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抬起來一點點就行了。”夏星辰?jīng)]有看他,只是低著頭,像是很專注的在幫他穿衣服。“嗯,就這樣……好,可以了,把手放下來吧。”
穿戴整齊,她又耐心的一顆一顆替他把扣子扣上。碎鉆鑲嵌的扣子綻出瀲滟光澤,折射進(jìn)她眼底。
她又拿了領(lǐng)帶踮起腳尖幫他系上。
她動作利落,很熟練的樣子。
白夜擎的目光第4次落到她熟練的手指上,終于忍不住問:“經(jīng)常做?”
“?”夏星辰詫異的微微掀目。
他下頷比了比她手上的動作,眉心微微皺著,“系領(lǐng)帶。”
她動作如此熟練,是有幫哪個男人系過?
“啊?哦。”夏星辰后知后覺,回他:“是啊,大白上幼兒園都要系小領(lǐng)帶的,所以就學(xué)了。怎么?”
原來如此。
“沒什么。”白夜擎面上沒什么多的情緒,像只是那樣隨口一問,可是,眉心卻已經(jīng)不自覺地舒開。
臉色也好了許多。
冷啡在一旁看著,忍不住贊許道:“夏小姐,真沒看出來您還是賢妻良母型的,也難怪總統(tǒng)先生誰都不信,被傷得迷迷糊糊的,還就只信您。”
白夜擎瞪了冷啡一眼,他真啰嗦。
夏星辰道,“你就別拿我尋開心了。我要真是賢妻良母,怎么可能到現(xiàn)在還沒男朋友?”
“誰能娶到你,那是他的福氣。您要是想交男朋友啊,我隨時可以給您介紹。”
“真的?”夏星辰笑眼彎彎的扭過臉,看他,開著玩笑,“好啊,那我可把我的婚姻大事交給你了。”
“您放心,我給您放在心上。要是遇上合適的,肯定……”
“冷秘書,你什么時候開始兼職做媒婆了?”幽幽的一道聲音,打斷了冷啡的話。
男人凜冽的目光,朝冷啡和夏星辰掠過,尖利得和冷箭一樣。
冷啡打了個激靈,趕緊閉了嘴。
剛剛一來就發(fā)現(xiàn)總統(tǒng)先生和夏小姐之間隱約有些不對勁,眼下看起來就更是不對勁得很了。
夏星辰只以為是冷啡的’不務(wù)正業(yè)’惹了總統(tǒng)大人不開心,也就不再說什么,專心做自己的。
一會兒后,“可以了。”
馬甲和西服都穿上后,她微微后退一步。
正裝打扮過后的他,和這幾天受了傷,穿著病服躺在床上的他似是另外一個人。
躺在那,需要她照顧的時候,看起來要容易親近許多。
如今,他換了個姿態(tài),站在這兒,又是天子驕子。
渾身上下迸射的指點江山的氣魄,都讓人覺得這就是一座難以攀爬的高峰,讓人忍不住要在他腳下匍匐。
這個樣子,才是真正的白夜擎——他們S國的總統(tǒng)大人。
而她,作為最普通的人,唯一能做的便是仰望。
“夏小姐,閣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恢復(fù)了許多,從今天起您可以回總統(tǒng)府了。”冷啡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抬頭,白夜擎已經(jīng)走出了臥室。
連背影都挺拔得像是充滿了力量。
“今天就回去么?”夏星辰倒是沒想到會這么快,下意識看了那背影一眼,“如果傅醫(yī)生要換藥的話……”
“只要閣下能在今天順利瞞過媒體,以后換藥這些都不再是問題。”
“那就好。”夏星辰頷首:“我隨便收拾一下就走。”
“好歹。司機(jī)會在門外等您。那我們就先行一步了。”
“去吧。”夏星辰想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叮囑,道:“他傷還挺嚴(yán)重的,不要太累了。”
冷啡笑笑,“聽您的。”
他的笑容好像是了然一切那樣,讓夏星辰反倒覺得有些難為情起來。好在,冷啡也沒有再多留,一行人匆匆離開了。
看著那些車漸漸消失在眼里,夏星辰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要回去了,就要見到夏大白,自己應(yīng)該開心的吧?
………………
車上。
白夜擎問:“她工作的事,怎么沒和我說?”
冷啡道:“您沒問,我也就沒說了。”
夏小姐工作的事,比起國家大事來說,簡直是小得不能再小了。這種事,他哪會挑這時候說呢?
“隨便以誰的名義,去那邊打聲招呼吧。”白夜擎語氣淡淡的,目光落在窗外。
冷啡問:“是要讓夏小姐重新回外交部?”
“只需要給她一個重新考核的機(jī)會就可以。”
對于考核,她是做了許多準(zhǔn)備的,所以,他是讓她有可以發(fā)揮的空間來證明自己的實力。
冷啡心下了然,看了眼總統(tǒng)大人,想說什么,又欲言又止。
白夜擎轉(zhuǎn)過臉來,瞥他一眼,“有什么就說什么。”
“您和夏小姐……”
“你在擔(dān)心什么?”
“其實也不算是擔(dān)心。只是,最近宋小姐有特別給我打過幾個電話,她相當(dāng)關(guān)心閣下。我看得出來,她對聯(lián)姻是相當(dāng)有興趣的。”
白夜擎沉默良久,神色深沉,讓人瞧不出他在想什么。最終,他微微頷首:“我心里有數(shù)。”
聽他這樣說了,冷啡便也不再說什么了。
做大事的人,一向分得清楚孰輕孰重。在國家和權(quán)力面前,兒女情長從來都不過是犧牲品。
這是每一位至高無上的權(quán)力者,都清楚明白的。
一路上,白夜擎再沒有說過任何話,只是翻著冷啡呈上來的白羽宮爆炸的調(diào)查情況。
傅逸塵一早給他打了忍痛針,多少抑制了傷口的痛。現(xiàn)在勉強(qiáng)還能承受。
………………
另一邊。
余副總統(tǒng)密閉的書房,門被敲響。
“進(jìn)來。”余澤堯的聲音從書房里傳來,阿先推開門,恭敬的道:“先生,二少爺?shù)搅恕!?br/>
“讓他進(jìn)來。”
余澤南走進(jìn)來,把門帶上,問:“哥,我上次電話里讓你給我搞定的事,你幫我搞定沒?”
“讓夏星辰回外交部的事?”
“對啊!怎么樣了?”
“放心吧,我今天會處理。”余澤堯拿了遙控,將書房里的巨幕打開。電視新聞躍出來。
“那就好。”余澤南挑高好看的眉,“想要我泡妞到手,你可得給我處理好了。要不然,會讓我很沒面子的。不過,我還沒問你呢!”
余澤南走近大哥身邊,只見他這會兒正將注意力投射在電視新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