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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發生的太快，令人措手不及。
    當曲云曦伸手想要揮出第二個巴掌的時候，有人卻比她更快。
    “女士，會議已經結束，您可以離開了。”
    許浮生的手死死抓著曲云曦的手腕，力道大的令她瞬時動彈不得。
    此時的曲云曦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向許浮生。
    至于蔣紹霆，只是維持剛才的姿勢，瞳孔擴張全黑，像是游神。
    “你知道我是誰嗎？”曲云曦笑了，優雅如山茶花一樣。
    “我只知道我領的薪水是蔣先生發給我的。”
    換言之，你不是我的老板，他才是，所以你是誰對我來說，不重要。
    “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曲云曦冷笑出聲，許浮生面無表情。
    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卷入進怎樣的麻煩里。
    “紹霆，今天這件事我縱容你，但是……”
    曲云曦從許浮生手心里抽回自己的，一眨眼功夫，似乎又回到優雅貴婦人模樣。
    “記住你的身份，絕對不允許有下一次！不然……你應該還記得懲罰……”
    扔下這話，曲云曦冷漠的掃視了蔣紹霆一眼，隨后面無表情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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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會議室內，只有蔣紹霆與許浮生兩個人在。
    許浮生一低頭就看到他攥緊在身體兩側的拳，手背青筋縱橫交錯。
    她向前邁了步，蔣紹霆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向后退了步。
    許浮生停住，抬起頭來看著他，從剛才她就發現，他似乎放空了自己。
    “你并沒有征求我的同意。”許浮生決定，換一個話題。
    蔣紹霆沉默了三秒，瞳孔漸漸聚焦。
    他平日里再犀利不過的視線此時竟有些脆弱，許浮生看在眼里，決定不戳破。
    這畢竟事關一個男人的尊嚴！
    “我決定做什么，不需要別人的同意。”蔣紹霆的語調很生硬。
    “你就不怕我會想要殺了你？”雖然就連許浮生自己都覺得這個玩笑并不好笑。
    “我給你這個機會。”
    話音落下，蔣紹霆摘下拇指上的黑玉扳指，摁下機關，將鋒銳的銀芒彈出。
    然后將鋒利的一面對著自己，帶著她的手，朝自己脖頸大動脈的方向帶去。
    “蔣紹霆！”許浮生大驚，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反應。
    用最大的力道別著手腕，不讓蔣紹霆再往前一寸。
    “你看。”蔣紹霆的眼神，以著一種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溫柔，看著她。
    “那些口口聲聲說想讓我活的好好的，實則想要我的命，而你……”
    “嘴上說要殺了我，實則……你對我什么感覺，你自己最清楚。”
    像是之前他教過自己的一樣，許浮生摁下機關，將銀芒重新收回扳指內。
    “你這個瘋子。”褪去最初的緊張，許浮生忍不住開口。
    “我的確是個瘋子，為你而瘋……”
    蔣紹霆的手不知何時卡在了她細腰處，正在緩緩向下，比臀部更向下……
    “蔣先生，如果我沒記錯，我還在生你的氣。”
    許浮生向后退了一大步，確保兩人之間的安全距離。
    他的碰觸手法老練成熟，而她小腹部很快就燃燒起熊熊火焰。
    蔣紹霆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古怪起來，似乎有些不知所措，那模樣……
    在許浮生看來竟是出奇的可愛！
    很難以想象，‘可愛’兩個詞竟然會出現在一個三十四歲的男人身上。
    “她說的懲罰……”半響，許浮生想起曲云曦臨走前的警告。
    蔣紹霆的表情陡然又有些陰沉起來，變臉速度之快，叫人咋舌。
    “我還沒有吃早飯。”突然，蔣紹霆說了句莫名的話。
    許浮生不發一語的看著他，似乎是在等待后文。
    “我餓了。”盡管從前的蔣紹霆也很少吃早餐。
    “會議室門口有自動販賣機，每天都有最新鮮的三明治送來。”
    很長一段時間，她早餐是靠自動販賣機解決的。
    “你就用三明治打發我？”蔣紹霆只覺得不可思議。
    “你還可以加一杯新鮮的牛奶，售價五塊五，希望蔣先生身上有零錢。”
