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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情難自抑

    “我熬了一點熱湯,今天淋了一天的雨,喝一點吧,否則會著涼的。”艾瑞遞過來那個水壺。我一接過來,就感到了那種溫暖的感覺,還是熱乎乎的。</br>
    “謝謝。”我不客氣,擰開了蓋子,咕咚咕咚灌了兩口,一股熱流順著喉嚨淌了下去,是蜂蜜水,我們從強石部落那里得到的蜂蜜,很甜,很美味。但是我低估了湯的溫度,被燙的眼淚汪汪的。</br>
    從M4戰(zhàn)區(qū)的農(nóng)場那里,我的衣服就沒有干過,接著就是連夜的行軍趕路,來到這里又是連續(xù)作戰(zhàn),艾瑞沒說我還沒有注意,這一會兒,感覺身上的衣服粘的要命,貼在身上,涼冰冰的,很不舒服。</br>
    幾口熱湯下肚,化作一股股熱流在體內(nèi)游走,驅(qū)散了身上的寒氣,整個人就像過冬后蘇醒的蟲子,煥發(fā)了勃勃生機。</br>
    “戰(zhàn)損如何?”我緩了一口氣,問艾瑞,剛才她幫著米格瑞作了戰(zhàn)損統(tǒng)計。</br>
    “特戰(zhàn)小組無傷亡,民兵犧牲三個,重傷一人,輕傷五人。”艾瑞報出了數(shù)字,我們倆都黯然了。</br>
    雖然是幾個數(shù)字,但是這些數(shù)字代表的是幾個活生生的人,他們會哭、會笑,曾經(jīng)和我們一起吃過飯,一起并肩戰(zhàn)斗過,昨天我們還在一起吃玉米餅蘸辣醬,今天,他們就再也睜不開眼睛了。</br>
    “傷員情況如何?”我問了問那幾個傷員,重傷員如果得不到及時的治療,也會有生命危險的。</br>
    “威爾正在努力,主要是需要血漿。”艾瑞聲音低了下去,仿佛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br>
    “為什么不對我說,我是O型血,抽我的。”我聽到這里,就站了起來。</br>
    血型是個很微妙的東西,其中的O型血是萬能血型,可以給任何血型的人輸送,而其他的幾種血型,都只能給相應(yīng)的血型輸血。看艾瑞的表情,一定是血型對不上號,而米格瑞一定不肯對我說這個事。</br>
    叫過了一名民兵,讓他替我值班,我和艾瑞快步走進了充當(dāng)手術(shù)室的屋子。</br>
    屋子里的氣氛壓抑而沉悶,中間的簡易手術(shù)臺上,一名民兵正躺在那里,露出的肚子上,被子彈撕開了一個大口子。幾個人都聚在這里,威爾醫(yī)生正用醫(yī)用棉球擦拭民兵的額頭,給他降溫。</br>
    “血漿不夠,為什么不說!”我的話讓屋里的人都抬起頭來。“我是O型血,抽我的。”我挽起了袖口,露出小臂。</br>
    “揚——”米格瑞想說什么,看了看臺上的民兵,又止住了。</br>
    “他是A型血,而我們幾個都不對他的血型,只有一個民兵的血型是O型的,沒有足夠的血漿,我不敢開始手術(shù)。”威爾低垂著頭,沒有充足的血漿,任何醫(yī)生都不敢輕易動手術(shù),否則病人可能會死在手術(shù)臺上的。</br>
    “我可以的,醫(yī)生,多抽我的一些吧,只要能救他。”一名略顯瘦弱的民兵挽著袖口,努力地挺起胸口,對威爾說。</br>
    “我們兩個,能抽多少,手術(shù)夠用么?”我問威爾。</br>
    “每個人每次抽取血液不能超過800CC,否則就會有生命危險,而且我們接下來還會有戰(zhàn)斗,所以,最多抽取你們每人600CC,應(yīng)該夠用了。”威爾考慮了一下說。</br>
    抽血開始了,威爾在那邊給那個民兵抽血,艾瑞給我抽血,00CC一支的大針管,我們要抽滿三支。</br>
    輕微一疼,針尖刺破了表皮,刺入了血管,隨著艾瑞緩慢的抽動針筒,一股鮮紅的血液充斥了針筒,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流逝,帶著我的體溫。見慣了敵人的鮮血,猛地看到自己的血,感覺有些異樣。</br>
