的簽抽的,好像繼承了他男團時候的壞運氣。
他現(xiàn)在是直接被分到了小組賽當中就和他有過對決的那個他3:1輸了的奧運冠軍的四分之一區(qū),雖然說是在同一個1/4區(qū),實際上鄭鐸在十六進八的時候就會和對方遇到。
所以這個簽抽出來的時候,大家還是覺得鄭博這個運氣都還挺倒霉的,尤其是比較關注乒乓球的人。
鄭鐸在團體賽小組賽的表現(xiàn),還是受到了觀眾一定程度上的認可的。
首先他是一個新人,但是又擔任了隊伍一單的重任,那么在這樣的壓力下面對非常強悍的奧運冠軍和世界冠軍,在自己的經驗包括技術上和對面無法做比較的同時,他甚至還能取得其中一場的勝利。
而失敗了的兩場,其實這個球打的也不難看,真正看了過程的就知道,說他一句惜敗也沒什么問題。
加上鄭鐸在打全運會的時候,還沒有真的滿16歲,他的生日是要到12月去了,所以在這個情況下,觀眾覺得他還是比較未來可期的,畢竟在小組賽當中還是有不錯的表現(xiàn)的。
不過哪怕是抽簽之前,觀眾對于鄭鐸在全運會男子單打中的比賽,也只是持有一個謹慎看好的態(tài)度。
因為男子單打和男子團體的比賽賽制是不相同的,男子團體是每個人都打5局3勝制,到了男子單打的時候,大家要打的就是七局四勝了。
7局4勝其實對一些黑馬選手是有點不利的,因為5局3勝制的時候,你有可能趁對方不注意直接抓住對方的弱點,在對方還沒有來得及找到應對方法的時候,直接把對方打蒙,然后獲得比賽的勝利。
但是7局4勝的比賽留給對方調整的時間就變多了,而且對于一些黑馬來說,自己的戰(zhàn)術能奏效有時候只是在于它新,而不是說它真的有多么強或者說多么的復雜。
所以觀眾對于鄭博的實力到底怎么樣,并沒有一個準確的評價,還是覺得,要等到看了他7局4勝的比賽到底能夠發(fā)揮出一個什么樣的水平之后再做決定。
鄭鐸不光是16進8,那一輪的對手抽得非常的難,就在現(xiàn)在64進32的這場比賽里面,抽到的對手也是非常令人頭疼的。
他今天要直面很多人的恐懼,削球手。
說實話,在此前爭奪從來沒有經歷過針對削球手的練習,所以說你如果問他有沒有什么特別好的打消除的方法,那他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
今天這場比賽,段宏宇和李諾霜也知道是鄭鐸比較難的一場比賽,所以兩個人在晚上的時候都過來看鄭鐸的比賽了。
振讀在目前是沒有任何知名度的,而他對面的小手手也不是什么知名國手,他更多的時候是默默無聞的單,任著隊里的陪練的位置,給主力進行消除相關的培訓。
隨著現(xiàn)在國際乒聯(lián)對規(guī)則不斷的進行改動,包括球的改動,削球手其實在國際上已經是越來越不占優(yōu)勢了。
雖然說國際比賽也會有其他國家的運動員是削球手,但是他們往往取得的成績也并沒有特別好。
而在國內的話,其實削球手也是很難打過那些最頂尖的選手的,所以他們的定位就是,如果你是這個打法的話,你作為一個特殊打法的運動員,會比較容易被選拔進入國家隊,但是被選拔進入國家隊之后,你的上限可能不如其他的選手。
不過在全運會這樣的比賽當中,很多小球手都是普通運動員的噩夢,因為他們又不像那些最頂尖的主力一樣擁有削球手的陪練,這種時候面對小球手就是體力和腦力的雙重考察。
他們兩個人在的8號臺其實是沒有轉播的,這邊做的人也比較少,你弄雙和段宏宇到的時候,整個這一塊區(qū)域的座位都是空空蕩蕩的,所以他們兩個人也沒客氣,直接找了一個最靠近的位置坐下。
