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那群女人在哭哭啼啼聲中離開了皇宮,我站在皇宮最高的閣樓處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有些傷感的說:“緣聚緣散就是這樣吧!昔日高高在上的貴妃,如今都已成為下堂婦”。
“我們回去吧,你身子不好,不能站在這里吹風”。回首對十七驕斥道:“我哪有你說的那么嬌貴,吹吹風沒事的!”
十七幽怨的望著我,輕聲嘀咕:“等會兒寶寶肯定又要怪我的”。
翻翻白眼說:“我們回去吧!”
走到空曠的路上感嘆道:“這一次還真的全空了呢!”有女人的地方就會有紛爭,但同樣也不會失去鬧聲。
十七笑笑,“這樣可能更好”。
“怎么說?”疑惑的看著他,說實話這么大的一塊地方,若真只我,小南,十七住,我還真不習慣呢,當然那些宮女侍衛(wèi)不能算咯。
“這樣就不用擔心有人給你下毒了呀!”十七一派天真的說道。
扯扯嘴角,感覺這里有了寂寞的味道,難道是因為懷孕了,所以開始犯酸的原因,連帶的心情也發(fā)酸。
“你真的不知道現(xiàn)在戰(zhàn)況怎么樣了嗎?”看到這么多人的離開,突然就很想他們幾個男人。我不想待在這里待他們慢慢的解決問題了,我想先回天下山莊。十七為難的說:“我真的不知道,小南沒告訴我!”在小南心中,十七就成了一個小間碟,所以沒告訴他也是正常,更何況十七也幫不上什么忙,告訴了他也只是多一個人操心而已,沒必要。
“我想回天下山莊”。看著遠方落寞的說道。
沒聽到十七地回應。側頭疑惑地看著他。他勉強地點點頭。“嗯”。
我夸張地笑。“你干什么苦著張臉。又不是我回了天下山莊就不要你了。我肯定要會把你一起帶走地。我答應過你。不會再離開你地。我沒忘記”。
十七因聽到我這話。眼中瞬間綻放出萬丈光芒。但又緊張地問:“寶寶呢”。
“你覺得呢?”他是孩子他爸。我能不要他嗎?再說他還能放過我?
十七焦急地說:“寶寶他很好地。你別不要他”。
失笑。“就算我們中間有一個人不要對方。也不會是我。只會是他。懂嗎?”
十七不懂的看著我,問:“怎么會。寶寶很愛你的”。
“愛我,但他不一定能包容我”。至少他現(xiàn)在不能包容我的其他男人。
“可是他對你很好呀!”十七皺眉說道,我笑笑不予以反駁。十七并沒懂我所說地包容是指什么,這一點包容對小南很難,我知道,所以我從不怪他,這也是我為什么愿意耐心的待在這里的原因。
“你說小南會同意我離開嗎?”十七勉強的扯扯嘴角,我并不需要他的回答,因為答案我自己知道,我只是想問問而已。
晚上小南陪我和十七一起吃的飯,我直白的表達出我想離開回天下山莊的意愿。可是卻被小南冷冷的否決了,并無情地告訴我,這個問題談都別談,因為根本沒談的可能性。
拖拖拉拉又過了一個月,對于現(xiàn)在的情形而言,我根本沒有別地想法,只想先好好的把孩子生下來,其他的一切等將來再說,孩子現(xiàn)在都二個多月了。要我打掉那是萬萬不舍,幸好這個孩子還算乖巧,至今還沒出現(xiàn)什么特別讓我難受的反應,一切都像沒懷孕似的,除了胃口變大了,比以前更愛睡覺了,其他的都一樣。
小南會天天過來看我,但慢慢的留下來坐的時間少了,我知道他是為了什么。每次問起他這事情。他便會冷冷的不作聲,把自己當成一個木頭。不說話,也不看我。
十七地消息畢竟比我靈通一些,十七也聽到了一些消息,在我軟硬兼施的情況下,也跟我說了一些,無非是現(xiàn)在不止外有強敵,就連國內,也是一片反對聲,即使我已經(jīng)懷有南國君主的下一代,他們仍是主張把我送回天下山莊,說這些話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些被退回去妃子們的父兄或族人。
他們雖然對小南的作法表示出了極大的不滿,但幸好沒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造反,也不知道小南是怎么安慰他們的,否則小南的日子將會很難過。
時光飛逝,春去秋來,我懷孕也有八個月了,看著葉子一片一片地枯黃掉落,我的心情更加沉悶,甚至我還懷疑自己得了產(chǎn)前憂郁癥。
我開始擔心孩子是否健全,我開始擔心生產(chǎn)是否順利,我開始擔心我能不能熬過生產(chǎn),我開始擔心
我發(fā)現(xiàn)我擔心的事情越來越多,但我更加擔心戰(zhàn)況。