    旁邊的民兵抽了一管了,威爾小心地把針筒從針頭上取下來,交給旁邊站著的肯。“輕微搖晃,不要停止,防止血液凝結(jié)。”他輕聲地說道,肯也謹慎地搖晃著手里的針筒,仿佛手里捏著一枚拔了保險的高爆手雷。</br>
    血液里面的血小板在失去養(yǎng)分和流動性后,會產(chǎn)生血凝,那樣就廢了,所以威爾讓他們幾個不停地搖晃手里的針筒,為的是防止血液過快凝結(jié)。</br>
    第二筒抽完了,我感覺手臂有些發(fā)酸,看看那邊的民兵,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額頭上也滲出了密密的汗水。</br>
    “威爾,不要再抽他的了。”我出聲提醒威爾。他也及時停止了抽取,他也看出那名民兵的狀態(tài)不好。</br>
    “我——我還可以。”那名民兵一看停止了抽血,急忙說。可威爾醫(yī)生已經(jīng)取下了他手臂上的針筒,一共抽取了將近500cc,大概有兩筒半的樣子。</br>
    艾瑞也抽完了我這邊的第三筒,剛要拔出針筒,我按住了她的手。“再抽一筒,我能堅持住。”</br>
    艾瑞猛地抬起了頭,栗色的眼睛看著我,見我的眼睛很堅決,又回頭看威爾。</br>
    “揚——雖然你的身體非常強壯,但是一次抽取800cc,我很擔(dān)心你難以應(yīng)付下面的戰(zhàn)斗。”威爾說的是實情,但是我不愛聽。</br>
    “這是命令,威爾醫(yī)生,艾瑞——!”我瞪住他們兩個,艾瑞低下了眼睛,一瞬間,我好像看到她的眼睛里有一層霧氣。</br>
    威爾拿過了一支新針筒,又抽了滿滿一筒血液,這樣,我們就有足足100cc血漿了,比威爾算的還多了100cc,應(yīng)該夠用了。</br>
    肯和布利漢德還有米格瑞,他們手里都攥著灌滿血液的針筒,輕輕地來回搖晃著。威爾取出了手術(shù)工具,艾瑞配合他開始了手術(shù)。我坐在椅子上看著,雖然我知道自己幫不上忙,但是我的腿有些發(fā)軟,我不想讓他們看出來。</br>
    民兵送了兩壺蜂蜜水過來,高濃度的蜂蜜水填滿了我的肚子,也抑制住了我因為抽血過多產(chǎn)生的饑餓感和無力感,我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扶著椅子,顫巍巍地站了起來。</br>
    荷馬和迪米特里扶著我,回到了休息室,我一頭倒在床上,我需要休息,一次抽取800cc的血液,即使是強悍地如同魔獸一樣的身體,也感到了一絲疲乏。</br>
    雖然很累,但是一時也沒有睡意,肚子里的蜂蜜水暖洋洋的,我能感覺到它們被我的身體快速吸收著,滋補著我干涸的血管,幸虧有這個蜂蜜水,否則我真懷疑自己能不能再站起來。</br>
    時間滴答滴答的溜走了,我抬起手臂看了看手表,手術(shù)過了一個小時了,不知道怎么樣了?我對威爾雖然說不上喜歡,但是他的醫(yī)術(shù)還是讓我放心的,如果他能改一改那酸腐的臭脾氣,我可能會更喜歡他一點。</br>
    屋門輕輕地推開了,我閉著眼睛養(yǎng)神,輕微的聲響沒有逃過我的耳朵,有人進來了。</br>
    一只小手拂上了我的額頭,像要試探我的體溫,手腕處傳來淡淡的消毒酒精味道,不用睜開眼,我就知道是誰。</br>
    看我沒有睜開眼,那只手在我頭上停留了片刻,好像有點猶豫,指尖從我的額頭上滑下來,在我的臉頰上輕輕劃過,停留在我的嘴唇旁邊。</br>
    我的眉毛皺了一下,那只手像受驚似的想要縮回去,卻被我的手給抓住了。</br>
    “抓到你了。”我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栗色的眼睛,艾瑞正看著我。</br>
    “看來你恢復(fù)的挺快的,一點也沒影響到你的反應(yīng)。”艾瑞有些拘謹,紅著臉打趣道。</br>
    “手術(shù)結(jié)束了?”我問她。</br>
    “手術(shù)很成功,你的血漿起到了大作用,子彈劃破了腹部靜脈,情況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糟糕,今天如果不是你,那個民兵就——”艾瑞正要說,被我的手擋住了下面的話。</br>