鄭鐸這個時候其實在活動熱身了,過來之后也看到了兩個人的位置,就跟兩個人揮了揮手。
李諾霜回應了一下,鄭鐸馬上就笑了。
比賽開始之后這場比賽確實就和賽前想的一樣艱難,主要是削球時候,你跟他對打的時候這個旋轉真的是比較飄。
如果說別的打法的選手的球打過來像炮彈一樣那么削球手,打過來的球就是軟綿綿的云。
鄭鐸第1球就沒有接住,主要是對方這個旋轉的路數(shù)他不是很熟悉,接的時候這個處理有點問題,用的力量不太夠,而且對旋轉的處理也不好,導致直接下網了。
鄭鐸皺了皺眉,哈氣擦了兩下拍,盡量讓自己有更多的時間去思考剛才那一球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因為對方的這個削球球路確實太不熟悉了,所以鄭鐸第1局打的就好像正在夢游一樣。
李諾霜在看臺上看的時候,其實還是不著急的,但是段宏宇就有點著急了。
“妹妹你說鄭鐸不會南丹的時候直接就倒在64了吧。”
“我覺得他的這個簽運真的是有點問題,怎么抽到之前從來沒有打過的消除了呢,他真的一點處理消息的經驗都沒有,你看他現(xiàn)在在場上,真的面對對方打過來的球好像一點辦法都沒有一樣。”
李諾霜回頭笑道:“你不是說要在他輸球的時候狠狠嘲笑回來嗎?”
“現(xiàn)在你覺得他要輸球了,為什么你這么不高興呢?我還以為你這個時候應該幸災樂禍,看他到底怎么輸,然后收集素材,在比賽結束之后狠狠的嘲笑他。”
段宏宇矢口否認:“妹妹你怎么能這么想我?我能是這種沒有素質的人嗎?光在別人傷口上撒鹽。”
李諾霜沒給面子:“你怎么就不是這種人了,你太是這種人了,你不光要在人家的傷口上撒鹽,你還撒辣椒面撒孜然粉呢。”
“開什么玩笑,我是絕對不會做出來這種事情的,妹妹你不要隨隨便便的侮辱我啊,我跟你說。”
過了兩分鐘,段宏宇自己認了。
“其實他這場比賽要是輸了的話,下去我笑肯定還是會笑他的。”
“但是現(xiàn)在這個比賽還沒結束,肯定在比賽還沒結束的時候不能想著朋友輸啊,哪有想著自己的好朋友輸比賽的人呢。”
“而且我是真的覺得他這個天運太有問題了,為什么第1場就抽這個消息的時候,真的自己狀態(tài)都沒有打熱,然后上午跟那個男雙打比賽還消耗了很多體力,這全都是不好的消息。”
“跟鄭鐸認識這么久,他的努力我其實也看得到,你之前都跟我們說了好幾次了,這次全運會對于鄭鐸之后能不能有一個好的發(fā)展非常的重要。”
“在關系到他前途的事情上,我也沒有這么喜歡開玩笑的,畢竟他這個比賽都沒打完,我提前說他不行,好像顯得我特別不相信他一樣。”
解釋完以后,段宏宇看向了李諾霜。
“霜霜,我為什么覺得你在看比賽的時候這么淡定呢?你是覺得無所謂嗎?”
“也不能說無所謂吧,主要是比賽這種事情,我覺得是不管自己緊張還是別人緊張都沒有用啊。”
“你要想我自己有比賽的時候,我都從來不會被自己緊張,倒是之前看,隊里其他男運動員比賽的時候,可能稍微會為他們緊張一下,但是那種緊張感覺不太一樣吧。”
“現(xiàn)在看鄭鐸比賽我真的緊張不起來。”
“我之前緊張一般都是擔心自己的隊友會發(fā)揮不好的時候,或者說擔心他們心態(tài)的時候。”
“但是現(xiàn)在在場上看爭奪比賽的話,雖然他第1局確實是輸了,可是我看的時候沒有覺得他心態(tài)或者說發(fā)揮上有什么太大的問題啊,看著他表情還是蠻正常的,估計第1局是因為之前從來沒有打過小球手,一點都不太習慣對方的這種打法,所以沒有應對過來吧。”
“或者說我可能還蠻相信鄭鐸能夠在比賽的時候發(fā)揮出來自己不錯的水平的?”