漸漸的我話少了,與我行影不離的十七感受最為真切,常皺眉揪心的看著我,想哄我開心,可是我發(fā)現(xiàn)我好像失去了笑的能力,我甚至覺得沒有什么事情是值得我開懷一笑的。每天都有擔心不完的事,但好似來來去去就只有這幾個問題而已。
臨產(chǎn)地日子一天一天地近了,可是我卻更加消瘦了,我知道生產(chǎn)前最好多散步多運動,到時候生孩子會比較容易,可是我也發(fā)現(xiàn)我越來越不想動,我甚至可以一動不動的坐上一天,不吃飯,不喝水,什么也不干。
原本很忙地小南也清閑下來了,來陪我的時間一次比一次久,每次看到他呆在我寢宮里我就會關心的問:“你怎么還不去忙?”我會擔心他離開的這一會兒就戰(zhàn)敗,我會擔心戰(zhàn)敗后的他,不知該怎么辦,怕他會大受打擊,我會擔
我發(fā)現(xiàn)我越來越夸張,明明是很小的一件事情,卻總是喜歡把問題無限放大,有時甚至會莫明其妙的哭泣,可是十七來哄我,問我為什么傷心時,我卻答不上來,有時特別容易暴躁,動不動便會發(fā)脾氣,可有時又會像木頭一樣,坐在一個地方一動也不動,一坐就是一天。我的問題好像越來越嚴重,小南他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御醫(yī)一次兩次的請脈后,仍是沒有治好我的問題,只是束手無策的說:“這是心病,必須鳳后自己放寬心”。
某天,我發(fā)呆之時突然問道:“戰(zhàn)況怎么樣了?”我也只是想到脫口而出,并沒想過會有回答,可是卻聽到小南說:“放心,兩軍交戰(zhàn),相對弱些的是我們南國!”小南知道我擔心天下山莊,我不知道他說的是實話還是讓我寬心,只是他知不知道無論答案是什么樣的,我都不能放心,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沒有誰比誰更重要,因為誰都割舍不下。
“我們打不贏嗎?”擔心卻無力的問道。
久久的得不到回應,我傷感的說:“我好像很久沒見過他們了!他們長什么樣子呢!我為什么不記得了呢!”突然間記憶就卡住了。
看著窗外,淚水流了滿臉,嘴里不停的低喃:“我怎么想不起他們的樣子了呢?為什么會這樣呢!”
“他們會不會也不記得我了呢!怎么我就忘了他們了呢!”
“你說他們長什么樣子?”流著滿臉的淚水,像個迷路的小孩般無助的看著小南,希望他給我一個回答,他們的名字我都記得清,他們和我發(fā)生的事情也像影像一樣在我腦海中回放,可是就惟獨他們的樣子,我一個也記不清,全是模糊的一片。
上氣不接下氣的泣聲道:“他們到底長什么樣,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呢?昨天之前我明明都還記得的,為什么突然就全不記得了呢?為什么?為什么?”一遍一遍的問道,不知道是在問自己還是問小南,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想把自己逼瘋還是把小南逼瘋。
小南悲痛的樣子印入我眼中,他說:“你很想見他們”。
像傻子般搖頭,“不想,因為我想不起他們長什么樣,我也不知道要見誰”。我只知道心中有幾個很牽掛的男人,可是這些男人是誰,我卻不知道。
小南用力的抱緊我,聲音沙啞的說:“對不起!”
埋首在他懷中低低哭泣,我想不起他們了,為什么會這樣,我覺得好難過。小南哄著我,“去休息一下,醒來后,你就會記起他們的”。
隨著小南的擺動,乖乖的躺到床上,睡前低低的嘆聲道:“我想他們”
夢中的我睡得十分的不穩(wěn)定,輾轉反側怎么也睡不著。時不時醒來對小南來一句:“我還是沒記起他們的樣子”。說完又接著睡,然后又醒,醒了又重復之前的話,一次又一次不嫌累的重復,小南也因為我的舉動臉色越來越難看,片刻不離的守在我身邊,就擔心在他一個回首不注意時,我會出什么意外,十七就更別提了,只要我出現(xiàn)一點異狀,就會難過得直掉眼淚,甚至不忍的要求,“寶寶,我們帶柔柔回天下山莊吧”。
其實我不想用這種方式逼小南,但心情有時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我試著放開心胸,讓自己回復到以前瘋顛的狀態(tài),可是卻發(fā)現(xiàn)好難,原來只有在心中毫無惦記時,才能放聲的笑,放聲的叫,無所顧忌的去做一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