    “他們都是勇士,不應(yīng)該死在手術(shù)臺上。”我的手指感受到了她嘴唇上傳遞過來的熱量,甚至還輕輕顫抖著,我不禁想起了在南線公路會戰(zhàn)時,面包車里發(fā)生的那曖昧的一幕。</br>
    我們都停止了說話,彼此看著對方,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氣氛也微妙起來。</br>
    “如果今天你不主動問起民兵的傷勢,我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你那個事情。”艾瑞沒有拿開我的手,而是移動了一下臉,我的手輕撫在了她的臉龐上。</br>
    “這種事情,一定要告訴我,否則我們都不會原諒自己。”我的嗓子又發(fā)生了變化,變得干涸嘶啞,就像發(fā)情的公雞。我自己也吃驚自己的感覺,一個剛剛抽取了800cc血液的人,怎么會有這種沖動的感覺,難道是蜂蜜水的緣故。</br>
    “你需要休息了。”艾瑞感覺到了我的變化,有些窘迫地說,但是并沒與挪開自己的臉,任由我撫摸著。</br>
    她的皮膚真好,連日的征戰(zhàn)沒有影響她的質(zhì)感,滑膩而富有彈性,在我的手指撫摸下,泛起了一圈紅暈,更顯得她可愛起來。</br>
    “艾瑞——”我的手捧住了她的臉,把她拉向自己,她幾乎沒有掙扎,順從地伏低身子,趴伏在我的胸口。</br>
    我們的眼睛互相凝視,我能感覺到自己的欲望在沖擊著理智的堤壩,互相在靠近,我的手也滑落到她的肩膀上,從她的襯衣領(lǐng)口看過去,一抹雪白映著深不可測的溝巒,讓我的腦袋嗡地一聲大了起來。</br>
    “艾瑞——”</br>
    “揚——”</br>
    我輕輕地吻上了她的嘴唇,沒有小說中描寫的那種觸電一般的感覺,而是一種特別的溫暖,就像流浪許久的孩子找到了家門,撲面而來的溫暖氣息讓人陶醉。她的嘴唇柔軟而香甜,滑嫩的舌頭既笨拙又靈巧,我叩開她的牙關(guān),努力捕捉著那條靈巧的小魚,彼此互相糾纏著,互相給與甜蜜的氣息。</br>
    艾瑞閉著眼睛,發(fā)出不明意義的呢喃,她的雙手抱住了我,胸前的偉岸緊緊貼住我的胸口,那種柔軟中帶著堅挺的感覺,使我產(chǎn)生了血脈蓬張的沖動。不知不覺中,我的手撫上了她的身體,她輕微顫抖著,臉蛋漲得通紅,一副害羞的表情,眼睛死死的閉著,身子卻緊緊地貼在我身上。</br>
    我的手觸到了一片光滑柔嫩的肌膚,不禁揉搓起來,她感覺到了我粗糙的大手的力度,不禁呻吟起來,身子扭動著,像要在躲閃,又好似在迎合,我的動作不禁大了起來。</br>
    “轟——!”就在我們想要肆意放縱的時候,頭頂上傳來了一聲巨響,整個房子都被震得搖搖晃晃。</br>
    我猛地推開了艾瑞,即使是意亂情迷的時候,我也分辨出了那個聲音,是60mm迫擊炮的轟擊,是敵襲!</br>
    艾瑞媚眼如絲,臉上還帶有一絲紅暈,顯然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br>
    我跳下床,腳下一陣發(fā)虛,連忙扶著艾瑞的肩膀,搖晃著她。</br>
    “艾瑞,敵襲!”她的眼睛重新聚焦,恢復(fù)了清醒。</br>
    “頭兒——!敵襲!”荷馬推開了房門,正好看到我扶著艾瑞的肩膀搖晃著,一時愣住了。</br>
    “該死的,快來扶著我。”我趁機松開艾瑞,對他喝道。</br>
    艾瑞拉開房門,跑了出去,荷馬趕緊上來扶著我,眼神里帶著一絲疑惑。</br>
    我拎起自己的武器,看了一眼床頭的那壺蜂蜜水,“該死的蜂蜜水——!”拉開房門,我們沖進了夜幕。</br>
    惹惱了我,敵人會很倒霉——(未完待續(xù))</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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