段宏宇嘆口氣:“可是我感覺這個比賽看得我好折磨,而且好緊張。”
“我在想是不是我比較習慣我們羽毛球那邊節(jié)奏相對來說比較慢一點的比賽,你像我們羽毛球你如果打比賽的話正常打兩個人,應該起碼一局要打個將近20來分鐘。”
“你如果兩個人拖的再久一點的話,超過這個時間也是有可能的,所以說這個時間相對來說比較長,而且你一球我一球的那個球的,在空中的時間也有一點,你在看比賽的時候,就不會那么的覺得自己的心繃緊的一個狀態(tài)。”
“但是乒乓球感覺真的不一樣,主要是乒乓球這個距離比較短,所以從你接球到我接球,可能就是你聽到那個球和球拍發(fā)生碰撞的聲音,然后唰唰唰的就過去了。”
“而且乒乓球11分制啊,如果是正常的打11分的話,一場比賽可能10來分鐘就打完了,比我們羽毛球那邊快了要一倍的時間,所以就會覺得乒乓球這邊一局的勝負實在是分的有點太快了,讓人猝不及防。”
李諾霜點頭表示認可:“你們羽毛球這邊比賽的時長方面確實是會比較長一點。”
“雖然說你們打的是三局兩勝制,但是這個三局兩勝,每一個打碼一個小時也不是什么特別困難的事情。”
“相對來說你們對于這個體能的消耗以及其他各方面精力的消耗還是比較大。”
“但是乒乓球好像就顯得更加會觀眾一點,觀眾在看這個球動的時候比較容易被球抓住全部的吸引力,不知不覺的就深深的投入到這個比賽當中來了。”
“不過對于我來說,乒乓球的這個比賽節(jié)奏還算可以接受吧,反正他們打一局的時間,我游個800米還綽綽有余。”
段宏宇聽到她拿自己作比較,已經有點無力吐槽了。
“跟你們游泳比那肯定是綽綽有余啊,你們游泳最快的那個50米你也有,把那個50米自由泳一場下來半分鐘都沒有,你們運動員在前面入場,包括退場的時候的時間都比你們游的時間要長。”
“你看掛了你們那邊的比賽來看乒乓球,肯定覺得他們這個進度也不快啊。”
兩人說話先第2句的交流也進入到了尾聲,這一句鄭鐸看起來好像還是會輸。
不過從鄭鐸自己的狀態(tài)上來看的話,他好像是慢慢的發(fā)現(xiàn)了削球手到底應該怎么打,也是找到了一點自己的方法吧,算是一件好事情。
段宏宇在鄭鐸第二局輸了以后忍不住問道:“妹妹,你覺得他第3局的時候能贏嗎?”
這可真是個好問題,李諾霜強忍住,讓自己沒有翻白眼。
“哥哥你在問我這個問題之前,自己心里有沒有真正的考慮過我到底是什么項目的運動員?”
“我本質上是一個游泳的運動員,除了游泳之外,其他的項目我能知道點規(guī)則,就算是我非常的博覽群書了。”
“你居然問我覺得第3局鄭鐸能不能贏你這真的是一個好問題啊,你就算拉一個乒乓球專業(yè)的運動員在這里問,他根據(jù)剛才兩局的情況去判斷鄭鐸第3局到底能不能贏,他們給出來的判斷也不一定是最后的結果,好嗎?”
