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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因為小煊兒今天將在從幼兒園畢業(yè)。等秋天到來,他將正式成為一名小學(xué)生。因此今天,幼兒園特地舉辦了一場畢業(yè)會,所有大班小朋友的家長都要參加。
花惜語和談煜祺一起來到幼兒園里,遠遠地便瞧見,小煊兒正坐在幼兒園的最前面,神情平靜地聽著老師講話。很多別的小朋友看到家長來,都是一副興奮的模樣,而小煊兒卻是平靜地看著他們。見狀,花惜語知道,小煊兒之所以露出這樣的表情,都是因為對她的不喜歡。
努力將心頭負面的情緒抹去,花惜語面帶微笑地與談煜祺走上前,笑容滿面地說道:“煊兒,恭喜你畢業(yè)了。”
小煊兒淡淡地嗯一聲,算是回應(yīng)。見狀,談煜祺皺眉:“煊兒。”
快速地拉住談煜祺的手,花惜語朝著他搖了搖頭。談煜祺明白她的心思,最終還是沒有繼續(xù)責(zé)怪。談煜祺覺得,在這件事情上,小煊兒要怪罪花惜語情有可原,卻還是表現(xiàn)得太過。無論如何,花惜語的離開是有原因,能被理解的。
不一會兒,老師便招呼孩子們乖乖地坐在位置上。所有的家長都站在后面,看著自家孩子們穿上學(xué)士服,開心地和孩子們一起玩耍拍照。在一起生活幾年的小伙伴,從今以后就要分開,孩子們的心里會有不舍,一些小伙伴們還擁抱著。
敘舊過后便是匯報學(xué)習(xí)成果,當(dāng)看到小煊兒和另外一名女孩被選為代表上臺講話的時候,花惜語的內(nèi)心滿是成就感。她知道,他的孩子一定是最棒的。只是想到他的不理解,花惜語的內(nèi)心還是憂傷。
一番演講過后,老師蹲下身,微笑地詢問:“煊兒,是爸媽的督促,讓你能成為更優(yōu)秀的孩子嗎?”
聞言,小煊兒的眉心擰著。看向并肩而站著的兩人,小煊兒低沉地說道:“是我爸爸的教導(dǎo)。”
“那媽媽呢?”一名小伙伴一臉天真地問道,“我媽媽每天都會陪著我,我最愛媽媽。”
小煊兒的拳頭緊攥著,咬著嘴唇?jīng)]有說話。老師意識到情況有些微妙,連忙岔開話題,笑著說道:“接下來就是親子環(huán)節(jié),希望所有的家人們能夠在幼兒園,陪伴著孩子度過在這最后的一天。”
說完,老師讓所有小朋友都各自去玩。花惜語來到小煊兒的面前,彎著腰,將手放在他的面前:“煊兒,我們走吧。”
小煊兒沒有牽住她的手,直接從她的身邊走過。一時間,空氣里彌漫著一種說不出的尷尬。看到這情景,花惜語垂下眼簾,苦澀地笑著。“惜語。”談煜祺低沉地開口,想要安慰。
抬起頭,勉強擠出一抹笑容,花惜語搖頭:“我沒事呢,已經(jīng)習(xí)慣了,我們走吧。”說著,花惜語站起身,朝著小煊兒離開的方向走去。
瞧著她的背影,談煜祺輕輕地嘆氣,這才跟上他們的腳步。
幼兒園的游樂區(qū)內(nèi),小煊兒平靜地站在那,看著不遠處小伙伴們和各自媽媽玩耍的情景。瞧著小伙伴的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小煊兒的眼里閃爍著明顯的羨慕。花惜語小跑而來,熱情地說道:“煊兒,我們也一起去玩吧。”
小煊兒抬起頭,看著她,眼里的期待偷偷地被他藏起來。揚起下巴,小煊兒傲嬌地說道:“沒意思。”說著,小煊兒便朝著不遠處走去。無奈地地搖頭,花惜語跟了過去。
“爸爸呢?”小煊兒看到只有花惜語一個人,不由地問道。
“煜祺被你們老師叫過去了,應(yīng)該是有什么事情。”花惜語解釋地回答。
小煊兒哦了一聲,便不打算再和花惜語有任何的交談。見狀,花惜語鼓起勇氣地抓住他的手,半蹲著,誠懇地說道:“煊兒,你別這樣,好好地跟媽媽說話,好嗎?媽媽求你,不要對媽媽這么冷淡,好嗎?”
終于將目光再次落在花惜語的身上,看著她的眼睛,小煊兒的神情顯得冷淡。他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看著她。花惜語同樣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良久,就在花惜語以為,小煊兒不會再與她交流的時候,聽到他帶著冷漠的語氣,說道:“既然你已經(jīng)拋棄了我,為什么還要回來?”
為什么還要回來?當(dāng)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花惜語的心里咯噔一聲。煊兒是她的孩子,她沒想到,她竟然會有這么一問。嘴唇抿著,沉默了幾秒,花惜語這才說道:“對不起,當(dāng)初我離開,是為了煜祺。我不希望他因為我而受傷,所以覺得離開是最好的辦法。”
小煊兒顯然不能接受她的解釋,有些生氣地說道:“你很自私。”
“自私?”花惜語驚詫地看著他,眼里帶著震驚。她沒想到,小煊兒竟然會將自私這兩個字,用在她的身上。呆呆地看著他,花惜語的面容有些蒼白,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既然已經(jīng)開了頭,小煊兒便要將埋在心里的話全部都說出來。“是,你很自私。你為了保護爸爸沒所以就拋棄了我和妹妹,對嗎?”小煊兒質(zhì)問地說道。
“我……”花惜語想要解釋,卻悲哀地發(fā)現(xiàn),他所說的卻是事實。
看著她的神情,小煊兒繼續(xù)地說道:“這一年多來,很多人都說,我和妹妹是沒有媽媽的孩子。后來,你終于回來了,我以為,你能回到我們的身邊,可你對我和妹妹卻好冷淡,好壞。我以為,你是失憶了,想起來就沒事。可是,你卻再次消失。好不容易盼到你回來,你卻又不見……”
小煊兒沒有將后面的話說完,花惜語卻明白了他的意思。瞧著他平靜地訴說,花惜語低下頭,自責(zé)地說道:“煊兒,對不起,給你造成那么多的傷害,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不在乎你是不是故意的,我只希望,既然你已經(jīng)走了,就別回來。我和妹妹的媽媽已經(jīng)死了,我們不要不愛我們的媽媽。”小煊兒背對著她說了一句,隨后直接朝著前面跑掉。
花惜語呆呆地站在那,淚水悄悄地在臉頰上流淌著。無聲地哭泣,花惜語輕聲地說道:“對不起煊兒,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