    許浮生很公式化的說，就像一個盡責的秘書。
    “所以我只值十塊零五毛的早餐？”
    蔣紹霆語調上揚，與剛才那個自我驅離意識的男人截然不同。
    “如果蔣先生選擇的是七塊錢的三明治，那你就值十二塊零五毛了。”
    許浮生很不習慣穿絲襪，這令她覺得沒安全感。
    而腿上的那雙玻璃絲襪令她尤為沒有安全感，好像一刮就會抽絲一樣。
    “她說的沒錯，你真的很伶牙俐齒！”蔣紹霆笑著說，他是真的餓了。
    “如果你愿意陪我上天臺吃十二塊零五毛的早餐，我會告訴你有關于我的事。”
    蔣紹霆用指腹摸了下臉頰，被打的地方此時熱燙極了。
    至少，得等到頰邊的痕跡消下去，才能見人。
    “這是命令么，先生？”許浮生又恢復到早晨令他既懊惱又不知所措的狀態。
    “是的，是命令！”蔣紹霆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那么好的，先生，我會陪你去天臺。”許浮生唇邊泛起淡淡的笑來。
    “你錢包呢？”蔣紹霆突然伸手掏起了許浮生的口袋。
    “你買東西，找我錢包干什么？”
    許浮生沒有隨身帶錢包的習慣，她也沒多少錢。
    “我身上只有一百的，自動販賣機找不開。”
    “堂堂的蔣總連一百塊都舍不得？這錢算我借你的，要記得還我。”
    “……”蔣紹霆看著手心里的二十塊錢，突然發現，她真的比自己還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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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程路上，伊麗莎白近乎快要氣炸了，可在蔣宗勛的面前，只能忍耐。
    啪的一聲，蔣慕天被蔣宗勛狠狠甩了一個巴掌，力道大的令耳朵都嗡鳴起來。
    “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
    蔣宗勛氣得連連咳嗽，至于坐在一旁的曲云曦則優雅將視線落于窗外。
    仿佛置身事外！
    蔣慕天委屈的捧著臉，耳朵到現在還聽不清楚事兒。
    他怎么也沒想到，蔣紹霆竟然會平安無事，明明新聞里說的很嚴重不是嗎？
    “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簡直太放肆了！”
    或許是為了轉移注意力，伊麗莎白提起了許浮生！
    蔣宗勛胸口被氣的上下起伏著，似乎下一刻就會喘不過氣來。
    曲云曦適時的從包內將救心丸之類的藥取出，隨后遞給蔣宗勛。
    “回去之后給我查查那個女人到底是誰！”他吃了藥，平復了下心情。
    隨后以著陰沉的語調開口。
    “屬于文森家族的東西，絕對不可能落到一個外人的手里！”
    在蔣宗勛的心里，J&C集團是屬于文森家族的產業！
    “爸，你別太生氣了，當心身體。”曲云曦伸手輕拍在蔣宗勛后背。
    她的動作恰好到處，卻令伊麗莎白心里的怒火燃燒的更旺。
    伊麗莎白今天來，準備了最奢華的皮草與珠寶，她完全是想要……
    完全是想要享受兒子登頂的快樂！
    卻沒想到這一切竟然被那個小畜生，變成了一場徹頭徹尾的笑話！
    而自己的兒子，竟然還要在這里承受他本不應該承受的一切……
    蔣紹霆，還有那個女人，她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你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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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臺上，蔣紹霆并沒有動三明治，盡管他的確很餓。
    許浮生剛才下樓了。
    他不知道她去做什么，不過她不在，他也沒什么吃東西的心情。
    作為J&C集團的總裁，現如今站在這棟近乎于高聳入云的建筑物最頂端……
    他壓抑而又黑暗的一面卻依舊無法得到釋放。
    呼呼的風吹過自己身邊，蔣紹霆覺得，有什么東西，在心里一點點的失去。
    是仇恨嗎？是名為仇恨的東西嗎？
    如果真的是仇恨在一點點消失……
    那么……到底又是什么在一點點填補仇恨的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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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第一更，大央繼續刻字，第二更稍晚奉上……