“你拿著這種問題來問我,簡直是強我所難。”
段宏宇摸摸頭:“那我這不也是心里著急嘛,主要是他這個要求的比賽真的是太漫長了,我看別的另外那個臺子的,就是我們面前這個臺子旁邊的那個臺子,你看那個裁判面前擺的那個記分板。”
“我沒記錯的話,隔壁那個臺子應該是比鄭鐸在的這個臺子更晚開始比賽的,但是現(xiàn)在人家三局都比完了,你們這里才比到第2局。”
“我就想說鄭鐸不會直接打到全場,其他的臺子都沒人了,他和對面這個削球手還在這里天荒地老的削吧?”
李諾霜攤攤手:“那我咋知道呢?這個要看對手的狀態(tài)和鄭鐸自己的狀態(tài)。”
“不過我今天兩局比賽,看完之后,我發(fā)現(xiàn)正奪對面的這個小球手打法確實是有一點點奇怪。”
段宏宇好奇:“奇怪?為什么奇怪?”
“不對啊,你不是跟我說你不懂乒乓球嗎?那你怎么知道對面的這個打法很奇怪呢?”
李諾霜對段宏宇的說法進行了糾正。
“我對乒乓球不是完全的不懂,至少比賽我還能看得懂一點。”
“而且我好歹也是會打乒乓球的好嗎?雖然說肯定達不到專業(yè)的水平,但是稱霸個小區(qū)乒乓球臺那肯定是毫無疑問的。”
“妹妹,別在這里說大話,你要想你現(xiàn)在住的是體總的公寓,你要想一下,你現(xiàn)在這個如果按照小區(qū)來劃分的話,那些乒乓球女隊的運動員也是你小區(qū)里的人,你覺得你可以拿得到小區(qū)冠軍嗎?”
啊這。
“你在搞笑吧,哥哥。這個小區(qū)冠軍指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具體的小區(qū)啊,他只是對乒乓球水平的一個比較具現(xiàn)化的描述而已。”
“這個話題直接過吧,反正我是覺得對面這個削球手打法很奇怪。”
段宏宇不樂意了:“什么叫過?怎么就過了?這個話題說一半,你真的非得等鄭鐸打完之后讓我自己去問他是吧,你就不能現(xiàn)在告訴我嗎?”
“好吧,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fā)問了,那我就大發(fā)慈悲的告訴你。”
“正常來說削球手也不會每一把都打削球的,比如說在發(fā)球的時候大部分的小球手都是跟正常運動員一樣的進行發(fā)球的。”
“而且削球也不是所有距離的,球都可以削的,你如果這個球打的比較短的話,那削球手也不好削的。”
“而且很多削球手基本上都是在削球的時候找讓自己可以攻球一般得分的機會的。”
“但是正躲對面的這個削球手,他的技術真的有點太獨特了,他真的是一板攻球都沒有打過,比賽到現(xiàn)在已經進行到第三局了,他的打法真的非常的明顯,就是不管你這個球怎么打過來的,我都盡量給你削過去。”
“這中間其實鄭鐸有兩三次都有,一個從我的角度上看起來可以打一把弓球嘗試一下的機會,但是他真的就一板都不攻,他就是在這里削啊。”
想了一下,李諾霜嘗試把這個和羽毛球那邊的技術結合起來告訴段宏宇,方便他進行理解。
“用你們羽毛球的話來說,就是這個人要么挑要么吊,他一點都不打殺球,哪怕這個球在他面前真的非常適合打殺球了。”
“殺球打過去對面可能也有很大的概率接不到,但是他就是不殺,偏偏要輕輕的把這個球吊過去,讓對方有充足的時間可以去做準備,最后把這個球接到了。”
“你就想象一下,在比賽場上你要是遇到這樣一個風格的對手,你會不會覺得他的風格真的特別奇怪呢?”
段宏宇思考了一下:“那確實是有點失常啊,主要是擺在你面前的得分機會,為什么不去拿呢?”
