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又沒有人知道秦嬴到底怎么搞的鬼,至少從表面上看,秦嬴沒有跟付長青發生任何肢體接觸,更沒有對付長青做什么。</br> 仿佛真的是付長青兩面三刀、背叛燕擎蒼,招致燕擎蒼的怨靈索仇一樣。</br> “燕少主,我……真的……沒有背叛您啊……”</br> “您不相信別人,難道還不相信我嗎?我可是錚錚鐵骨付長青啊!”</br> 付長青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氣了,卻也嘴硬到底,寧死不肯承認自己剛剛做過的事情。</br> 從這方面講,倒是真的“錚錚鐵骨”。</br> 眼看付長青氣息越來越微弱,馬上就要正式嗝屁。</br> 這時卻聽空中傳來一陣轟隆隆的聲音,一架直升機破開夜色,急速出現在中境戰組駐地上方。</br> 雪亮的燈光照射在地面,同時一個人影從直升機上一躍而下,如同一只撲擊長空的夜梟。</br> “大膽小賊,竟敢在我戰組駐地,動用精神邪法殺我戰組大員!”</br> “簡直找死!”</br> 聲音傳入所有人耳中,也傳入秦嬴的耳中。</br> 秦嬴本來正在營造幻象,制造付長青死于怨靈索仇的假象。</br> 忽然一道霹靂之聲炸響,就如洗盡一切塵埃的春雷一樣,將秦嬴的幻象盡數劈除。</br> 付長青一個激靈醒了過來,扼住自己脖子的雙手也停止,大口喘著粗氣,一臉驚恐的哀嚎:“茅老,是您!燕擎蒼來殺我了,茅老救命!”</br> 一個瘦小干枯的身影從空中落在付長青的身旁,冷冷瞥了付長青一眼:“廢物,中境戰組的臉面都被你丟光了!”</br> 直到現在,付長青還沒明白他被秦嬴耍了,還以為是燕擎蒼的怨靈索仇。</br> 這怎么不讓茅老生氣?</br> 若非礙于情面,茅老真的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種丟人現眼的廢物!</br> “茅老?”</br> 秦嬴瞇眼看向眼前瘦小干枯的老人。</br> “茅山一脈的玄修?”</br> 以茅為姓氏的高手并不多見,從剛才茅老破除秦嬴幻象的手段來看,多半跟茅山脫不開關系。</br> 茅老冷哼一聲:“小賊倒是好眼力!不過沒什么用!我可不會因為你認出了我的身份就對你手下留情!”</br> 秦嬴聞言笑了起來:“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要確定一下你的身份而已。畢竟我習慣了把死于我手之人,記成小本本,時不時翻看一下。”</br> 畢竟秦嬴身為閻羅青君,于情于理都該有一本生死簿,記錄那些已死或者該死之人。</br> “小賊狂妄!”</br> 茅老大怒,眼中射出絲絲兇光,隱然將秦嬴當成了死人。</br> 而此時趙括悄悄上前一步,對秦嬴說道:“秦嬴,這個老東西不好對付。你應該知道五大戰組全都起源于鎮門人這個古老組織,而這個老東西就是鎮門人里面的守門者。他們跟五境持劍者一明一暗、一外一內互相策應,一般情況下他們不會出面,當出現持劍者應付不來的局面之后,他們就會出面幫助持劍者擺平局面。”</br> “所以,千萬不要小覷他。他的實力未必可能比不上燕擎蒼這種天縱之資的武道天才,但是絕對強于其他幾位持劍者。畢竟鎮門人能夠存續這么多年,他這種守門者的作用至關重要。”</br> 秦嬴聽到趙括的解釋,輕輕點了點頭。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