李諾霜接著道:“不過鄭鐸今天的打法也夠奇怪的。”
“從我這個角度來看他的話,我覺得他好像是故意讓對方有特別適合削的角度一樣。”
“就這一局現(xiàn)在打到5:3,其中起碼有4個球鄭鐸是可以在處理的時候給對方一個讓他沒有那么好去削球的角度的,但是他偏偏就沒有那么做。”
“我也不知道真多,當時是因為球過來了來不及做這個判斷,還是說他根本就不想這么打。”
段宏宇不覺得這是個疑問。
“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嘍,你等鄭鐸打完之后,直接拿著這個問題去問他不就可以了嗎?”
“你去問鄭鐸的話,他肯定會說的呀。”
話音剛落,段宏宇就反應過來,剛才自己這句話說的好像有點奇怪。
為了避免李諾霜產生一些不好的聯(lián)想,段宏宇趕緊給自己找補了一點。
“這個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絕密關鍵,技術上的事情反正之前也跟我們說過不少了,現(xiàn)在再跟我們說一點沒什么關系吧。”
“而且我覺得我們兩個都這么給面子來看他的比賽了,他給我們講一下自己比賽的時候到底在想什么,我們倆在看臺上現(xiàn)在這么為他緊張也算是不白緊張了。”
李諾霜奇怪地看他一眼:“你這個說法能不能一會兒一變啊?”
“明明第1局打完的時候還在問我,為什么看這種比賽的時候一點都不緊張。”
“現(xiàn)在又變成我們兩個在看臺上別白為他緊張。”
“按照你的這個說法,我到底是緊張還是不緊張?”
段宏宇嘿嘿一笑:“妹妹你聰明一世,為什么在這點小事上都沒有想透?”
“我說的你不緊張是因為我親眼所見,你不緊張。”
“我說我們兩個人都緊張,那肯定是在鄭鐸面前的說法呀。”
“你這么想的妹妹,我要是去跟鄭鐸說,我看你比賽的時候緊張的要死,那鄭鐸萬一順嘴問一句霜霜緊張不緊張,你說我怎么回?”
“我要是照實說你不緊張吧,會不會顯得你一點都不重視他這次的比賽,或者說顯得我有點太容易緊張了。”
“總之我一個人緊張,就怪奇怪的。”
李諾霜不同意他的看法:“你要跟他說你緊張你就直接去說,反正別把我拉上,我就是不緊張。”
“我就想不明白了,我們幾個都認識這么多年了,在這種事情上還有必要撒這種沒有用的謊嗎?”
“我們仨互相之間是什么人,大家不是早我都知道了嗎?”
段宏宇表面嗯嗯嗯嗯,其實心里一點都不同意。
你可拉倒吧,妹妹,什么叫我們是什么人大家不早都知道了,我可沒看出來你有什么早都知道了的兆頭。
你要是真的早都知道了,你還能不知道鄭鐸這個小子喜歡你嗎?
但是我才不會去幫這小子捅窗戶紙呢?雖然說平時大家是好哥們這件事情是真的,但是你想當我妹夫可沒有那么容易。
就不要妄想哥們能夠去給你打助攻了,哥們不給你落井下石,在你危難之際從你的頭頂上當頭給你潑一盆冷水,就算哥們對得起你。
朋友歸朋友,想當我妹夫就是不行。
第三局的比賽結束,這一局比分非常焦灼,看起來好像真的是已經逐漸找到了打這個削球手的方法。
但是這個時候他已經0:3大分落后了,現(xiàn)在只能說等一個讓三追四,并且后面他沒有任何的容錯了。
李諾霜仔細觀察了一下鄭鐸的表情,得出來結論。
“他好像今天還是把對手當陪練來打的。”
“但是找削球手跟自己打陪練,而且還打這么多局,他是真的不怕自己這一場打完之后直接被削球削掉一層皮。”
“膽兒還挺大。”
段宏宇繼續(xù)嗯嗯嗯嗯。
可不是膽大么,我也是這么覺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